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李秋蘭立即大聲嚷嚷。
在家喂豬她都嫌臟,牛棚那樣的地方,她願意去才怪。
“不去?由不得你!”
趙誌堅嗓門子大,場上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都知道,這次老好人大隊長是真的發怒了。
可李秋蘭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叫囂自己的哥哥現在在城裡當官,欺負他們的人,沒有好下場。
“好啊,還敢威脅我,王隊長,今天就將這幾個人送到山裡的林場去。”
山裡的林場?
李勝傑聽到這幾個字,瑟縮了一下。
山裡的林場裡,勞作的都是勞改犯,要是真的去了,就他們一家人這小身板,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大隊長,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改正,千萬不要把我們送到林場裡去啊。我娘癱瘓了,去了林場隻怕活不下來。”李勝傑開始哭哭啼啼地告饒求情。
“除了掃牛棚,李秋蘭每天還要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工,掃牛棚放在休息時間乾!”
“大隊長,我乾不動……”李秋蘭哭哭啼啼。
“不乾活就彆想分糧食,按工分分糧食,會計盯緊點,彆讓她偷奸耍滑。”
李勝傑看到李秋蘭這時候還拎不清,惡狠狠的一巴掌甩過去。
“都怪你,十幾歲的人了,不長腦子,啥話能說都不知道?讓你乾啥你就乾啥,哪兒來這麼多事兒?真當自己是城裡的大小姐?”
李秋蘭今天先被薑海棠打耳光,這會兒又被李勝傑打耳光,隻覺得快崩潰了。
這段時間,因為知道大哥在城裡當官,她真覺得自己是城裡的大小姐了,應該享福。
“你打我乾啥?有本事找薑海棠啊,是她害的我們家。”
兩兄妹鬨的厲害,吳秀雲看著心疼的不行。
“大隊長,我家兩個娃才多大,乾不動活……不是有薑海棠的工分……”
反正薑海棠乾活肯出力氣,一年下來工分不少。
現在她離開了,那些工分可不就是他們家的?
就算他們娘仨什麼都不乾,年底也能分不少糧食,實在不行,再找二狗要些錢糧,日子怎麼都能過。
“薑海棠的工分單獨算,等算出來,給她送過去。”大隊長瞥一眼吳秀雲:“吳秀雲,這是對你們一家最輕的處理了,你要是不服,就去林場。”
這個癱子真是壞透了!
身體壞,心更壞!
這時候,一點沒有反省,還不忘記吸薑海棠的血。
看起來,要想法子將這一家子人儘快從大隊裡趕出去了。
再說薑海棠等人,一路顛簸,回到紡織廠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其他幾個人都住在家屬院,小吳開車先送薑海棠到招待所。
薑海棠雖然已經是紡織廠的臨時工了,但還沒有正式入職,隻能先住在招待所。
“辛苦陸廠長,辛苦劉主任,辛苦小吳師傅了!”薑海棠下車,客客氣氣的道謝。
“海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先不上工,我陪你去辦手續,再采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劉紅梅叮囑薑海棠。
薑海棠回以微笑,再次道謝。
等車輛調頭走遠,薑海棠才朝著招待所大門走去。
隻是走了沒幾步,她忽然聽到一旁的大樹下傳來小孩子的聲音。
循聲看過去,一個穿著紗裙的小姑娘正站在大樹
薑海棠心中一個激靈,這個小姑娘,仿佛是她上輩子在車輪下救出的孩子。
她心中好奇,忍不住邁步過去。
“媽媽,我是桃子。感謝你救了我,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小姑娘看到她的時候,笑著湊近。
薑海棠還在茫然,隻覺手中多了一個圓溜溜的小物件。
她才想說話,就聽到小姑娘說道:“媽媽,我們還會見麵的。”
話音才落,眼前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手中多了一個小物件,薑海棠都要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了。
饒是活了兩輩子,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薑海棠還是怕了,她忙快步走到招待所大門口。
服務員正要關門,看到薑海棠還有點驚訝。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今天出去辦事,耽誤了一會兒,打擾您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服務員看著薑海棠發白的臉色,問道:“這是暈車了?多坐坐就習慣了,回房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
“好的。”
“哎呀,你這會兒回來,已經沒熱水了。正好,我這裡還有今天接的一壺熱水,你拎過去先用著。”
薑海棠客客氣氣道謝,麵色蒼白的拎著服務員給的熱水壺腳步虛浮的走回自己這幾天住的房間。
另外一隻手,緊緊攥著那小姑娘給她的東西,差點刺破手心。
到了房間,薑海棠快步走到窗戶邊上,掀開窗簾朝著外麵看。
大樹下空落落的,隻有樹影婆娑,並沒有小姑娘的身影。
薑海棠張開手,一顆圓溜溜的像桃核一樣的物件正在手心裡瑩瑩發光。
那青綠色的光芒,柔和漂亮。
薑海棠第一次看到會發光的桃核,再想到莫名出現的小姑娘,心中害怕,差點兒將它丟到地上。
可就在桃核脫離她手心的一瞬間,那桃核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的朝著她眉心飛過去。
薑海棠慌忙伸手抓,哪裡來得及。
桃核在碰觸她眉心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薑海棠在房間裡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顆桃核。
這顆桃核出現和消失都很突兀。
她晃晃腦袋,也沒有異常。
她這是撞鬼了。
以後,大半夜可不能再出去了,城裡沒有自己想的安全呢。
薑海棠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睡覺。
奔波了一天,又被嚇到,薑海棠很快沉沉入睡。
許是看到了疑似上輩子所救小姑娘的緣故,薑海棠竟然又夢到了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