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夜遮天蔽日,哪怕被神器和王冠加強,也被巽字鎮海使抬手間支離破碎,幾乎消散。
巨大的差距。
為了印證蘇羽的猜測,安潔爾和諾彌亞化為金光,從兩側殺向鎮海使。
巽字鎮海使不慌不忙,張開雙手。
諾彌亞的聖槍被禁忌海水的力量腐蝕變得極為脆弱,頃刻間折斷...那是聖域遺物級彆的武器,在鎮海使麵前不堪一擊。
他冷淡的看向兩位天使。
如此簡單的攻勢,難道覺得他會中招嗎?
而且,這麼送上麵前...
那不就是...死亡嗎?
忽而,
安潔爾的刀刃斬落向他脖頸,巽字鎮海使壓根不去阻攔,憑借魔力消耗一空的安潔爾還切不開屬於鎮海使的黃衣。
反而,腐蝕的手伸向兩位天使的脖頸,想將兩女活生生捏死。
隻是...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巽字鎮海使感覺到脖頸間灼熱非凡,連忙拉開距離。
他低頭一看,那黃皮鬥篷被反向腐蝕,且腐蝕的速度越發加快,整個黃衣瞬間減少了三分之一...而同樣,他那原本堪比聖域之上的恐怖氣息也萎靡了許多...
蘇羽瞳孔微縮:“有用!”
果然印證了蘇羽的猜測。
這群自詡為神魔代理人的存在,行走在人間的鎮海使,本不應該那樣強大。
如果族群本身有著限製,這個時代每個族群的王者才是天道的話,鎮海使憑什麼和聚集了種族願力的存在抗衡?原來問題出在黃衣上,和黃衣分屬同源的禁忌海水之力,讓他們獲得了超出常識的力量!
諾彌亞驚歎道:“王上!他隻有聖域...那黃衣是一件邪物!”
巽字鎮海使第一次出現了慌張:“該死。”
“血?誰的血?”
“難道...”
蘇羽冷笑一聲:“嗬,牛皮吹得怪厲害,原來也隻是依靠外物和彆人力量的家夥。”
“閣下隻有這點本事的話,今天...”
“我倒是有信心斬了你!”
“逆命星位·不問神魔!”
雖然源質已經分散出去,算上蘇羽的虛飾源質,也不足以跳轉半神。
可是,
蘇羽之前抽調所有“星痕”持有者的魔力,暗夜明晝·君臨星痕聚集起來的魔力配合上逆命星位的增幅,短期內匹敵聖域還是做得到的。
“諾諾,安潔爾前輩,拿下他!”
“是!”
巽字鎮海使倍感不妙。
這怎麼可能!
森羅殿的聖物,傳承於悠久神話之中,萬邪不侵的黃衣,持有者就能將聖域提升到天道的東西,怎麼會被...
蘇羽的鮮血何時克製禁忌海?
這明明是從星界...
一時間,紛亂的大腦來不及給他思考的時間。
萬萬沒想到,一方鎮海使,本該輕易完成的任務,似乎要...栽跟頭了。
跑?
作為鎮海使。
千餘年來,隻有被人見到他逃跑的份。
逃跑的本能產生的時候,還有些許的不適應,甚至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該跑還是該戰。
不對。
他要跑!
此戰能不能拿下蘇羽不好說,但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蘇羽的血若是克製黃衣,克製禁忌海的話。
那他不就是...
任何鎮海使單獨出來都會被他給殺死。
要跑!
可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太晚太晚。
開啟逆命星位的蘇羽將鮮血灑在了他的身上。
黃衣溶解消散,露出那森然白骨。
“真惡心。”隻是嘲弄了一句,手起劍落。
山河龍星劍劈在已經跌落至聖域的巽字鎮海使,又配合上略恢複了些許的安潔爾和諾彌亞,刺穿了他的心口。
“噗嗤...”
黑紫色的鮮血從嘴角逸散。
黃衣被剝離的代價不光是境界的跌落,若隻是那樣還好說。
聖域大不了還能跑嘛。
可是,
黃衣是他們身份的象征,早已和血肉融合為一體。
黃衣的脫落,就好像有人把你一半的骨頭、血肉儘數剝離一樣,那種極致的疼痛讓巽字鎮海使的靈魂都險些昏死,等反應過來時,早已被刺穿心口,徹底的...
落敗!
勢在必得的突襲,結果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空幻鳶走上前,在蘇羽的保護下恨不得剁了它的腦袋。
但是...
蘇羽覺得當初嶽母大人懷著空幻鳶被迫逃離後,嶽父大人的後事就無人知曉。
或許生擒後能審訊出答案。
才強忍著心中殺戮的衝動。
“安潔爾,將靈魂剝離。”
“是,王上!”
鎮海使的秘密在於黃衣。
這巨大的發現,讓以後蘇羽等人麵對鎮海使都不再畏懼...隻要有蘇羽在,這幫家夥就是待宰的羔羊!
而後,一枚誓戒囚禁了鎮海使的靈魂,隨時能放逐。
空幻鳶再抑製不住心中仇恨的衝動,銀光細劍對著巽字鎮海使的屍體連番砍伐。
血與淚,似乎是這長達二十年來家庭缺失的仇恨釋放。
蘇羽從身後抱住她:“鳶兒,我們會踏破禁忌海的。”
“一定。”
“從他開始。”
空幻鳶抹了抹眼淚:“嗯。”
“快走吧,在這裡不安全。”
他們逃離戰場不過區區幾千裡,如果夏汐寒她們落敗,很容易被追上。
“走。”
應該是...
安全了。
按蘇羽的猜測,龍神王有可能去仙月宮,或者折返龍巢島,大概率沒有在附近。
精靈王...應該在暗處盯著,準備搶走紫無月。
對精靈一族來說,沒有比生命古樹、無垢心的回歸更重要的事情。
蘇羽提前跟夏汐寒打過招呼。
一旦精靈王現身,立馬帶著紫無月撤退。
問題不大。
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
最危險的敵人都有各自的戰場。
隻要回到西部魔窟...
忽然,池沐顏的心口傳來陣陣巨痛。
“怎麼了沐顏?”
蘇羽見她的發絲間滲著冷汗,臉龐一瞬間極為蒼白。
“不可能。”
“快...快跑,蘇羽。”
她想傳達的話語,似乎如鯁在喉。
那種極致的壓迫感與魔威...
那個時候,自己的混蛋父親是有一點點奇怪。
究竟哪裡奇怪呢?
現在...
她似乎明白了。
那個魔王...
太弱了一點點。
魔族殘忍的繼承製背後,是每一代魔王眷屬們鮮血堆砌而成的絕對王者。
是生靈們活著的...
夢魘。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