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月的內部整頓,高信又有了東山再起的勢頭。
瑞銀塌台的影響在漸漸淡去,百業待興,高信本身也是業界口碑相當好的金融機構,即便馬來那邊出事,它還有遍布世界各地的分部,為各大企業充當並購顧問,還服務著許多名不見經傳的高淨值客戶。
那些客戶的身家遠超贓款,馬來貪汙案的影響還不如阿瑞斯爆倉造成的損失大。
再說,害群之馬安娜、喬納森已經被抓,隻要高信的服務質量一如既往,他們願意繼續用它。
高信一方麵穩住業績,另一方麵也積極配合馬來國內和國際方麵的調查,贓款大部分是追不回來的,所以還得做好賠償的準備。
這時,一直被晾在助理組的我也找到了新的工作:一家醫療企業COO的EA,給的薪水比現在高五千塊。
我也不是故意要找醫療企業的職位給居延添堵,實在是因為廣投簡曆後,隻有這一家給了回應,麵試後居然也順利拿到了Offer。
為了防止居延作妖,我在正式辭職前先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一聽,當即拉下臉:“你就這麼不想跟我一起工作?”
我說:“你身邊已經有小賈了,其他高管也用不著我,與其在助理組混吃等死,我還不如出去多學點東西。”
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不想看見你。
上班怕同事發現我們倆的關係,不能說家裡的事。
下班怕他發現摸魚組,也不敢多聊工作。
麥穗他們都有自已的工作和生活,不是時時在線。
我心煩的時候隻能請假去唱K,因為休息日他和孩子都在家,我去哪兒他們跟到哪兒……
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就要買毒鼠強了。
居延說:“你做安東尼的EA時沒有突出表現,我不能貿然提拔你,會讓彆人懷疑。你再等一等,我給你一個項目,做出成績我就把你提上來。”
我說:“不用,項目你給彆人好了,不用提拔我。我隻是提前跟你說一聲,明天就會遞辭職信,估計這周可以完成交接……”
我們倆是坐沙發上說這些話的。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後頸,咬牙切齒的把我抓到他跟前:“不準走!”
我失去平衡,趴在他腿上,頭發也散開了。
“好痛!”我在他手上撓了一把,捂著後頸站起來,連退好幾步,“我跟公司簽的是勞動合同又不是賣身合同,就算你是CEO也管不著我的去留!”
居延看著手背上的血道子,慢慢攥緊拳頭,冷冷的看著我:“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嗎?”
我看著他,顫巍巍的吸了口氣。
可是胸口的大石頭就那麼結結實實的堵在那裡,令人抓狂的窒息感怎麼也緩解不了。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淌了一臉,我用袖子隨便抹了一把,轉身抓起車鑰匙就走。
居延追出來:“連荷!站住!”
我不站,開著小跑衝了出去。
我一口氣開到海邊大堤,推開車門,爬上半人高的石牆,一頭紮進了海裡。
老天爺,你收不了居延就收了我吧!
我實在是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