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鎮上直接打包了兩大份炒麵和十個肉包子,又火速的趕回來。
哭笑不得的看著兩人狼吞虎咽的樣子,他都無語了。
魚護裡麵就三條花鰱,加一起才二十來斤。
“該吃飯就吃飯啊,哪有釣魚不吃飯的。”
“剛剛被調戲了。”二虎噎著嗓子把飯吞了下去:“十一點半出了不少泡,下去一直有動作,就是打不上來。”
憨娃兒也跟著點頭,今天確實被調戲了,打了幾次就是不上魚。
“沒口也不能耽誤吃飯啊,就這麼三條小魚。”
兩人訕訕的不說話,坐一上午腰都坐著疼,居然就這三條魚。
去年他們四個人釣的時候,哪天不是幾百斤貨。
“行了,這條八斤的是誰的?”
“我的?”二虎開口說道。
兩人的魚都放一起的,反正大小不一樣,能辨識出來。
“我拿走了啊。”說著,他丟了兩包紅雙喜過去。
肯定抵不上魚錢,不過兄弟之間也不用算的太細。
“你拿去吃,我這條晚上也要吃的。”二虎喜滋滋的收下香煙,還丟了一包給憨娃兒。
他釣魚的窩子都是娃兒一早就打好的,哪能一個人拿香煙。
打了個招呼,秦大河拎著魚就走了,這兩個憨批還得坐到晚上呢。
等他回家的時候發現後麵院子又停了一輛大三輪,有個人在邊上等著。
“豔兒,媽他們下地了?”
“阿媽去我家了,等會就回來。”豔豔看著他手裡的魚稀罕個不停。
過去和客人打個招呼,對方指著大三輪底板。
“上午拉了一些重貨,把底板乾透了,給我補上行不行?”
秦大河點點頭,跳上車廂看了一下,一個大裂口。
“我直接把你這個裂口給割了,重新焊個鋼板上去行不行?一會兒就能弄完。”
“多少錢?”聽到一會兒就能弄完,客人十分滿意。
“鋼板要60*90的,材料費120塊錢,手工費收你二十。”
“行,我去利民超市等著,做好了叫我一聲。”客人應該也是這附近的,點點頭就出門了。
秦大河去拿了六個鋼製的套筒,都是準備好的,還有兩個軸承和把柄。
他搖響了三輪車,鋼板都在鐵蛋那裡,肯定要去那邊焊接才行。
今天本來就準備焊個東西出來,正好遇到大三輪一起搞定。
到了鐵蛋家的院子,正拿著護罩在焊接模型船呢,秦大河觀察了一下,有模有樣的。
“不錯啊,技術進步不少。”
“大河,來了。”鐵蛋放下手裡的東西,打了一根香煙給他。
秦大河指著大三輪:“把那個開裂的地方割了,重新焊個60*90的鋼板上去,
“好。”鐵蛋知道有活兒了就開心,立馬去割鋼板去了。
他這邊現在儲備了一些材料,防止每次乾活兒的時候都得臨時去買麻煩。
秦大河開始忙活自己的要做的東西。
從鐵蛋這裡挑了一個廢棄的輪轂,中間加上軸承,然後在軸承中間插入鋼管。
連接處直接焊死了,因為有了軸承,輪轂轉起來還是很絲滑的。
最後再把鋼套一個個焊接到輪轂上,仿佛輪胎一樣,每次在地上轉動都是鋼套落地。
試了一下感覺重量不夠又去拿了些角鋼焊在兩邊,差不多一百四五十斤才停下手。
那邊鐵蛋早就乾完了,一割一焊就完活兒,簡單的很。
“大河,你這是做什麼?”他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根鋼管中間插個輪轂,然後弄一些鋼圈放上去,看不出來要乾什麼。
“嗬嗬,馬上不是要打棉花的洞嘛,我搞了個半自動的打洞器。”他嘿嘿一笑。
“走,咱倆去後邊泥巴地試試。”鐵蛋家的院子雖然沒有硬化,但是土壓實了,沒法實驗。
興衝衝的抬到後邊,東西往地上一放,馬上陷進去了。
“走,我倆往前推。”
鐵蛋知道這個乾嘛了,不由得讚歎兄弟腦子好用。
兩人一起輕鬆的推著,輪子壓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大小均勻的洞。
“這個好用,等打棉花洞的時候,推著走一路就好了。”
“哈哈,肯定啊,反正我不想打一天的地洞,腰累死了。”他笑著說道。
要麼說懶人才是科技進步的主力之一呢,這玩意上輩子也沒有,但是他就是琢磨出來了。
主要是打洞這個活兒,隻要舍得下力氣打起來很快,也沒有人去生產打洞的自動設備。
“那你乾嘛不弄雙排的輪子,一個人就能拉著走。”
秦大河看智障一樣看著他,“你拉三百斤的東西拉一天,還不如讓牛來乾呢。”
鐵蛋訕訕的點頭,確實是這樣。
一個輪轂兩個人拉輕輕鬆鬆,兩個輪轂就要命了。
“行了,我帶回家了,等用完再丟給你自己去拆。”
用完了還能回收去賣廢鐵,多劃算啊。
兩人直接把東西抬到客人的三輪車上,然後開著車子去自家院子卸貨,不等豔豔開口,又去送車了。
拿到140塊錢,全部給了鐵蛋,這活兒自己都沒動手,錢還特彆少,就不抽成了。
要是大單子,哪怕自己不動手都要抽個幾十塊意思一下。
回到家裡的時候,老娘正準備下地呢,看到他回來就問了一下。
“你這個準備乾嘛的?”
