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雨小了一些,秦大河正在猶豫要不要回家呢,沒想老天爺隻是緩了一口氣。

等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居然加大了,策。

這麼大雨肯定不能回去,太不安全,秦大河有點懊惱,回頭還得給摩托三輪裝個雨刮器啊。

“大河,中午跟著一起吃個飯,順便把我家大兒子介紹給你認識。”疤爺笑著說道。

“行,您兒子在哪上班?”

“上個叼班,他喜歡打拳,天天跑南京呢,這段時間受傷了回家修養,唉!”疤爺歎了一口氣。

自己就一兒一女,這個兒子還喜歡打拳擊,真是要命哦。

關鍵是還花錢,一年在拳擊上要花二十多萬,自己要沒個營生還真供應不上。

“打拳啊,可得趕緊讓人結婚才行。”秦大河心有戚戚,打拳算是最危險的愛好了。

“已經讓人去聯係了,大不了花點錢,這個倒是小事。”疤爺無所謂的說道。

“對了,這次你們釣魚就是他跟著你們對接,每天給你們做賬,一式兩份,你自己手上也拿一份啊。”

“就按這個來。”秦大河點了點頭。

自己這邊還要分錢,到時候每個人還要單獨做個賬單出來,把每天的魚獲統計一下。

一直到十二點,一個極為魁梧的小年輕開著桑塔納來到店裡,手裡拎著一大袋子飯盒。

“爸,給你送飯了。”年輕人說話聲音極為洪亮,中氣十足。

“先放下,給你介紹個同齡朋友。”疤爺把秦大河介紹了一遍。

對方名字叫盧虎,讓秦大河叫他阿虎。

得知接下來兩人要合作一段時間,兩人聊得還蠻投緣。

秦大河在金陵也熟悉的很,飯菜擺好,開始一起聊金陵的事。

“那時候我上大專,翻牆看對麵的武警訓練,真猛哦。”

“哈哈,我都想找個老武警拜師,可惜人家不搭理我。”阿虎遺憾的說道。

現在公認最能打的就是武警,越老越能打,畢竟肉身成聖的那一批還沒退下來呢。

“你打拳擊也能學這個啊?不是規則不一樣嗎?”秦大河好奇的看向他,打拳擊不是搏殺。

“嘁,能學到本事就好,起碼在擂台賽不會吃虧。”

一聽就知道是個有故事的,看樣子是吃了虧才回來休養。

“也是哈。”

中午的飯菜是鹽水鴨和土豆燒牛肉,還有一份蔬菜。

店裡兩個夥計也跟著一起吃,疤爺還想讓他喝酒了,被拒絕了,下午要騎車哪能喝酒。

吃完飯,大雨下到兩點才開始減弱,他立刻告辭回家了。

再不回去,回家都得天黑了。

到了通江大道雨居然停了,打開窗戶一吹,舒服的很。

坐在車子上,點燃一根香煙深吸一口,優哉遊哉的往鎮上趕。

現在降個溫也好,不然接下來幾天釣魚要受罪的。

到了鎮上,他先去郵局,果然收到兩份彙款,都是買餌料的。

秦大河打個電話過去感謝對方的信任,表示馬上就發貨。

兩人是都是鄰省,估計走郵政也快得很。

加大油門,一路到了家裡,老娘還在等著呢,看到他回來才放心。

“媽,給我裝一個十斤、一個二十斤的餌料,我等會要。”

“誰買的啊?”她看了一下,門外麵也沒人。

“網上有朋友要,十二塊錢一斤呢,你先裝,我去寫點東西。”

他直接上了閣樓,小丫頭也沒睡覺,看到他回來立刻抱著不撒手。

“不是打過電話了嘛。”他撫摸著懷裡的人兒。

“人家就是擔心你。”

“好啦,我寫點東西。”安撫好老婆,立刻開始寫釣鰱鱅的注意事項。

把窩料、餌料怎麼開,垂釣的注意事項都寫了下來,然後又抄了一遍,一式兩份。

隨後來到雜物房把重漂和子線拿了一些出來,人家既然信任他也不能差事,多安排一點東西給人家。

“豔兒,我出門一趟,等會就回來啊。”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

接過老娘遞來的餌料,立刻就出發了。

......

