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是薑太行約楊家見麵,楊家雖然看起來隻是走個過場,可是能不能談成薑太行還是得試試。
誰知道高老頭卻突然不請自來,這是什麼意思?
趙山河沒想到高老頭會來,他眼神複雜的盯著高老頭,不知道是高老頭自己要來的,還是楊家讓高老頭來的。
如果是高老頭自己要來的,那就是故意攪和這場見麵,不想給薑太行任何機會。
如果是楊家請高老頭來的,那就正如郭凱剛才所說的,薑太行今天不應該來。
因為,楊家根本就沒有想和解的意思,今天這是想羞辱薑太行啊。
高老頭的出現,讓整個餐廳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了。
王猛張風行等人也沒想到高老頭會來,看起來非常的震驚,立刻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趙山河反應過來以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直接走向了露台那邊。
露台上,薑太行和楊家這邊還沒有進入正題,依舊在寒暄客套聊著往事拉近感情緩和關係。
如果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那楊家隻會拒絕薑太行,必須得打感情牌,才能更有把握點。
可惜還沒等薑太行鋪墊好,高老頭就出現攪局來了。
趙山河急急忙忙走過來喊道:“薑董。”
薑太行有些疑惑道:“山河,怎麼了?”
趙山河撇眼對麵的楊安福以及楊鑫秦正陽,似乎想要從他們臉上發現點端倪,看看到底是高老頭不請自來,還是楊家故意請高老頭來的。
隻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於是他低聲彙報道:“高老頭來了。”
當聽見高老頭來了,薑太行的臉色瞬變,眼神裡立刻充滿了憤怒。
這邊的韓先敬也沒想到高老頭會來,今天這是薑太行約的楊家見麵,高老頭跑來乾什麼?
他的想法跟趙山河差不多,不知道是高老頭自己來的,還是楊家請高老頭來的。
楊安福等人在聽見趙山河說高老頭來了後,他們的臉色也有些複雜,似乎也沒想到高老頭會突然出現。
薑太行回過神以後,也在猜到底什麼情況。
不過他還是先發製人,直接盯著楊安福質問道:“老楊,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安福眯著眼睛說道:“太行,不管你信不信,高老哥可不是我請來的。”
薑太行盯著楊安福半信半疑,不管到底怎麼回事,今天這場見麵看來是泡湯了,什麼都彆想聊了。
就在這時候,高老頭已經滿臉笑容的走到露台上了,他哈哈大笑道:“呦,這麼熱鬨,大家都到了啊,看來是我來遲了。”
一句話,瞬間就讓薑太行懷疑這是楊家故意為之了。
楊安福臉色有些難看,高老頭這是直接將軍了,逼自己做出選擇,承認他是自己請來的。
楊安福很清楚高老頭為什麼這麼做,顯然這是不想給自己兩頭搖擺的機會,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如果讓楊安福選的話,楊安福沒有辦法,隻能選擇高老頭。
再說了,他今天本就是想走個過場,不可能跟薑太行和解的。
於是楊安福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笑嗬嗬的說道:“老哥,你怎麼才來,就等你了。”
當聽到楊安福這句話後,薑太行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殺氣。
他自然不清楚高老頭和楊安福的暗中交鋒,站在他的視角隻能覺得這是高老頭和楊安福故意演的一出戲,就是為了看他笑話而已。
他能主動來找楊安福,就已經是低頭妥協認慫,想要和解了。
楊安福把高老頭請來,這不是看自己笑話,那又能是什麼?
赤裸裸的羞辱啊,此刻薑太行非常的憤怒。
趙山河也感受到了薑太行的憤怒,現在看來郭凱說的沒問題,薑太行今天真的不應該來。
薑太行死死的盯著楊安福說道:“老楊,這出戲唱得好,你還真沒讓我失望。”
楊安福也感受到了薑太行的憤怒,但他現在沒有選擇。
反正已經得罪了薑太行,也不在乎薑太行會記恨他了。
總不能先得罪薑太行,再得罪高老頭,那就裡外不是人了。
所以楊安福不以為然的裝糊塗道:“太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聽不懂了。”
高老頭也站出來故意嘲諷道:“薑董,沒想到你真會來啊,你說你折騰什麼呢,總不會又想威逼利誘楊老弟?現在的楊老弟可不是以前的楊老弟了,現在楊老弟那跟我是一家人,你要是想對楊老弟不利,那得問問我答不答應。彆人怕你薑太行,我可不怕。”
高老頭這話,直接就把彼此之間最後那點遮羞布給撕破了,把所有事情擺在了台麵上。
高老頭唱黑臉,楊安福自然就得唱紅臉。
一唱一和,這才有意思。
當然,楊安福唱紅臉,也是不想徹底得罪薑太行。
狗急了還跳牆,何況是人被逼急了?
