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謝淮聿得知顧懷夕活不過五年(1 / 1)

不僅沈嘉白,同樣震驚的還有顧老夫人和顧清牧,

都在等著顧懷夕開口說一句不是,

顧懷夕心尖苦澀,自己深藏著的秘密就這麼被顧清芷堂而皇之的說出口,

她下意識的超顧老夫人看過去,隻見顧老夫人紅的眼圈,含淚問她,

“懷夕,告訴祖母,清芷在胡說對不對?”

顧懷夕很想點頭,說一句這是假的,是顧清芷隨口胡說,可她想不開嘴,畢竟事實就擺在那裡。

這幾日在皇宮她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吃力,甚至每逢夜晚,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那種前所未有的害怕,讓她下意識蜷縮成一團,她不敢告訴白芷,不敢告訴任何人。

她想活著,想陪著親人。

所有神佛在世,她一定會整日叩拜。

顧清牧不相信顧清芷的話,隻當自己的妹妹發了瘋,他三步邁過去,怒斥道,

“顧清芷!你平日胡鬨也就算了,怎可拿阿姐的性命開玩笑,你還配不配做人?”

顧清芷笑的癲狂,

“你們都不信,可那是我親耳聽到的!你們這些人整日都圍著一個短命鬼轉,可她連真相都不肯告訴你們,根本沒拿你們當親人看待……”

顧清牧一巴掌扇在親妹妹的臉上,不讓她再說這些瘋言瘋語。

顧老夫人險些站不住,她拉著顧懷夕的手,聲音顫抖的又問了一遍,

“懷夕,告訴祖母,是不是真的?”

顧懷夕已經滿臉是淚,她也想說一句不是真的,她還有漫長的時間陪著祖母。

可事實上……

她緩緩跪在顧老夫人麵前,“祖母,是懷夕不孝……”

短短一句話,已經叫三個人斷了腸。

顧老夫人恍若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鬢角的白發根根分明,她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隻一個勁的把顧懷夕拉起來,攥著她的手,

摸索著她還溫熱的臉頰,

“是不是因為謝淮聿?”

顧懷夕咬緊了唇,滿臉是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不用說了。

“祖母,懷夕對不住您,懷夕鬼迷心竅,當年不該喜歡謝淮聿。”

顧老夫人不讓她再說下去,拄著拐杖一言不發的轉身進了房門。

顧懷夕站在原地,看著祖母的背影一顆心跌落到穀底,

“祖母!”

她好害怕祖母和她生氣,怕祖母以後再也不理她了。

她慌了神,不顧一切的追了進去。

而院子裡,顧清牧滿臉厭棄和悲痛,一把拉住顧清芷就往他們父親的書房走,

“母親真是把你慣壞了,自己膽大妄為私贈男子信物,不敬長姐,出口詛咒,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今日非讓父親處置了你不可!”

一說到顧徳忠,顧清芷終於害怕起來,可仍舊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我哪裡說錯了?她顧懷夕連命都保不住還有臉勾引沈大哥,沈大哥清流世家,怎麼能娶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棄婦!”

“你住口!”

顧清牧氣的真想把這個妹妹塞回母親肚子裡重造。

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的沈嘉白卻突然對顧清芷說了句,

“若她願意嫁給我,我沈嘉白就算此生無兒無女,也心甘情願。”

顧清牧滿臉佩服,哽咽不已,

“沈大哥,你是真男人!是我阿姐沒福氣,偏偏喜歡謝淮聿那個爛人!”

顧清芷的臉迅速暗淡下去,她剛想質問一句她顧懷夕到底哪裡好,就被親哥哥強拽著拉出了青雲齋。

而沈嘉白站在院子裡,朝顧懷夕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一場鬨劇過後,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這樣寂靜的環境,沈嘉白眼底的心疼再也抑製不出,鋪天蓋地的翻滾而來。

他扭頭出了門,不顧身上的傷騎馬而去。

——

國公府裡,

常嬤嬤正讓引著一眾侍女布置府院,大紅綢布滿房簷,就連剛抽芽的古樹上也掛滿了紅燈籠,

鋪天蓋地的喜慶,讓常嬤嬤高興的很,

“老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喜歡的緊。”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外院一陣嘈雜,馬蹄聲驚呼聲一齊傳來,常嬤嬤不悅,剛要差人出去看看,就看見有人騎著馬衝進了內院,

國公府可是一品侯爵,平日裡守衛森嚴,平頭百姓路過都是繞道走的,現下竟然有人騎馬往進衝,真是得了失心瘋又吃了熊膽!

常嬤嬤還未來的及嗬斥,沈嘉白就從馬上一躍而下,一腳將常嬤嬤踢倒在地上,

然後一陣風般的衝進謝淮聿的書房,

不管不顧的一拳砸在謝淮聿臉上,他雖是文人,可也是男人,一拳下去,謝淮聿的臉登時泛紅,

他用手抹去唇角滲出的一點血眼底淬著冰寒,出於武將的防身本能,一腳踹在沈嘉白的胸口,

“沈嘉白,想死你就直說!”

沈嘉成捂著胸口,勉強站起身,這點疼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一想到夕夕就剩了五年生命,他的心底頭一次冒出了想殺人的念想。

他太心疼顧懷夕了。

於是上前攥住謝淮聿的衣領,怒氣吼道:“謝淮聿,你憑什麼能得到她的喜歡!你根本不配!”

謝淮聿一拳砸在他的下頜,冷笑著說,

“我不配,你就配了?沈大學士,覬覦我的妻子,你和陰溝裡的爛泥有什麼區彆?”

沈嘉白擦了擦血跡,眼底滿是不屑,

“你的妻子,你何曾把她看作過真正的妻子?”

“她傷心欲絕的時候你在哪裡?她沒了孩子身心俱疲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謝淮聿蹙眉,語氣淡漠涼薄,

“這是我與她的事情,你不配過問,況且我與她還未和離,你頂多是個愛慕者而已,有什麼資格替她委屈?”

沈嘉白看著謝淮聿開始發紅的臉頰發笑,

“謝淮聿你還不知道吧,她隻能再活五年了。”

短短一句話,

謝淮聿在心裡默念了兩遍,他不明白什麼意思,又問了一遍,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沈嘉白疼的心尖發顫,

“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對她做了什麼,讓她嫁過來三年失去了後半生!”

“謝淮聿,你的國公府是食人性命的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