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流羽在尋找靈初的時候路過弟子峰,一陣大風將放在窗台上的盒子吹倒。
好巧不巧剛好吹在沈流羽身上,蓋子被摔開,裡麵的東西有一些散在了他的胸膛。
何嘉祐急忙跑過來,驚恐得連話都說不清:“師尊,對……對不起,我……”
沈流羽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何嘉祐結結巴巴地回答:“是……貓……貓薄荷。”
他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修為高強的沈流羽隻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沈流羽知道,他在房間裡偷偷養了貓,應該是怕被他發現。
可就在這時,一隻黑色的貓從窗台上探出頭來,看著下方的兩人,喵喵叫了起來。
何嘉祐身軀猛地一顫,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都冰涼起來。
發現事情暴露後,他慌忙跪倒在地:“弟子知錯,求師尊不要殺它。”
言罷,他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帶著哭腔請求道:“弟子保證以後把它送得遠遠的,絕不會妨礙修煉,隻求師尊留它一命。”
沈流羽沉默不語,那靜謐的氛圍讓何嘉祐的心懸到了嗓子眼,還以為他生氣了。
然而,即使內心十分恐懼,他也依舊沒有放棄。
隻要能夠救小貓的性命,就算被處罰也心甘情願。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沈流羽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最後隻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便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離開了。
何嘉祐疑惑地抬起頭,也不知道師尊是什麼意思,接下來的日子都提心吊膽的。
生怕師尊會一個不爽,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的貓給殺掉。
……
玄霄殿被炸塌了大半,卻唯獨沈流羽的房間因為陣法的保護,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為了懲罰靈初,沈流羽讓她自己將廢棄物清理乾淨,並罰抄一百遍門規。
無情宗門規千千萬,靈初抄的那叫一個心煩意亂。憤怒地將筆拍在桌子上,沒好氣地問。
“不是已經罰我清理廢墟了嗎?為什麼還要抄門規?你濫用私權,我要告到中央,告到中央!”
正在一旁打坐的沈流羽連眼皮都沒有抬,淡淡地回答:“對師尊不敬,該罰。”
他不說,靈初差點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那天她埋進沈流羽的胸膛猛吸,吸到開心處還用力地蹭。
讓他的臉是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最後還是沈流羽施法強行將她給定住,他這才得以逃脫魔爪。
靈初知道自己不占理,氣焰頓時消了下去。再次拿起毛筆,端端正正地抄寫門規。
雖然被罰,但她也因禍得福得以自由,終於可以不用被關在玄霄殿了。
主要是因為玄霄殿的大門已經被炸得稀爛。
不幸的是書房被炸爛,沈流羽待在房間裡的時間便多了起來。
靈初搬去了新的房間,重新開始煉製解藥。
這次她總結了上次的經驗,為了避免再次發生爆炸,每個步驟都很是仔細。
在煉丹之餘,靈初難得想在宗門逛逛。然而沒逛多久,她就聽見不遠處發出一陣尖銳的爆鳴。
“我可憐的師兄唉——師兄——”
等靈初走近後發現,有幾個弟子竟然聚在一起燒紙錢。
看樣子,是他們的某個師兄去世了,大家正在悼念。
靈初也加入進來,醞釀著眼淚:“師兄們彆難過,逝者已去,一切都看開些。”
“看開?!”一個弟子突然怒吼起來,憤恨得差點將手中的紙錢都給撕爛。
“我與合歡宗那群妖女勢不兩立!”
“合歡宗?”靈初燒紙錢的手猛然一頓,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陡然升起,“關合歡宗什麼事?”
“想當年我高師兄那叫一個威風啊,修為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前途無量。”
他憤憤不平道:“可都怪合歡宗的妖女,把他拐去灌了整整一瓶合歡丹。我偌大一個師兄啊,就這樣廢了。”
“你說,她們到底該不該死!”
作為合歡宗前任弟子的靈初頓時寒毛豎立,現在的她就好比進了狼窩的兔子。
披上哈士奇的毛就假裝自己也是他們的同類,隻要稍微一不注意就會暴露,然後被他們大卸八塊。
她看著正在燃燒的紙錢,不解地問:“可是就算被合歡宗的人抓去,也隻不過被強行雙修而已,又不是死了。”
“你們又為什麼……”
還沒等她說完,那位弟子便憤怒地打斷道:“雙修還不如死了呢!”
“我覺得無情宗被抓去的弟子都應該當天自殺,以保清白。”
靈初尬笑著:“對,對,師兄說得太對了。”
她點頭敷衍著,眼珠迅速打量四周,發現最短的“逃生通道”後,手中的紙錢很自然地掉落。
腳步微微地挪動,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之大吉。
好在他們都專注地燒紙,不斷地哀嚎,壓根沒有注意到靈初的舉動。
等走遠後,她才頓時鬆了一口氣來。
靈初拍著心口,自言自語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無情宗的弟子真恐怖,她還是少出來為好,以免又碰上哪個與合歡宗有仇的。
她決定了,早點找到宗門絕密,早點離開此地。
就在這時,靈初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小師妹!”
她被嚇得半死,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看清來人後,才不斷地用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臟,想要以此來安撫自己差點跳出來的心。
“原來是十一師兄啊,你怎麼在這?”
靈初發現,王正皓將她送的小貓發飾做成了項鏈戴在脖子上。
藍白相間的服飾,有了小白貓作為裝飾,簡直是渾然天成,好看極了。
王正皓憋著嘴,委屈道:“師兄們都不願意跟我玩,你陪我玩好不好?”
“好啊。”靈初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想玩什麼?”
他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拉著她的小手興奮地蹦蹦跳跳著:“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師妹是不會嫌棄我的。”
靈初被他的高興勁所感染,為了迎合他,也哈哈地跳了起來。
從遠處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天真的孩童。
“我們去學武功好不好?我也想像師兄師姐們那樣厲害。”
“學武功?”靈初疑惑地問,“去哪學?”
無情宗有專門的教習弟子,專門教導修為低的弟子。
隻有等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或是遇見了重大的瓶頸,沈流羽才會出麵。
而作為他的親傳弟子,靈初到現在都還什麼都沒有學會呢。
還真的有些好奇,十一師兄所說的武功到底是什麼樣的。
王正皓停了下來,眼睛眯了眯,神神秘秘道:“跟我來。”
就這樣,靈初跟著他來到了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
隻見王正皓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故意壓低聲音道:“就是這,師弟們在練功,還不準我靠近。”
他憤憤不平地說:“我好歹也是他們的師兄,有什麼武功不能讓我學的。”
靈初也趴在門縫上往裡看,嘴巴頓時變成了“O”型。
她直起了身子,不確定,再看一眼。
“師兄,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在打架呢?”
“打架?打架好啊。”王正皓又重新戳了個洞,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全神貫注。
“就是這樣,打!用力打!”
可看了一會兒,他就有些疑惑了:“明明是劉師弟一直在打吳師弟,為什麼兩人都叫得這麼慘,而且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靈初也看不明白了,他們打架的招式為什麼這麼奇怪?特彆的是,他們都沒穿衣服。
難道無情宗的招式就是如此?
“你們在乾什麼?”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將兩人嚇得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