“打洞啊,馬上棉花出苗不是要下苗嘛,這個是半自動的打洞器。”
說著,他還拉著老娘一起實驗了一下,好用的很。
“懶人辦法多。”老娘笑著說了一句,不過這個東西確實省了一些力氣。
當然,省力氣不省時間,還得兩個人扶著走呢。
“能幫上忙就行,等打洞的時候人要舒服些。”
秦母點點頭,到了打洞的時候人很辛苦的。
先打洞,然後放苗、覆土、撒化肥、澆水,程序都是一個個來的,一圈乾下來都累個半死。
豔豔也好奇的過來看了看,不過馬上就叫他去吃魚頭。
魚身子留給秦父他們吃,小倆口下了一大碗乾麵,把魚頭用剁椒蒸好了之後,湯汁拌麵吃。
加上油汪白嫩的剁椒魚頭,大口吃起來賊爽。
“過癮,哈哈。”
“好好吃,我手藝真厲害。”她得意的誇獎了自己一下,辣椒是她自己熬的。
“酸兒辣女,肚子裡是個公主哦。”秦大河摸了摸小丫頭的肚子,圓滾滾的,不過不是顯懷,胖的。
自從懷孕之後,她從110斤長到了130斤,肉全長胸和肚子上了,衣服都開始換碼子了,不然穿著太尷尬。
“彆鬨,都是肥肉。”豔豔不好意思的拍掉他的手,“不一定,我也能吃酸的。”
“那就是雙胞胎,咱倆直接兒女雙全。”
“嘿嘿,要是雙胞胎就好了。”小丫頭癡癡的想著,又突然笑了起來。
“趕緊吃,冷了魚肉會腥的。”
“嗯嗯。”
兩人風卷殘雲一般,一個大魚頭不一會兒就被吃完了。
秦大河吃的不多,主力就是豔豔。
現在老倆口慣得很,本來還準備留半個魚頭晚上給他倆吃的,秦母直接把整個蒸了。
媳婦兒既然想吃就多吃點,不就是魚嘛,自己兒子搞魚快得很。
“要是有冰啤酒就好了。”他感歎的說道。
“不是說買冰箱嘛?”
“要去縣裡買的,冰箱不能放倒,我這三輪車拉不了。”他搖了搖頭,小三輪也沒法拉,重心太高了,從縣裡拉回來說不定要翻車。
還要叫車子去拉,一時半會就不著急了,反正天還沒徹底熱起來。
吃完飯,照例是豔豔收拾碗筷,秦大河開始在院子裡修補大地籠。
去釣草魚的話,還能趁河道管理處那邊沒注意,下個一天。
等第二天再換蝦籠就是,好像今年在玉溪河偷摸下大地籠的人挺多的,河道管理處還專門半夜去收網。
這幫子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收了東西把網和魚都拉去賣了。
秦大河琢磨著,大早上下網,晚上收,應該來不及反應。
不過也就一次,聽說河道管理處今年換船了,跑起來飛快,每天都會沿著河道巡邏呢。
和河道管理處起衝突還是沒必要,自己偷摸搞點錢就行了。
馬上釣鰱鱅還得在人眼皮子底下天天乾呢。
......
