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沈望彎唇笑了笑,“前麵有一家咖啡廳,要不要去那兒坐一會兒?正好帶你弟弟休息休息。”
陸飯飯低頭坐在輪椅上,時冕蹲下身問他:“飯飯,他是我朋友,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去?還是你先回去?”
陸飯飯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他眼睛盯著沈望看了一會兒,伸手指了指後麵。
那是保鏢車停的地方。
時冕明白了他的意思:“行,那你先和叔叔們一起回去。”
語罷,他將陸飯飯送到了後車。保鏢按照之前的程序將陸飯飯抱進車內,車窗升起,陸飯飯的身影被掩藏進了裡麵。
沈望在一旁等著,他目光在那兩輛黑轎車上停了片刻,隨後在時冕轉身的瞬間快速移開視線。
時冕正好有一些事想問沈望,他和沈望一起進了咖啡廳,挑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隻是咖啡有些單調,他們隨後又點了兩份焦糖布丁。時冕對這些甜點沒興趣,乾脆都給了沈望。
“剛剛那兩輛車是你的嗎?竟然還有保鏢。”沈望將剛送到的咖啡推到時冕麵前,他笑道,“和陸硯辭的車挺像的,他也喜歡這麼低調的顏色。”
時冕沒想到沈望會這麼問,他掩飾道:“貸款買的,我弟弟治病要用,不過陸總的確資助了我一點。”
“是嗎?那你和他關係挺好的。”沈望斂下眼睫,神情有些微變化,“以前我父親重病住院,他也幫了我很多。隻是後來他進了軍部,就不常和我聯係了。”
時冕不清楚沈望和陸硯辭之間的具體糾葛,書裡麵沒有深入描寫,他也沒有看。
他默了幾秒,開口道:“他不和你聯係,你可以主動聯係他啊,他聯係方式又沒變過。”
“我不敢。”沈望低頭道,“他現在變了很多,而且還有孩子了。”
沈望果然心裡還是在意陸硯辭的。不敢和陸硯辭說話,在意他的小孩……但陸飯飯他又不是陸硯辭親生的。
“看你這麼想吧。”時冕開口道,“你要是想和他舊情複燃,就要接受他的現在,畢竟連你自己也說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望表情微愣,似乎是沒想到時冕會說的這麼直白。
“我和他在學院沒談過,就是同學關係……沒什麼舊情,你彆亂說。”沈望捏緊咖啡杯的陶瓷杯柄,他看著時冕開口道,“而且陸硯辭他也不喜歡Oga,他喜歡Beta。”
時冕一頓:“誰說的?”
“這還用誰說嗎?我們都知道。”沈望也知道說的事情涉及敏感話題,他小聲道,“因為味道。”
時冕:“……”
這個原因他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但沈望在書裡的設定是陸硯辭的白月光,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忍受陸硯辭信息素味道的Oga。正因如此,陸硯辭才將他視為心中的淨土。
沈望竟然覺得陸硯辭隻喜歡Beta?
“你難道也在他麵前吐過?”時冕狐疑道。
沈望:“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說?”時冕開口道,“B和O比起來,Alha都是更傾向於後者。陸硯辭也是Alha,他的優先選擇也隻會是Oga。”
不然他怎麼度過易感期?
Beta無法給他安撫,也無法給他渴求的信息素。
沈望聞言一頓:“……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時冕摸了下自己的後頸,那裡光滑的一片。
他湊近沈望,繼續問道:“不過我真的挺好奇的,你能告訴我,陸硯辭身上的味道是什麼味道嗎?周圍人都不敢說。”
沈望臉色微變,他猶豫了片刻,朝時冕開口道:“好像是屍臭味。”
時冕:“好像?”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聞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爛了的味道,反正挺難聞的。”
時冕聞言微微蹙眉。
……屍臭?
“之前在班裡,挺多人就說過這件事。但這麼多年過去,他身上的味道已經淡了很多了。”沈望開口道,“上一次同學會,我就沒有從他身上聞到味道。”
時冕退回到原位,他拿起咖啡杯,思索道:“這樣啊,謝謝你告訴我了。”
“這些你都不用在意,反正你也聞不到,裝作不知道就行了。”沈望朝他笑道。
時冕象征性地點了點頭,他還想再問問陸硯辭在軍校的事情,沒想到抬眸就見沈望臉頰通紅,不一會兒兩側就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
時冕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沈望也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他連忙拉開自己的衣袖,見自己手臂上也爬滿了濕疹。
“……送我去醫院,快,我……”
沈望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皺緊眉頭,強撐著想要站起身。隻是體力不支,沒幾秒他就摔了下去。
時冕單手扶住他,他動作利落地撥打了急救電話。
“喂,急救中心嗎?這裡有人呼吸困難,地址在……”
救護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咖啡廳的臃腫異常,隻留有著微弱的呼吸。
時冕把他送上救護車,自己也跟著去了醫院。
他完全不知道沈望怎麼回事,喝個咖啡喝著喝著他就突然發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時冕給他投了毒。
“醫生,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時冕等在走廊那邊,直到醫生從病房裡麵出來,他才快步上前詢問。
“他是重度過敏,情況很嚴重,不過現在已經救過來了。”醫生朝時冕嚴肅道,“你是他的朋友?我告訴你,他這種情況不能吃的東西絕對不能碰!會出人命的!”
時冕哪知道這些,沈望完全沒有和他說過他對什麼過敏。
“那我現在能去看他了嗎?”時冕問道。
“他現在還沒有蘇醒,剛剛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A306。”
時冕聽見病房號,皺眉道:“A306不是在Beta區嗎?他是Oga。”
“你連他是什麼性彆都不知道?”醫生懷疑地看了時冕好幾眼,“早在他剛剛送進醫院時我們就已經檢測過了,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