第二天早上八點,雨後的一個豔陽天,秦家的院子裡來了不少人。

王總他們都過來了,二虎和鐵蛋也是一早就到,正在他家吃飯呢。

小丫頭今天心情不怎麼好,阿哥出門一趟要好幾天呢,她一直圍著秦大河轉。

秦母忙裡忙外的端著茶葉蛋和茶點,就跟家裡來親戚一樣,這些人可都是要跟兒子出去賺錢的,要招待好。

“先吃點東西,王哥、嚴哥,都吃點兒,等貨車來了再拿漁具。”秦大河笑著招呼了一下。

此時兩個人一直在他的雜物房轉悠呢,全是漁具,看著就讓人眼熱。

各種線組一字碼開,還有大小各種樣式的子線浮漂。

“東西真全乎。”兩人羨慕的說道,隨後跟著一起去吃了茶葉蛋。

“貨車九點到,先不急哈。”

吃完飯,眼看著還有點時間,他開始發煙。

“這次釣魚是兩班三倒,可能很辛苦,大家要堅持一下。”頓了一下,他繼續開口:“但我保證賺錢。”

前麵一句話就是對王哥和嚴哥兩人講的,吃不了苦中途退出很傷士氣。

六七天的釣魚生活,還是泥鰍窩,狂拉起來就靠一股子氣撐著。

“放心,能釣個爽肯定不帶跑的,我都在家裡請好假了。”王總豪橫的說道。

“哈哈,那就行,爸,你和六叔先騎著摩托三輪過去,把住的地方收拾一下,疤爺在那邊等著呢,要是缺東西就買。”他直接掏出來2000塊出來。

這次釣魚肯定要做好後勤工作,起碼住的要舒服一些。

“老六,走,咱倆先出發。”

現在是夏天,也不用帶被子棉襖什麼的,大家都是兩套短袖就夠用了,大包小包的出門很麻煩的。

等老爸走了,秦大河帶著大家開始搬漁具。

五個釣台,其中一個是新焊接的,原來賣了一個給王總,這個作為備用。

其他各種裝備也都要帶上。

還現場在他家邊上的竹林砍竹子,整片竹林也隻是砍出來六根能用。

他讓憨娃兒去二舅家邊上砍,那一片也是老竹林,能搞更多的標準魚竿。

生竹子要直、要老,長度還有要求,老竹子韌性好一些,不是什麼竹子都能當魚竿的。

熟竹子更方便一些,可以用磚頭拉直,陰乾個幾天就直溜了。

但是水分少了太脆,腰力也沒有生竹子好用,秦大河他們麒麟臂練出來之後,就很少用熟竹子了。

“大河,咱們用魚竿唄,你不是說越長越好嗎?”王總好奇的問道。

“現在的魚竿太垃圾了,釣個十斤的魚都大彎弓,溜得太慢。”他嫌棄了一句,繼續開口:

“咱們這次釣的窩子是泥鰍窩,魚情好的時候直接飛磕,哪有功夫耽誤。”

“這麼叼。”王哥眼中露出興奮之意。

“哈哈,我們四個人開春搞了一場,還是蹭彆人窩子,一天拉了上千斤魚。”想到開春的場景,秦大河心裡也熱切的很。

這下子可把他們兩個給驚到了,平均一人兩三百斤哦,簡直不敢想象。

等大貨車來了的時候,大家開始搬東西上車。

這次就帶了兩個轉運盒裝雜物,疤爺那邊直接現場收魚,過來稱好了拉走。

不過巨型魚護還是帶了八個,一人一個。

“哥,竹子。”憨娃兒和鐵蛋吭哧吭哧的抱了一堆竹子過來了。

招娣、阿梅還有豔豔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小聲的說著事情,看著幾人要出發了連忙上來開始送人,三個新婚小婦女都有點舍不得。

“上車。”秦大河衝小丫頭擺了擺手。

他跟著大貨車走,後車廂二虎和憨娃兒也坐了上去。

其他人坐小汽車,在車子上還興奮的談論著釣泥鰍窩的景象。

要不是釣鰱鱅,王總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還有人釣魚一天能釣幾百斤的,這可是釣魚佬的終極爆護夢想了。

“老王,咱們真的能釣那麼多啊?”

