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昂,站在門口的小賈替我捏了把冷汗。
這些董事又是拍桌子又是打板凳,但骨子裡到底還是體麵人,鬨騰一陣後,還是要冷靜下來解決問題的。
等他們不吵了,我說:“我和居延四年前結婚,之後隱瞞婚姻關係入職,對此我非常抱歉。但是在就職期間,我並未以公謀私,我願意公布自已在高信期間的薪資與銀行流水,接受人力、財務、法務、紀檢的檢查。”
倒茶董事說:“你那點工資比起你在居家得到的財產算什麼?”
我說:“我和居延結婚以後,除了自已的薪水,名下並無任何資產,也沒有購買奢侈品之類的高消費行為。在來到這裡之前,我跟居延的律師見過麵,我會跟他離婚,淨身出戶,他留在國內、被查封的動產不動產,將會全部用於清償公司與債權人的損失,我一分錢也不會帶走。”
又一個董事說:“那他的海外資產呢?還有你們倆的孩子。就算你跟他離了婚,你和孩子不還是可以拿著他的錢繼續逍遙嗎?”
我說:“我們的夫妻關係並不融洽,他的資產是由家族辦公室管理的,從未向我透露過具體狀況,這一點律師和那位已經入獄的辦公室負責人都可以證明。至於他有沒有轉移過資產,我並不清楚,各位可以聯係法務部進行調查。”
有的人還是抓著不放:“但是你可以出國……”
“我本人行得端,坐得正,出不出國取決於日後的職業規劃和經濟水平。我的任何一筆收支出都能曬出來,讓你們看個清楚,查個明白!”
那人不服氣,但也暫時說不出什麼了。
我環視他們所有人:“如果我公開了自已的賬戶和流水,也請各位董事同樣公開你們的!既然要查,那就查個徹底,讓監管看看高信這些年賺來的黑錢都去了哪裡!是不是被我拿到海外花了!”
說完這句話,叫得最響的幾個董事沉默了。
看來居寶閣那句話真沒說錯:違規操作多了去,不然怎麼賺錢?
他們根本不敢曬,他們比我更不經查。
批鬥大會草草結束,小賈沉默糾結的送我下樓。
我拉開車門,回頭看他:“你有什麼話就趁現在說吧,以後我都不會再來高信,可能咱們再也見不了麵了。”
小賈抿抿嘴,最後卻是微微一笑:“本來是有的,但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無法評判你和居總的婚姻,畢竟鞋合不合腳,隻有自已知道。不過你今天說的那番話,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沒給咱們窮人丟臉。”
我說:“你還窮人啊,薪水比我高了一大截子。”
小賈說:“在雲城這種地方,隨便養個家糊個口就存不下啦!連助,以後多保重啊。”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你也是,身體健康,早日發財。”
小賈幫我關上車門,揮手告彆。
車子駛離了高信,高聳的玻璃大樓倒映著城市冰冷的風景,在車窗裡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