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超市人還不少,這時候都八點了。
兄弟倆坐在超市門口抽煙,各自拿了瓶可樂小口的喝著。
對於他上電視的事,大家還是很給麵子的,一頓猛誇。
“二奶講了,大河有福氣,近水就能遇到大魚。”
“是哦,我在電視上麵看了,那個魚比我都高。”
“策,你才一米六幾,人家魚都一米七了。”
眾人聽的哈哈大笑,寶爺個子矮,確實還沒魚高呢。
“大河,那條魚你賣了多少錢?”有人好奇的問道。
“沒賣錢,捐給人家景區做標本呢。”秦大河笑吟吟的說著,深吸一口香煙,聽到大家的恭維心裡爽的不行。
不過還是隱瞞了六萬塊的收入。
“真可惜,這麼大魚,一天吃兩斤都能吃幾個月。”
“那你跑這一趟不是虧錢了啊,兩個人吃喝都是錢。”
“無所謂,釣到大魚能吹一輩子嘛。”
大家頓時點頭同意,花點錢,能釣這麼大魚肯定劃算。
一個個又開始問起了金陵現在發展怎麼樣。
這邊好幾家祖上都是金陵過來的,對那邊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秦大河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大家聽到金陵發展的好,有些人就想著去打工了。
村裡沒有地分,今年棉花還跌價了,不少人都在想辦法搞錢。
無為人闖蕩精神還是有的,特彆是往東跑,一路到魔都,大城市都有無為人的身影。
“二虎,你不是在市裡買房了嗎?怎麼不搬到市裡享福哦。”黃爺笑嗬嗬的問道。
憨娃買了好幾套房子捂的死死的,二虎則是把自己家底子給漏了,他比較愛吹噓一些。
“現在又沒有商品糧吃,享什麼福。”
“房子租給人家了,等以後小孩長大了送過去上學。”他得意的說道。
自家準備多生幾個,直到有男孩為止,現在還是要掙錢的,真去市裡,吃喝都成問題。
“大河,你就沒買房子啊?小孩兒去大城市讀書確實好一點。”
雖然二虎家又是買挖機又是買房子,但大家公認秦大河家更有錢,人家汽車都開上了。
“在哪讀都一樣,我家兩個小子就在家裡讀書。”他無所謂的說道。
“小孩兒成不成材是他們自己的事兒,真有那個天賦我再培養唄。”
“策,小東西看的透。”黃爺豎起大拇指。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句話,年輕人可悟不出來。
秦大河嗬嗬一笑,一點都不把送孩子去市裡讀書的事兒放在心上。
00後這一批大學生,是最卷的,卷到除非雙一流,想找個心儀的工作都難。
豔豔這一批大學生就爽多了,雖然不分配國家單位,但去年全國考公三萬兩千人,錄取4500人,7:1的錄取比例,簡直不要太爽。
就算考不上,大學生找個錢多事少的工作也輕鬆。
自家兩個崽崽等長大之後,想跨越階層靠的還是父母,自己多努力就是。
正聊著呢,有人喊了一聲鬨。
秦大河自然也是如此,跟著黃爺的手電筒往下走,越走越不對勁,這打架就在憨娃家門口。
“策。”
兄弟倆同時開始加速,到了跟前看到憨娃兒在打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還有人在後麵攔著他,二話不說開始揍。
打了再講,哪怕事後賠錢現在都不能吃虧。
拉人的那個被二虎一把推倒在地,然後跟著踹。
“策尼瑪滴,欺負我弟兄。”
“老逼養滴,乾死你狗日滴。”
三人一邊打一邊罵,憨娃不是欺負彆人的性格,肯定有緣由,所以二虎和秦大河下手頗狠。
“彆(bai)打老五了,再打要死人了。”黃爺趕緊攔著,這越下手越狠,特彆是憨娃,大腳直往人胸口踹。
這小東西勁大滴很,哪個架得住打哦。
這人就在憨娃家對門,和黃爺還是遠房堂兄弟,當然,也不親近。
不然剛剛開打的時候黃爺就攔著人了。
秦大河看到人嘴裡都吐血沫子了,這才停手把憨娃攔住。
“娃兒,什麼情況?”拿出香煙點上,手都在抖。
打人的時候腎上腺素分泌,興奮的。
“哥,我不在家,老東西上我家找寶兒。”娃兒紅著眼說道,語氣裡帶有一絲的委屈。
