張媽說,我和晏落的那場婚禮鬨得滿城風雨。
因為去的人太多了,除了真心祝福的親友,還有不少人都眼紅我們兩家,這下爆了個大雷,那些人更是可著勁兒的添油加醋,說得比視頻還要不堪入目。
直到我家和晏家相繼從麗城消失,這事的熱度才慢慢降下去。
我媽問:“我們走的時候誰都沒說,你是怎麼找上門的?”
張媽一邊小心翼翼的給鼻子上藥,一邊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居延能不知道嗎?他本來想把你們接到雲城,誰知你們一聲不吭的走了,林大狀打完官司又申請了保護令,查不到你們的信息,這不保護令剛失效,他就讓我過來看看嘛。”
“那你也不能偷孩子啊!”
張媽放下棉簽:“我再說一遍親家,我沒偷!我帶居續走的時候沒看見你,但給你發消息了你沒看到嗎!”
我媽掏出手機:“你哪裡發了!”
然後輕描淡寫:“哦被攔截了。”
張媽氣得一歪嘴。
我媽說:“你的頭巾和墨鏡怎麼這麼眼熟,衣服和包也……啊!難道你穿了——”
張媽打斷她:“小荷最近怎麼樣啊?”
我說:“還能怎樣,就那樣唄。”
張媽說:“要我說,你也彆折騰了,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居延過吧!我說難聽點,鬨了那麼一出,你跟晏落是徹底沒戲了,一般男人也不敢娶你,隻有居延知根知底不嫌棄你,還讓你回家住……”
我媽說:“怎麼說話呢?他不嫌棄,我們還不稀罕呢!沒他那幾個錢,我們就活不下去了?我告訴你吧,我們日子過得好著呢,現在有錢有房,馬上又要買車了!”
張媽說:“那孩子也需要一個爸爸不是……小荷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我說:“沒事。居延讓你過來把孩子接走嗎?”
“這倒沒有,隻是讓我看看你們。”
我說:“那你看完就回去吧,彆再來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張媽哦了一聲,臨走前又把車上給我們買的一堆禮物搬下來。
我說:“不要,都送給你。”
張媽驚訝的擺手:“這都是給你們買的,我哪兒敢要呢……”
我們打車走了,把禮物丟在路邊。
張媽在後麵一跺腳,又一樣樣的搬回去。
回到家裡,門口放了個老大的同城快遞。
“誰寄的東西?”我媽湊上去一看,“晏起?他怎麼知道我們住這兒?!”
我牽著居續回家,麵無表情的說:“媽,退回去。”
我媽說:“知道了,我先看看他寄了什麼東西。”
拆開一看,最上麵是張寫了密碼的銀行卡,裡麵全是補氣血的藥和補品,用法用量寫在一張紙上。
我媽疑惑的說:“他寄這些東西乾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鬆開居續,連拖帶拽的把大快遞箱拖進電梯,拖到樓下,然後買了油和打火機,在樓下一把火把東西全點了。
澆了油的快遞箱忽的一下著起來,火勢熊熊,熱浪撲麵。
我看著翻騰的火焰,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一個兩個,都自以為是我的守護神。
可他們一個兩個,都不把我當人。
我跑這麼遠,說了無數次不要,他們全當耳旁風,還是頑強的滲透到我的生活裡,怎麼也擺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