所以楊安福附和著說道:“高老哥這話嚴重了,太行怎麼可能威逼利誘我?再怎麼說,我跟太行也認識這麼多年了。”
高老頭嗬嗬笑道:“老弟,那就未必了,你忘了前段時間,薑董是怎麼對你們楊家的?”
薑太行看著這兩人得意忘形的嘴臉,心裡已經是恨的牙癢癢了。
他對楊家還是太仁慈了。
於是薑太行直接雙手鼓掌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啊有意思。”
高老頭冷笑道:“薑董這是什麼意思?”
薑太行死死的盯著高老頭說道:“高老頭,你是不是覺得你們贏定了?”
很顯然,被如此羞辱的薑太行,已經選擇徹底撕破臉皮了。
高老頭毫不示弱的說道:“那不然呢?難道薑董以為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薑太行咬牙切齒的說道:“行,行,行,那咱們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楊安福有些感到不妙,他本來隻是想走個過場,不想搏了薑太行的麵子,徹底得罪薑太行。
誰知道高老頭會突然殺來,直接打亂了所有節奏,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現在看來,薑太行是真的生氣了。
楊安福有些擔心薑太行遷怒於楊家,於是緩和氣氛道:“太行,不管怎麼樣,咱們兩家都是多年的朋友,就算以後不合作了,那還是朋友。”
薑太行覺得朋友這個詞就是個笑話。
他哈哈大笑道:“朋友?你楊安福就是這麼對朋友的?我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看來我對你們楊家還是太客氣了。”
這話就是薑太行最直接的回應。
赤裸裸的羞辱,反擊的自然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整個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了,楊安福的處境非常的尷尬,可是卻也改變不了什麼。
目睹整個過程的趙山河也覺得,這下是徹底鬨掰了。
楊家這是把薑太行徹底得罪了,那麼薑太行接下來大概率不會再對楊家報任何希望,而且說不定還會瘋狂的報複楊家,以此來宣泄今天所受到的羞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趙山河猜測高老頭是不請自來的。
他這是故意讓楊家和薑太行徹底決裂,這樣他才能不會被楊家擺一道,最終獲得最大的利益。
估計楊家也有些頭疼,他們本來隻想走個過場,把薑太行敷衍著就行了。
卻沒想到高老頭不請自來,現在鬨的是無法收場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確實最好的結果。
如果楊家給薑太行希望的話,薑太行就會想儘辦法的跟楊家談條件和解,現在楊家把薑太行得罪死了,薑太行也就隻能選擇另一條路了。
那麼接下來,他就能好好操作了。
楊安福知道沒辦法給薑太行解釋,索性也懶得再維持這最後的顏麵了。
他冷哼道:“薑太行,你不用威脅我,你想怎麼辦,我們楊家接著就是了。”
高老頭則繼續拱火道:“老弟說的沒問題,讓他隨便來就是了,現在害怕的是他,不是咱們。”
薑太行已經快要氣炸了,他留在這裡隻會被繼續羞辱,再說了報複不是用嘴報複的,而是用實際行動報複的。
所以他直接翻臉說道:“好,那咱們就走著瞧。”
說完薑太行就對著韓先敬和趙山河說道:“我們走。”
高老頭還繼續陰陽怪氣道:“薑董,這麼著急走什麼呢,咱們兄弟倆好久沒見,不再多聊一會。”
楊安福隻是淡淡的說道:“薑董慢走,我就不慫了。”
薑太行根本沒有再搭理他們,帶著韓先敬和趙山河直接揚長而去。
誰都沒想到本來非常輕鬆的見麵,最終會鬨成這般局麵。
薑太行和楊家徹底鬨掰,薑太行被羞辱,楊家惹怒薑太行,隻有高老頭漁翁得利了。
薑太行就這麼帶著眾人離開了,當走出餐廳以後薑太行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此刻他已經對楊安福等人動了殺心了。
於是毫不遮掩的說道:“我要楊家死。”
韓先敬連忙勸說道:“薑董,不要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動手不合時宜。”
