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號早上,小夫妻倆一覺睡到九點多。
屋子外麵的瓢潑大雨,打在瓦片上滴滴答答的,順流而下。
陽台上麵的玻璃移門雖然關了,但是風雨敲打的聲音也沒停過。
兩人醒了也不願意起床,就在床上墨跡著。
“嘴好臭啊。”小丫頭被啃了一口,嫌棄的捂著嘴巴。
“餓不餓?”
“餓!”
“我去給你把飯端過來,要不要?”秦大河寵溺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兒,真光滑啊,肥嘟嘟的。
“再讓我抱一會兒,然後一起去吃。”趴在男人懷裡,深吸一口氣,好香啊。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肚子餓的受不了了這才出來洗漱。
不過外麵的雨太大了,他們又不想過去,就把爐子裡麵的碳用酒精點燃,先烤點板栗墊一下肚子,等會都快吃中午飯了。
“媽,中午吃什麼?”他往前麵喊了一聲。
秦母好像沒聽見,過了一會兒才打著傘過來,鞋子也濕了。
雨勢越來越大,院子裡的水彙聚到水溝裡麵嘩啦作響。
“這麼大雨,你爸也不嫌遭罪。”秦母罵罵嘞嘞的過來拿菜。
原來的軟五花都讓她改成一刀一刀的,分開放在冷凍裡麵,拿出來切方便的很。
“炒個辣椒炒肉,還有炒雞毛菜,椿頭炒雞蛋,等會你給你爸他們送飯吧。”
秦大河抬頭看了下天氣,點點頭,這群老男人玩心真大啊。
豔豔聽到這些菜名心裡又開心了,阿媽真好,會燒的菜也多。
等秦母走過後,小丫頭指著院子靠近縣道的圍牆。
“阿哥,是不是該弄個走廊?下雨阿媽走過來鞋都濕了。”
“行,等天晴了我來弄。”秦大河考慮了一下,確實要搞一個。
打點木樁,然後用石棉瓦搭一下就行,要不了幾個錢。
石棉瓦直接延伸到牆外麵,
豔豔的小踏板放在他們新屋的屋簷下,外側也淋了點雨。
小丫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小摩托,下雨真討厭。
還去雜物房拿了一大塊防水布給蓋上。
“來,吃吧,板栗好了。”秦大河遞了一個過去。
一口咬下,自己男人喂的板栗好香哦。
小丫頭繼續張嘴,等著下一個投喂。
秦母在廚房看了一眼,笑著搖搖頭,這小倆口感情還真好。
雨珠在屋簷下形成一條條水線,滴落到地上嗒嗒作響。
池塘裡的魚兒也開始炸水,享受著高溶氧量帶來的狂歡。
吃了半斤板栗,兩人這才停下,秦大河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噸噸噸下肚,爽。
“阿哥,我能不能喝一點?”小丫頭羨慕的看著他手裡的啤酒。
“不行,有汽水,你開一瓶,少喝兩口哦。”
“好。”丫頭眼睛一亮,又去拿汽水喝。
秦大河就在邊上盯著,看她灌了兩口立刻搶下來。
“差不多了,再喝寶寶受不了的。”
“嗯嗯,我知道。”滿意的摸了摸小肚肚,又吃了半飽。
到十一點的時候,秦母把飯菜做好,剛準備讓秦大河送過去呢,老男人開著大三輪回來了。
“不釣了?”秦母錯愕的問道。
“繼續釣,家裡的摩托三輪過來也不方便,這麼大雨,我還不如開車回來拿飯呢。”
秦母聞言點了點頭,確實不方便,三輪和踏板摩托又沒個東西擋雨,兒子送過去肯定受罪。
把飯打包好,他又去拿了兩根七米二的竿子和一些線組。
“爸,上午魚口怎麼樣?”秦大河過來看了一眼,就知道有貨,不然不會特意拿七米二的。
“還行,上午我釣了六條,他倆廢物點心加一起才七條魚,讓我帶兩根竿子過去使一下呢。”老男人嘚瑟的說道。
“你六叔的竿子也爆了,竹竿非得上22號線,搞到大貨太著急,直接乾斷了。”
“嘖嘖,真可惜,能把竹竿弄斷的魚不小了。”
“正在拍大腿呢,好了,不跟你扯了。”
說了兩句話,秦父就急匆匆的走了,釣魚要緊,好不容易能出來釣一趟呢。
秦大河看到老爸這樣子搖了搖頭,癮真大。
他這段時間又是泥鰍窩又是狂拉草魚,已經過足了癮,自然不會稀罕這種暴雨天氣。
等這一波雨過去,天氣應該就晴朗了,釣鰱鱅也要提上日程。
四小隻因為外麵下暴雨,不能出去玩,一個個在家裡懨懨的趴著等喂食。
吃完飯,小丫頭就去拿鰱鱅餌料開始喂狗子,辣椒炒肉可不能喂,反正家裡鰱鱅餌料多。
秦大河哭笑不得,自己精心製作的鰱鱅餌料釣魚沒用幾次,喂狗喂雞倒是挺不錯的,一個個長的膘肥體壯。
四小隻喂好了,小丫頭摟著喪彪,又讓秦大河把肥肥也帶著去了閣樓。
狗子身上臟,豔豔不樂意帶上去,小貓兒可是有潔癖的,身上乾淨的很,正好帶上去玩。
兩隻小狗急的嗷嗷叫,就差開口說話了,不過腳上全是泥巴,夫妻倆哪肯帶走。
他倆直接在陽台邊上把爐子架上,打開電視機享受著安逸的午後生活。
閣樓上麵的地板是專門設計的,外麵陽台部分傾斜向外,就算下大雨也不會流入家裡。
兩隻小貓咪乖巧的呆在懷裡,時不時就喂一個堅果,舒服的很。
此時電視劇裡麵正在放著《像霧像雨又像風》,還是第一集,兩人興致勃勃的看著。
劇中的陳坤剛從人家大姑娘的窗戶邊上滑下來,急火火的從大門再次進去,裝作來遲了。
“阿哥,這陳子坤皮好厚,和你一樣。”
“臉皮厚吃個夠,你看他跳窗的時候還啄了那個女人一下,昨晚肯定得手了。”
“咦,你關注的點都不對。”先丫頭笑著錘了阿哥一下,繼續看著。
“肯定是這樣的。”
......
