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南江了,路上查的不是很緊,風頭應該已經過去了。”
隔著一條馬路,魏盛宏坐在越野車上盯著繆斯緊閉的大門衝電話那頭說道。
他戴著長長的鴨舌帽,上衣滿是塵土。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500萬,你和柳鶯遠走高飛…”
電話之中傳來一個老態龍鐘的聲音。
是慶於波。
他果然沒有死心,竟然想讓魏宏偉單刀赴會把秦東點殺。
“呼…慶老大,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辦事了。”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吐出濃厚的煙氣,魏盛宏掛掉了電話。
他將帽簷壓了壓,隨後摸向彆在腰間的鋒利軍刀。
感受到那冰冷的觸感,魏盛宏心裡踏實了幾分。
隻要得手,他就能和柳鶯離開南江歸隱江湖…
想到前幾次自己聯係柳鶯不是電話無法接通就是故意晾著打不通,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團。
深呼幾口氣,魏盛宏再次打量起繆斯周圍的環境。
因為是白天,這裡格外的安靜,門口沒有多少行人,連車子都見不到幾輛。
而他,早就踩好了點兒,從秦東和麻子把歐陽姐妹送到藏身處時就已經吊在了他們身後。
剛才,他也親眼看到秦東走進了繆斯。
天時地利人和!
魏盛宏不是自負,多年習武加上血腥的地下拳場搏殺,他完全有信心掀翻麻子直取秦東首級。
想到這,他也不再猶豫,推門下車徑直走向繆斯。
“麻子,讓
“然後讓咱們主管級以上的人員留下來,我見一見。”
坐在沙發上,秦東夾著柳鶯剛剛剪好的雪茄優雅的吸了一口。
醇香的煙霧彌漫開時,他這才注意到上次被自己逼到當街下跪的方豹。
“你小子也在這?”
聽到秦東和自己說話,方豹趕緊挺直了腰板向秦東走了過來。
“大哥!”
“老大,他是咱們集團的管理人員,負責放貸那塊的…”
“上次那事我聽說了,確實是這阿豹疏忽了,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以為秦東還對方豹心存不滿,麻子趕緊挺身而出給自己這位好兄弟美言起來。
“做事用心點,好好乾。”
秦東笑了笑,可就在他想詢問方豹所屬業務進展如何時,魏盛宏已經摸到了門口。
貼住牆邊,手摸腰間。
目如鷹視,腳踩方圓。
魏盛宏屏氣凝神,手中利刃即將出鞘。
隻見他猛地轉身,狠狠踹向大門。
“砰!”
他的身形很快,手中的刀更快!
可就在那寒光畢現時,整個人卻傻在了原地。
…
大白天,這裡咋這麼熱鬨捏?
看著那數不清的人頭和統一色調的西裝,魏盛宏隻感覺頭皮發麻。
他高舉軍刀的左手停滯在空中,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家夥誰啊?”
“不知道啊老大,看起來好像是…”
“魏盛宏!!”
麻子是越看魏盛宏越眼熟,直到柳鶯一聲嬌喝,他才認出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是誰。
南江的地下拳皇,也是慶家兄弟手下的頂級打手!
不過,再能打也閒的,會所裡秦東的小弟實在是太多了…
拍著額頭,柳鶯實在是想不通這家夥怎麼如此搞笑。
就這樣傻乎乎的衝進人家老巢,被捆成粽子了還一臉不服氣的叫囂著。
“放開我!秦東!你敢和我真刀真槍的乾一架嗎?!”
不得不說,魏盛宏確實屬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那種。
武力巔峰,就是不太聰明。
其實這也不怪他,本來繆斯所有玻璃都不是透明的,這又是大白天,他本以為內部隻有個彆人員把守,這才放心衝了進來。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打手?”
秦東稀奇的圍著魏盛宏繞了幾圈。
“對…哎。”
柳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幫魏盛宏求情,但對方這次的舉動可是要殺秦東的!
她不敢說,也絕對不能說。
“柳鶯…是不是這小子把你控製住了!”
“你彆怕…”
時隔一個月,這是魏盛宏第一次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
看到對方穿著靚麗,麵色紅潤的樣子,他眼眶忽的就紅了一圈。
“你彆瞎說!沒人控製我。”
柳鶯沒搭話,而是猛地轉身不再看他。
現在她已經心有所屬,也不想和魏盛宏有什麼瓜葛。
“老大,不行我…”
麻子衝秦東比了個手勢,他的左手劃過脖頸,眼神十分凶狠。
斬草必須除根,在他看來,魏盛宏這樣單體作戰極強的仇家實在是太可怕了。
“殺殺殺,殺你個頭啊!”
“法治社會不知道嗎?”
“給我拍照取證,讓他開庭的時候把他那破匕首也帶上。”
秦東冷笑一聲,狠狠給了麻子一巴掌。
殺人的事他當然做不出來,等到這陣風頭過去了,他找個由頭讓趙德把這家夥送進去就行了。
入室行凶,殺人未遂,判個三十年不過分吧?
“可是…”
麻子顯然沒有領會秦東的意思,他還想勸勸對方,但看到秦東揮了揮手,也隻能作罷。
“怎麼,想給他求情?”
秦東察覺到柳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聽到身後魏盛宏還在鬼叫,他又讓人把對方的嘴堵住。
“沒有…畢竟是老朋友了。”
“他可不是你的朋友,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說完,秦東拉著柳鶯來到了魏盛宏身前。
“不好意思兄弟,這是我的女人,你就斷了念想吧。”
秦東蹲下身子,用手掌輕輕在男人的臉上拍打著。
魏盛宏目眥欲裂,但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柳鶯。”
聽到秦東叫自己,柳鶯趕緊也蹲下了身子。
此時兩人距離魏盛宏不過十公分距離。
秦東指了指自己的左臉,柳鶯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
要知道魏盛宏三番五次想要帶自己遠走高飛,若她此時真按秦東的意思來,那這漢子也多半是廢了。
“我不喜歡猶豫。”
秦東聲音冷了幾分,柳鶯一愣,慌忙送上紅唇。
當那濕潤的唇瓣貼在秦東的臉側時,魏盛宏崩潰了。
他輸的一敗塗地,輸的一乾二淨。
“這才對嘛…帶走吧,關在地下室,過兩天再說。”
秦東擁著柳鶯站起身子,再不看如喪家之犬的魏盛宏一眼。
對待敵人,他連一絲的憐憫都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