楊家可不是普通人,他們好歹在三秦大地經營了這麼多年,不可能被薑太行隨意拿捏。
薑太行現在動手,隻會把自己推到風尖浪頭,任誰都會懷疑是他薑太行乾的。
到時候一大堆的麻煩和阻力,誰還敢投資西部實業集團,誰還敢給他融資。
趙山河也適時說道:“薑董,我們現在需要融資和投資人,這時候不能自找麻煩,以後有的是機會。”
韓先敬和趙山河的話也讓薑太行逐漸冷靜下來了,他越覺得剛才自己有些失態有些太衝動了。
為了大局,他現在隻能忍了。
於是薑太行隻得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就讓他們楊家苟活一段時間,不過我發誓他們楊家一個都彆想活。”
薑太行能說這話,可見對楊家的多麼的恨。
這是要把楊家這幾位全部除掉啊,不得不說薑太行也是夠狠的。
回過神以後,薑太行也清楚的知道,楊家這邊已經沒有希望了,那他就隻能加快速度走第二條路了。
現在諸葛明已經出去找錢了,他這段時間也見了不少大佬以及領導。
不過時間不等人,用不了多久高老頭那邊就會知道他想乾什麼,到時候肯定會極力阻止。
所以他必須加快速度了。
想到季敏那邊開出來的條件,薑太行隻能選擇妥協了。
於是薑太行看向趙山河說道:“山河,你告訴季敏,我同意她開出的條件,到時候可以給他們一定比例的股份,具體多少就看他們能幫我多少。”
所謂的他們,自然是以季敏錢寶光以及背後錢老為整體的利益集團了。
趙山河聽後並不意外,因為薑太行已經沒有太多選擇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好的薑董,我等會就給敏姐打電話。”趙山河沉聲說道。
薑太行早已經知道季敏認了趙山河當乾弟弟,不過他覺得是趙山河和錢老有關係,所以季敏才會認趙山河當乾弟弟,而不是他們彼此有什麼。
殊不知道他想錯了,季敏和趙山河現在的關係,已經非常的複雜了。
聊完這些事後,薑太行就帶著韓先敬直接回集團了,他們還要商量些後續的事情。
趙山河這邊則帶著陳乾直接前往遊艇會了,因為趙江濤現在就在遊艇會。
如今這局勢不穩,江濤目前沒有太多的機會往上走,趙山河打算按照自己先前的路線,暫時讓趙江濤負責整個商務會所業務。
滻河餐廳露台上,當薑太行帶著韓先敬趙山河等人走了以後。
就隻剩下高老頭和這家這三位了。
高老頭直接坐在了薑太行剛剛坐著的位置,他看向楊安福饒有興趣的說道:“老弟,你不會對薑太行還抱有希望吧?”
高老頭這麼說,自然是有些不滿。
楊安福則無奈解釋道:“老哥,怎麼可能,我要是真抱有希望,也就不會讓你知道了,我隻是為了不搏他的麵子,走個過場而已,所以老哥你完全不用擔心。”
高老頭若有所思的說道:“老弟不怪我今天不請自來?”
楊安福哪能不怪,可是也隻能說道:“老哥這話說的,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我怎麼會怪你?”
高老頭哈哈大笑道:“那就好,至於薑太行這邊,你不用擔心,他不敢亂來,我也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的。”
楊安福被坑了一把,反過來還得感謝道:“多謝老哥。”
唉,誰讓他們楊家太弱,隻能寄人籬下,看彆人的臉色而活。
這邊趙山河在回市區的路上,就直接給季敏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季敏聽的是有滋有味的。
她聽完以後還不忘嘲諷道:“他薑太行也有今天啊,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張臉得扭曲成什麼樣子。”
趙山河好笑道:“姐,你好像很高興啊。”
“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著他們咬來咬去,難道沒意思嗎?”季敏不加掩飾的說道。
趙山河哭笑不得道:“好好好,姐姐你開心就好。”
季敏這會還有事,就沒跟趙山河多說什麼,隻是道:“行了,一切等我明天見了老爺子再說。”
趙山河沉聲說道:“那我等你的消息。”
掛了電話以後,趙山河就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錢老會不會答應,但是必須得能見到錢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