自己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婆娘,彆人還敢惦記,逮到就打死。
“策。”秦大河眉頭一擰,越過二虎把人拎了起來,直接一個大嘴巴子過去。
“狗幣黃老五,不要臉滴東西。”他抬頭對對麵的房子喊了一聲,“你黃老五家人死絕了啊,縮著乾嘛。”
“我......我也沒怎麼樣。”被抓著的黃老五囁嚅著說了一句。
“寶兒吃虧沒有?”秦大河關心的問道,寶兒可是有身孕呢。
農村發生這種事其實不奇怪,那些常年出去打工的,婆娘在家很難守身如玉。
有些不要臉的,就喜歡勾搭這些留守婦女,男人不在家,出了事還不敢瞎嚷嚷。
“沒有,寶兒力氣大,上次已經打了他一頓。”憨娃氣呼呼的說道,“晚上寶兒才和我講了這件事。”
他聽了之後氣不過,出了門,正好看到黃老五從外麵回家,立馬就是一頓暴打。
此時,對麵黃老五家出來一個老頭兒,半掩著臉,估計也是嫌丟人。
“大河啊,先讓我把人送到醫院哈照?”
“等村支書來再講。”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兄弟跟自己出門幾天就發生這種事,他肯定要管到底的。
邊上的人也議論紛紛,黃老五前年因為酒喝多了,調戲新娘被人打過一頓,這次又惹上人家三兄弟了,估計不好了事。
“我就是去聊聊。”被架住的黃老五有氣無力的說道。
“去你馬勒戈壁,人家男人出門你來聊,怎麼不找你兒媳婦。”又是一腳踹過去。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策。
不管寶兒有沒有出事,今天都要好好收拾一頓,不然以後娃兒還怎麼跟他出門辦事。
寶兒也出來了,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大大方方的說道,“大前天,我家男人在金陵辦事,他半夜九點多說找我聊天。”
“策,這狗東西不記打啊,上次大山一家子還沒打夠呢。”在場的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男人不在家還上門找人聊天,這不是耍流氓嘛。
“我拿棍子打了他一頓,今天我男人幫我出氣,你黃家的女人怎麼不敢出來了?”
說著,寶兒眼眶就紅了。
男人剛回家的時候很辛苦,她特意等了一天才說的,不鬨不行,不然以後日子沒法過。
“老逼養滴。”秦大河又是一腳,給自己弟妹都惹哭了。
還好寶兒不是一般女人,十幾歲開始殺豬,普通成年男人根本拿不住,不然出了事憨娃真的要殺人的。
黃老五家老頭兒也是哀求不要打他兒子,但家裡除了老頭兒,一個人都沒出麵。
這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連黃爺都走開了。
他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萬一等支書來了,被扯上關係,老臉真的會丟光。
深吸一口香煙,秦大河淡淡的說道,“老爺子,你兒子什麼德行你也曉得,等書記過來再說。”
“咱們都挨打了,這事兒就過了好不好?”老人臉上有著祈求,讓人看著不忍心。
“嗬嗬,挨了打,事就能過啊。”
幾分鐘後,書記和村長這才姍姍來遲,看到一地雞毛,頓時頭疼。
聽到整個事件的原官員也是一個大腳踹了上去。
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一般都歸他管的,真特麼無妄之災。
上任兩年,已經碰到好幾次這種屁事兒了。
“大河,這事我們不叫鎮公所行不行?”
“這個沒問題,鬨上去我們村子也沒光。”他又恨恨的說道,“讓他一家子都出來道歉。”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這招狠啊,讓一家子出來丟人,以後可就抬不起來頭了。
當然,現在已經抬不起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