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有你,菀菀不會遭這樣的罪(1 / 1)

顧懷夕緩緩抬起頭,看著暴怒的謝淮聿,聽著他的厲聲質問,他的憤怒如暴風雨般砸在她的身上,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謝淮聿,要發瘋回你的國公府發瘋去,我沒時間陪你。”

謝淮聿憤怒到了極點,眼底的失望也逐漸浸滿整張臉。

他看著顧懷夕,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那不是與她共眠三年的妻子,像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

他很想把懷裡的和離書掏出來,甩給她。

“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肯承認,顧懷夕,我真是錯看你了。”

顧懷夕將他的一切神色都收進眼底,即便曾經是他的妻子又怎樣,她連發生了何事都不知道,就被他不分青紅皂白下了判決。

她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謝淮聿,那是你養在府裡的女人,出了問題怎麼不問問自己,跑到太傅府來鬨什麼?難不成滿京城都要跟你一起心疼她?”

“再說了,我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隨意扣帽子,真是有辱你謝國公的英明!”

謝淮聿眸色裡的怒氣散去了些,可依舊不肯相信她,

“不是你讓齊玉卿召菀菀進宮聽訓話的?”

顧懷夕皺了皺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長公主喚她做什麼,我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阻攔長公主。”

謝淮聿冷哼一聲,眸色依舊染著慍怒,顯然不信她的這番說法。

顧懷夕心下煩躁,她真是瘋了,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謝淮聿的不信任而內心抽痛,

到底是深愛過三年的人,一言一行還是會輕易撥動她的心。

“即便不是你慫恿的齊玉卿,也是你私下和她訴苦抱怨,她才敢行此事,沒有你,菀菀不會遭遇這樣的事!”

顧懷夕幾乎是笑出了眼淚,掛在眼角不肯落下,

“我連抱怨的權力都沒有麼?謝淮聿,我當年真是瘋了才想嫁給你!”

她知道,就這麼和他吵下去,不會有一個結果,到最後,都會換來他的一句“算了。”

或許連一句算了都不配。

她站起身,越過謝淮聿朝門口走,

他擰著眉極其不悅,問她:“你去哪兒?”

顧懷夕沒有回頭,她不想再看到他的怒氣,淡淡扔下一句,

“去給你的菀菀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想被隨意冤枉,若是齊玉卿想給她出口氣,她覺得大可不必,她和謝淮聿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們隔著的問題,不是解決掉一個蘇紫菀可以解開的。

一出門,就撞上了顧清牧,

顧清牧見她眼尾發紅,臉色難看的很,護姐狂魔的心態一下爆棚,

他一邊擼袖子一邊暗罵,

“阿姐!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來我們府上欺負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小爺我可不怕他!”

說著就要往屋裡衝,白芷一把攔住他,“二少爺,可千萬彆衝動,你打不過國公的。”

顧清牧對謝淮聿本就印象不好,看自己的阿姐受了委屈,真想衝上去給他一拳!

顧懷夕冷靜的可怕,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道,

“阿姐沒事,你去備馬車,我們進宮。”

一路走到皇宮,顧懷夕都沒說一個字,直到下車時,才囑咐顧清牧,

“這件事,不要叫父親知道。”

顧清牧點點頭,小心的扶著顧懷夕走下馬車。

踏進含元殿,齊玉卿看見顧懷夕,麵上露出欣喜。

“懷夕!你可終於舍得進宮陪我了,皇兄不讓我出宮,我都快憋悶死了。”

她拉著顧懷夕的手坐下,還沒給她倒茶,就看見顧懷夕臉色不對,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顧懷夕搖搖頭,拉住齊玉卿的手,“玉卿,你今日喚蘇紫菀進宮了?”

齊玉卿一愣,不甚在意的說,

“我是喚她進過宮,隻不過那是皇兄囑咐的,他說謝淮聿要娶她做平妻,她又在西疆蟄伏多年為東樾提供了不少情報,於情於理,我這個長公主都應該見見她,順帶著賞些東西。”

“可今日她並沒有來,說是身子不適不便進宮,我正樂的清閒,她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見她做甚。”

顧懷夕蹙起眉心,更加不解,蘇紫菀既然連宮都沒進,那何來的受罪二字,

謝淮聿難不成連事情的原委都沒弄清楚,就衝到了顧府興師問罪?

齊玉卿撇了撇嘴,似是想起了什麼,

“她托大不肯進宮,自然是知道你我交好,才連我這個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裡,我自然也要給她個下馬威。”

“不過我也沒責罰她,就是讓我身邊的老嬤嬤去給她念了一段宮規而已。”

顧懷夕深吸了口氣,依玉卿的性子,高高在上的天家女怎會屑於和臣子之女交惡,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罷了。

可正是因為玉卿的好心,讓她在謝淮聿的心裡又填了一層惡毒的印象。

隻不過,無所謂了。

她反而要感謝玉卿,讓她再一次看清男人的嘴臉。

齊玉卿握緊她的手,眼底閃爍著愧疚,“懷夕,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那謝淮聿本就向著蘇紫菀,他有沒有遷怒於你?”

顧懷夕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我已經和謝淮聿提出了和離已經搬回顧府了,以後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齊玉卿終於瞪大眼,“你要和他和離?你竟然舍得!難道就這麼白白的將他送給彆的女人了?懷夕,我都替你不值。”

顧懷夕輕笑,漱然掉下幾滴清淚,

“玉卿,這世上不是隻有男人可以隨意辜負女人,我沒有白白將他送給蘇紫菀,我隻是不要他了,你應該替我高興。”

齊玉卿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門口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齊玉宣走進來時,顧懷夕已經擦乾了淚珠跪下行禮。

齊玉宣中氣不足身上虛乏,可麵色顯而易見的慍怒,他撇了一眼跪著的顧懷夕,眼角怒意更盛,

“玉卿,你堂堂長公主,怎能隨意責罰臣婦?不知道阿聿視蘇紫菀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齊玉宣對胞妹一向寵愛,從未這樣疾言厲色的怒斥過齊玉卿。

顧懷夕低垂著的眼眸浸出一抹嘲諷,臣婦,在皇室看來,蘇紫菀已經是謝淮聿名正言順的妻,連皇帝都這樣護她,難怪她有興風作浪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