“小嚴,他們釣鰱鱅一天都一兩百斤,今天這麼大架勢,肯定要比鰱鱅多。”王總手雖然在方向盤上麵,心卻是已經飛走了。

他可是體驗過翹嘴、鱤魚這些掠食性魚類上手的那種刺激感,爽的很哦。

“也是,這一波必須得多釣一些。”

鐵蛋看著兩人聊了熱火朝天的,也插嘴講述著開春幾人搞泥鰍窩子的盛景。

“晚上的大口鯰根本不帶停的,三十斤的大貨一天能搞好幾條呢,還有巨型鱤魚。”

“我們釣的還是玉溪河,這一次來長江,肯定更多的貨。”

“哈哈,那就最好了,釣個爽。”

一路到了魚檔,阿虎已經開著車子等著了,看到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跟上。

從沿河路拐個彎,過步行街的中山橋往南,一路往大龍窩奔去。

還挺遠的,開了半個小時才到江邊的一個豁口。

旁邊是龍窩湖和漳河的入口處,過了江堤就是一大片灌木野草。

從大堤往江邊走,穿過雜草灘也要一百多米。

“夠偏僻的啊。”

“嗯,熱鬨的地方漁民多,搞不長的。”阿虎先帶人下去看了一眼地方。

越過草灘就是一大片空地,還鋪上了木板,做了個簡易碼頭,看來平時也有漁船停靠。

應該是疤爺把地方臨時借過來用用,正好方便他們釣魚。

“那釣台就用不上了。”二虎可惜的說道。

五個釣台兩百斤,他們搬出來都累得慌,居然用不上。

“用不上就不用,現在還沒到汛期,等到了汛期釣台也沒法搭的。”秦大河搖了搖頭。

帶釣台過來就是備用,長江不比玉溪河,一到漲水退水的時候,釣台都立不住的,浪太大了。

“阿虎,這邊要是釣的多的話,每天搬上去也是難事啊。”他皺著眉頭說道。

離大堤一百來米,車子也下不來,隻能靠人力了。

“哈哈,你放心,到時候我爸會讓人開船過來拉魚,直接在釣位上稱重就行。”阿虎把這次運魚的事說了一下。

船過來直接稱魚,每天早上五點拉一次,其他時間他什麼時候打電話就什麼時候來,隻要魚不死就行。

魚護裡麵裝魚也是有極限的,一旦密度大了就容易死。

“行。”這種模式挺好,不要費勁巴拉的抬到大堤上麵。

看完泥鰍窩子,大家才去住的地方,接下來要呆六七天,今天肯定要收拾一番。

租的農家小院也近,就在龍窩湖邊上,走過來十分鐘不到。

一個三間大瓦房帶院子,包括堂屋在內擺了八張木板床,上麵鋪了一層薄被子,這個天氣已經夠用,天再熱一些都要睡草席了。

門口就有水井,用水方便的很。

“六叔,我爸呢?”

“騎車去買啤酒熟食,說第一天咱們慶祝一下。”

“哈哈,確實該慶祝一下。”他笑著說道。

隨後帶著人先搬東西,把這些東西放好才開始分配房屋。

左右兩個房間都是三張床,中間堂屋有兩章。

父子倆加上憨娃兒住在左邊的主臥室,二虎鐵蛋在堂屋住著,反正就六七天功夫,隨便安排了。

這次過來大家也沒帶什麼貴重物品,最貴的就是王總帶來的車子。

“王哥,能不能習慣?”散了一圈香煙出來,大家一起點上開始聊一下。

“這算什麼,我以前跑江湖的時候可是比現在苦多了。”他無所謂的說道。

現在的富一代是真吃過苦的,運氣來了你得做好準備,也不是誰都能輕易發財哦。

“那就好。”

他拿出本子開始給大家排班。

“我第一個排,等不及了。”王總急吼吼的說道。

他剛剛去江邊都走不動道,養了三天的窩子,得肥成什麼樣啊。

“行,你跟我一組,嚴哥、還有憨娃兒,我們四個一班。”他轉頭看向二虎他們。

“你們都釣過,我就不多講了,多教一點六叔。”

“我知道。”大家點了點頭,想到上次釣泥鰍窩子的場景一個個神色都開始激動了。

“讓我們第一個班,不然晚上根本睡不著。”

“就是啊,或者我們一起去釣?”

得,這幫人居然都等不及了,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