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睡了,剛醒。”
我媽又嘮嘮叨叨的問了些家常,囑咐台風天彆出去亂跑,然後又問到了居延身上。
得知我跟他感情不錯,他還在台風天專程開車來接我,我媽說:“要是高信完了,你確定不用跟他一起還債?”
我說:“還沒到那一步呢。”
“他該不會向我借錢吧?我事先說好了,你倆感情再好也甭打我的主意,我的錢可是你爸拿命換來的,一分錢也不會借給居延。”
我有點好笑的安慰她,說絕對不會借她的錢。
我媽這才放心的睡下。
我卻睡不著了,下床撥開窗簾往外看。
路燈孤零零的立在厚重的雨幕下,兩側的樹被吹得枝葉凋零,園裡的花草也被摧殘得七零八落,鄰居家的花架都倒了,花盆碎片泡在積水裡。
小區物業已經在易積水的地方投放了沙袋,疏導隔離,但雨下了一天兩夜,還是沒有減弱的跡象,排水速度趕不上積水速度,到處都是水汪汪的。
風聲雨聲,讓人心煩意亂。
看看時間,交易所快閉市了,我下樓煮了點上湯小餛飩。
快煮好的時候,書房的門打開,居延下樓了。
他走進廚房喝水,問我:“怎麼這時候煮東西?”
他臉色很不錯,聲音也輕鬆愉悅。
這狗日的,又賺錢了。
我說:“雨下太大睡不著,給你煮點東西,餓了吧?”
居延點頭微笑:“有點。”
他吃了宵夜後去洗漱,然後躺上床,大手不安分的摸我:“困嗎?”
“不困。”我翻身坐在他身上,拿出眼罩蒙上他的眼睛,在他唇邊耳邊說,“今天不用去公司,你不用動,我伺候你。”
他彎彎嘴角,枕著胳膊說:“好,你來。”
我循著之前做SPA的記憶,給他做了一套舒緩的全身按摩。
無微不至的伺候總是舒服的,居延的身體本來還有些緊繃,漸漸的,他放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睡著了。
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反應才是正常的。
畢竟在他的碗裡加了三顆安眠藥。
我翻身下去,站在床邊,活動了一下發酸的手指和腰背,然後拽著居延的手,連拖帶拽的把他背起來。
他睡得很沉,身體也重得跟屍體差不多,差點沒壓死我。
我彎著腰,兩腿打著顫,一步一步把他背出主臥,下樓的時候還險些跟他一起栽下去。
到了樓下,我放下他喘了會兒氣,然後重新背起他,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是按照避難所設計的,外頭積水再深也沒影響到這裡。
我推開門,打開燈,把居延倒在地下室門口,然後用力一推,他就沿著台階稀裡嘩啦的滾下去,趴在地下室的貨架之間。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一眼,然後關門,上鎖,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胳膊和腿還在打顫,心臟也因為疲憊和激動而瘋狂跳動。
因為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我去小吧台給自已倒了杯洋酒,仰頭一飲而儘。
在酒精造成的溫暖和暈眩中,我捧著微微發燙的臉,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把居延關了。
我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