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郭天龍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掌,可奈何秦東腳上力道太大,他掙紮半天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口中喘著粗氣,這個剛才還囂張萬分指著秦東鼻子咒罵的賭場二把手已經成了眾人眼中的喪家之犬。
“宋爺…不會放過你的。”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聚合心內最後一絲狠勁,郭天龍眼角抽動,口中提到了賭場的真正老板。
“彆急,你不是說他一會就來嗎,我在這等著。”
噗嗤一聲,秦東移開腳掌的一瞬間,一把匕首直直插了下去。
慘叫聲傳出,鮮紅的血液順著木質地板的紋理慢慢蔓延開。
“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捂住上官琴的眼睛,秦東轉身離開了包廂。
人吃人的社會,他知道自己不狠,就會被人惦記,被彆人算計。
所以,他要比彆人更狠才行。
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南江的大小勢力。
“你們乾什麼?!”
感受著懷裡上官琴身體輕輕的顫栗,秦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來的正好。”
是宋金福,也是郭天龍口中的宋爺。
“你、你是?”
宋金福被人推搡著走進賭場內部,此時他惴惴不安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這個摟著少女的年輕男子是個生麵孔,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包廂裡,傳出來的慘叫聲他卻十分熟悉。
是郭天龍。
“你是宋金福?”
“我是,不知道您是哪條道上的?多有得罪…”
“我叫秦東。”
再次報出自己的名號,秦東感覺上官琴的身子一抖。
看來,他的名字已經深深印在了少女腦海之中。
“秦東!你…”
宋金福知道一切都完了。
本來他想挺過這個冬天就收手,可奈何今年的夏天竟然如此漫長,長到他也與蟬鳴一般稍縱即逝。
“秦老大,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宋金福本就是鋌而走險想撈偏門。
他也清楚,連王誌強這頭猛虎都能折在秦東手裡,自己更不是對方的對手。
隻是他死活沒搞明白,為什麼自己把賭場已經開的如此隱蔽了,竟然還能讓秦東順藤摸瓜找了過來。
“本來,我還真想看看你的賭場做的怎麼樣。”
“可惜呀,你的手下給我下套,甚至還想動我的女人。”
“宋金福,我不認識你,如果不是慶於波和慶山鼎,恐怕你也不認識我。”
“但你要知道,這南江,到底是誰說了算。”
秦東揉麵團一樣按著宋金福的腦袋。
這個曾經在賭場之中揮斥方遒的一方霸主此時就像是犯錯的孩童一般俯在他身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是我有眼無珠…秦老大,這事真是誤會…”
“隻要你給我一條生路,我以後一定按照你的指示走,你說一我絕不說二…”
宋金福胖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他似乎已經猜到了秦東如此動怒的原因。
“老大,那家夥已經廢了。”
“估計以後連個木棍都拎不起來。”
麻子的雙手血淋淋的,看到他這副模樣,宋金福瞳孔猛地一縮。
“喲,這不是老宋嗎。”
“瞧瞧你乾的好事。”
“還真是沒把我們當回事啊…”
麻子用紙巾擦了擦手,隨後將匕首頂在了宋金福的臉上。
“這是你自己找的,放心,我老大說了,不會傷害你。”
獰笑一聲,麻子清脆的拍了拍宋金福的老臉。
這巴掌扇在宋金福臉上,也扇在了在場所有賭徒的心頭上。
沒人敢議論,也沒人敢出聲。
直到包廂裡的林鬆突然猛地衝出撲到了秦東腳邊。
“秦哥,東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他灰色的西服褲襠濕了一大片。
“這可不像你呀,林大少爺。”
“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秦東眼睜睜的看著林鬆絕望的被麻子再次拖回包廂,轉頭之際,他對上了窗口處鄧姝那支離破碎的眼神。
總有人要犧牲。
為了南江長達十年以上的徹底肅清。
秦東覺得,隻要他在南江一天,這地方就必須按照他的意思走。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地下皇帝,是我能製定規矩,而你們必須遵守。
而不是單純的誰的人多,誰又敢打敢拚亦或是誰賺了多少錢。
論人脈,他的上遊已經通天。
論實力,現在高琴集團僅僅安保部已經達到了上千人。
論財力,他目前賬戶上躺了八百萬,等到過完年,還會補充上億的資金進來。
所以,秦東實在想不到什麼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扳倒自己。
“秦東…你能不能放了鄧姝?”
上官琴不敢回頭看向敞開門的包廂,她聽到了鄧姝的慘叫。
雖然這女人平時老是和她較勁,但兩人畢竟是舍友。
“我可以答應你,因為我重視你。”
“但你要想想,如果今天因為我重視你所以我把她放了。”
“那誰又重視我呢?”
此時秦東整個人氣質已經同上官琴初見他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鋒芒畢露,意氣風發。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隻知道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上官琴看不透秦東,也覺得自己沒資格去窺探他。
哪怕對方處處都在包容自己。
這種莫名的包容讓她很舒服,尤其是在看到秦東如此強勢下。
“想救她可以,你必須做到讓我滿意。”
“小琴,記住我的話。”
“這世界上沒人能欺負我們,如果有,就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決定權在你手裡,收一收聖母心,我會讓你的舍友安全離開的。”
秦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的話好似核武器降世,帶著極大的破壞性在衝擊著上官琴的三觀。
從前的她,謹記著父母的教訓。
忍。
人欺我忍,退一步,那就海闊天空了。
可頭一次有人告訴她要反擊,要張牙舞爪,要睥睨天下。
癡癡的看向秦東,半晌後,上官琴麻木轉身走向包廂內。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也是在這一刻,她更加認同了秦東給她輸送的理念。
做出這種改變,主要有兩個因素。
一是她覺得秦東身上有種不可名狀的魔力在吸引著她,那種感覺絕對不是教化。
二是秦東告訴她。
必須要同頻,就像動物界的頂級食肉者雄獅傳達給兔子的忠告。
有時候,牙齒也是扞衛自己的利器。
獅子有利齒,兔子亦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