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眼神不善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我也站起來,驚訝的看過去:“真巧啊,起哥,你也來了。”
居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默不作聲的圈地。
我簡直想給他一個托馬斯回旋踢:“死棒槌,天天圈圈圈,我和晏起是能在墓園裡給你戴頂綠帽還是咋的?!”
起哥看到了他宣示主權的行為,對此隻是微微一笑:“是啊,小荷,居先生,真巧。”
說話間,他走到近前,先是把兩束花都環抱在右手臂彎,然後騰出左手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給居續,說:“續續長高了。”
居續接了糖說:“謝謝叔叔!我都五歲了,當然高了,班裡現在我最高,沒人打得過我。”
居延皺眉問她:“有人打你了?”
居續說:“沒有,我打彆人了。”
居延說:“哦。”
起哥走到爸爸的墓前放下白菊花,又把藍蓮花放在隔壁的姐姐墓前,見我還沒點香燭,他拿出一隻又小又薄的打火機,說:“點嗎?”
我說:“點吧,我給我媽拍個照片回去。”
他說:“好。”
點了香燭,我們在墓前拜了拜,居續站在我們中間跟著拜。
居延拜不下去,他連親爹親爺爺都沒拜過,隻能站在旁邊黑著臉。
好歹沒當著故人的麵撒潑。
拜完自然是要拉些家常的,我對起哥說:“你買的花真新鮮,我在雲城的花店現買都沒看到這麼漂亮的。”
起哥說:“我在麗城的花木市場買的。”
我說:“難怪呢,沒損耗,下回我也在花木市場買……謝謝你來看我爸和姐姐。”
起哥看到居續在摸藍蓮花,沒注意到這邊,一雙眼清淩淩的看向了我:“小荷,你和你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永遠不用跟我見外。”
唉,真想哭一哭。
但是不能哭,我怕自己哭著哭著會忍不住罵居延。
我隻能點點頭:“好……掃完了,咱們走吧?”
“走吧。”
花留在了墓地,居續喜歡藍蓮花,從花束裡抽了一支,拿在手上。
我把供品分了分,給起哥一半:“水果點心,給你回去路上吃。”
起哥接過:“謝謝。”
居延看我們不順眼,但又挑不出毛病,下台階的時候,一直牽著我的手。
兩人並排走很彆扭,我也沒甩開他,繼續跟起哥說話:“聽我媽說,你跟大師姐關係不錯哦。”
起哥微笑:“還好,我們的客戶有重疊,住得也近,平時經常能遇到。”
我真誠的說:“起哥,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如果遇到喜歡的人,還是不要錯過了,我想姐姐也一定會理解的,她舍命救你,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自責和痛苦之中吧。”
台階走到頭了,起哥說:“我知道了。小荷,續續,你們多保重。”
居續“啊”了一聲,掙開居延的手,跑過去晃起哥的衣袖:“叔叔,那個香片還有沒有了?好好聞,我還想要。”
起哥說:“這次沒有帶,你等兩天,我給你寄過來好嗎?”
居續說:“不行啊,過兩天我要跟爸去滑雪了,不在家,下次見麵你再給我好嗎?”
“好。”
起哥應了她,然後對我和居延點一點頭,和氣的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