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已經數字化和開始數字化的企業大多完成了自篩和清帳,金融股緩步回升,就連跟高信合作的巨頭也在年中購物節回了一波血。
調查組一直沒有大新聞大動作,高信的股價整體呈下滑趨勢,但跌幅正在日漸減小,眼看就要穩住了。
安排在高信的眼線彙報,雲城總部的法務部正在跟監管部門談罰款,雖說不知道具體金額,但肯定是現在的高信可以承受的。
美國總部的負麵新聞也在慢慢消失,看來那裡的公關部也沒閒著。
儘管高信的情況像是穩住了,不過,居延晚上又不回主臥睡覺了。
他連著幾天沒碰我,早上打照麵,他看起來很憔悴,兩眼也是紅紅的。
我立刻推測出,他又開始玩杠杆了!
安娜案的涉案金額達到30億刀,被全球罰款超過19億刀,高信至今還未付完。
現在被查出的單筆洗錢金額就超過了一百億刀,再加上虛假名單,到時候數罪並罰,可想而知,罰金必定十分可觀,高信大概會榮登近年來被罰款最多的國際銀行榜首。
到時候,他要麼被高信套得無法脫身,要麼舍棄高信,資產大幅度縮水——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但知道他和居寶閣的資產大多來自高信的股票。
所以他必須在調查組公開結果、高信的股價跌到穀底之前,用手頭的股票,賺一筆巨大的意外之財!
杠杆的事我沒細問。
居延是個高傲又自負的人,並不覺得我這種雙一流都考不上的狗腦子能給他帶來幫助。
而且他一直防著我,不會在這種爭分奪秒、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
不過,他就是不告訴我,我也能從安東尼的情報網中聽到他的情況。
專業的數據公司可以通過交易市場的高頻交易數據和訂單流分析出大額資金動向,居延和家族辦公室一直在交易市場活躍,被他們監測到了。
再加上內幕消息,基本能拚出居延的投資組合和盈虧。
這些日子,居延賺賺賠賠,目前已經虧了十幾億刀。
看到交易分析報告,我差點笑出聲。
虧了十幾億,還是刀。
夠他受的了。
但我還是沒有得意忘形,不斷提醒自已:要等他真的掉水裡了才能扔磚頭。
十幾億刀是個大數目,但他先前還賺了20億刀呢。
剩下那幾億刀,也夠他鹹魚翻身了。
安東尼看到報告,有點怕了,憂心忡忡的囑咐我:“小蓮花,現在他杠杆玩這麼瘋,你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名單是從我給你的!我沒想到事情會鬨這麼大,連洗錢和外彙的事也一起爆發了。我還想跟老婆孩子安穩退休呢,要是他知道,會弄死我。”
我答應了他,收拾收拾情緒,下班回家。
居延的臉色很差。
他連著大半個月沒出門,白天搞公關,晚上玩杠杆,臉變成了病態的蒼白,張二媽的大補湯也沒能給他增添一點紅潤。
他正坐在沙發前看財經新聞,等待著晚飯和交易所開市,看見我回來,懨懨的一伸手,示意我過去。
我放下包,在他身邊坐下。
他摟著我,扭頭輕咬我的肩窩,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