另一邊,三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正坐在一個簡單搭建的棚子裡麵釣魚,一個個神色飛舞。
他們是三個人用一個窩子,正好搭建一個棚就夠了。
“這七米的竿子真帶勁,除了累一些其他都好得很哦。”劉叔感歎的說道。
他們常年用四五米的竹竿,哪裡體驗過這種一寸長一寸強的感覺。
“對,就是掛蚯蚓都厲害多了。”名字叫大寶的男人附和道。
今天雖然沒有狂口,但是魚情也不錯,隔一會兒就上一條。
比他們平時在大灣那裡苦苦守著好多了。
“這窩子可是養了十來天的,哪天不是幾十斤草料下去。”秦父得意的說道。
此時他掛的是螞蚱,突然一個大黑漂。
“咻!”
一個猛刺,水下跟炸了窩一樣,魚線切水的聲音不時炸響。
“策,快讓開。”來不及多說,老男人一個馬步紮下,豎起杆子死死頂著。
“什麼東西?”
邊上兩人不敢大意,趕緊把東西都挪開。
“不知道。”秦父憋紅了臉。“巨物,很大。”
具體的多大他不知道,但肯定是超級巨物才有這種壓迫感。
秦大河他們連續釣了多少天,最大的才二十多斤,今天這條起碼五十斤是有的。
突然,水裡的魚兒往下紮,竿稍居然紮入水裡。
秦父心裡一緊,想硬頂又怕炸竿,玻璃杆雖然猛,但是超過負角度還是很危險的。
咬咬牙,他直接橫持魚竿。
“老六,幫我壓著竿尾。”他直接自己扛著魚竿。
邊上的六叔則是把魚竿卡在襠下,用身體壓住。
“策尼瑪滴,多大的貨哦。”
彆說秦父了,就算大寶和六叔都心驚不已,兩個成年男人都勉強控住,簡直離譜。
還好今天帶的線組是22+18的組合,三號線早特麼切了。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身子探出去的秦父此時身上已經濕透了,不過他毫不在意。
這會兒魚的力氣降了一些,他趁機把手機丟回去讓大寶拿著。
“豎起來。”
“好。”
兩人配合默契的一個下壓一個上抬,水裡的魚兒也給麵子,居然往左突,一下子就被豎起來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又開始一個人頂著。
“策特麼的,後勁兒真大,估計是青魚。”又是一波發力。
不過現在要好一些,隻要不下紮就行。
就怕往水下紮,一紮就要橫竿,魚竿一橫起來,再想豎起來就要看魚給不給麵子了。
剛剛是魚兒左突,不然強行豎起來隻會炸竿。
想了想,秦父開始順著魚往左邊走。
這邊有個棚子不好控魚,麻煩的很。
到了外麵沙灘,大雨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淋,他隻是眯著眼睛死死頂著魚竿。
“老六,過來幫我看著,魚護裡麵的草魚歸你了。”
這會兒下大暴雨,讓人下來幫忙他也不好意思,隻能把草魚許諾出去,反正沒幾個錢。
“說這個乾嘛,把魚撈上來才是正經。”
六叔點點頭就出來了,不是為了草魚,而是為了這個巨物。
作為釣魚佬,固然,彆人爆竿的時候在邊上“哦吼”很爽,但是跟著一起把魚弄上來更爽。
他早上炸竿正鬱悶呢,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大魚可不常見,去年出了兩條六十斤的還秦父和憨娃兒釣上來的,他還沒親自試過呢。
還好這邊是沙灘,若是泥巴地,人都有可能被拉下去,魚力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