第二天,憨娃兒和二虎一大早就過來拿摩托三輪,兩人興衝衝的出發了。
昨天一天總共釣了四條魚,不大,但是有貨他倆就願意去。
上午是鐵蛋和秦大河兩個人去養窩子,明顯能看到泡沫上來,特彆是靠近龍王拐這邊的窩子。
“大河,要不咱們開始釣唄?”鐵蛋看著魚窩有些不想等了。
“想乾就乾,等會我去二虎他們那邊看看。”
今天也是太陽天,空曠的縣道上一覽無餘,春風吹著舒服的很。
兩人點了根香煙坐在車子上吞雲吐霧。
“結婚了還能天天出來一起玩嘛?”鐵蛋糾結的問道。
他馬上就結婚了,心裡有點不自在。
秦大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隻要能賺到錢就能天天玩,人家姑娘家裡都沒辦酒席,你和人相處的時候儘量少吵架啊。”
“我知道,阿媽也和我講了,阿霞那邊的娘家人不心疼姑娘我們家心疼。”
這種家庭的女兒嫁出去,再回家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很是可憐的。
秦大河也是想到這一點才叮囑一番,至於出來玩,隻要不是賭錢玩女人就行。
“你狗日也不是什麼好人,以後注意點影響啊。”他沒說哪方麵,但是鐵蛋聽懂了。
“早就不聯係了。”
“屁,就沒有不偷腥的貓,馬上結婚了肯定老實,等婆娘懷孕了你再試試。”他可是真的感受到婆娘懷孕的不方便。
現在可是二十郎當,正是火力最猛的時候呢。
“到時候再講吧。”鐵蛋深吸一口香煙,他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吃回頭草,話還是不要講的太滿。
“那個張老頭兒你知道吧?就是張大豬他爹,一大把歲數還偷腥呢。”
“知道啊,我和你講,前段時間又有人看到楊家的婆娘晚上去他家裡。”
“策!”秦大河煙都驚掉了,這麼離譜?“又搞上了?”
“嗯,畢竟那麼多雞冠油呢,他家那麼多小孩兒,不吃油水怎麼行。”鐵蛋嗤笑一聲。
一家子軟蛋,自己不拚命乾去犧牲女人,這不扯嘛。
秦大河也是搖了搖頭,沒想到這事兒還有後續。
這次被人看到了也沒人講了,大家估摸著也回過味兒來,楊家人是心知肚明的。
“走了,去看看二虎他們。”
搖響大三輪,一溜煙往大閘那邊跑。
到了地方,河道管理處還有幾個人站那呢。
秦大河把鐵蛋放下,自己湊到看閘的大爺邊上開始散煙。
老頭兒也認識他,專門在大閘釣魚的。
“阿爺,這是有什麼事嘛?”
“後麵水庫要放水呢,幾個領導在勘察。”看閘的阿爺笑嗬嗬的接過秦大河遞過來的一包紅雙喜,這孩子真大方。
秦大河也是因為要經常在這邊搞魚,所以直接遞了一包過來。
“什麼時候放啊?”他聽到眼裡放光。
隻要是放水,魚不帶少的,不過不是釣魚,是過來撈魚。
“七八天吧,聽領導講,要計算流量什麼東西,還要加固堤壩,防止衝毀了,很麻煩的。”
“謝了啊。”要是能準確知道放水的時候,到時候帶人在下遊等著撈魚,那真的是進貨了。
他記得後世長江幾乎年年漲水,每次漲水之前要放閘的時候,老男人帶人去一趟起碼能撈幾百斤鰱鱅。
“哈哈,你小子可是賺了不少錢了。”阿爺笑著說道。
去年幾次拉魚上來他都注意到了,看著眼熱的很。
“哈哈,混口飯吃,下次釣到大魚給您拿一條。”
“那我可記住了啊。”老頭兒聽到還挺高興的,起碼這小夥子會做人。
聊了好一會兒,看幾個領導還在墨跡,他就懶得繼續在這了,直接下去看二虎他們釣的怎麼樣。
等他們聊完了,再去上麵找老頭兒打探消息就行。
到了無奈的收竿在邊上等著。
“怎麼樣啊?”
“一早上兩條鰱鱅崽子,不好搞啊,好不容易來口了,結果這幫人又過來了。”二虎苦笑著說道。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