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也沒想過沈思思救自己。
畢竟在沈家,她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她猜測,沈思思應該挺害怕她這個弟弟的。
保鏢們一左一右,架住薑願,就將她往車上拉。
沈彥文今晚對百靈勢在必得。
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薑願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正往這邊走過來的顧銘洲。
顧銘洲是一路跟著薑願過來的。
他一直悄悄關注著她,從她進了化妝間開始,他一直躲在暗處。
隻不過剛剛喝多了酒,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一出來,就瞧見了這幕。
顧銘洲站在薑願身後,“沈彥文,你放開她。”
沈彥文冷笑一聲,“太子爺,你是以什麼身份,讓我放了她?”
“你一有家室,二有孩子,就不要在這裡來湊熱鬨了,我追女孩子呢,你怎麼這麼不懂情趣?”
沈彥文擺明了沒把顧銘洲放在眼裡。
他這種從小就被人寵著的二世祖,向來在外橫行霸道慣了。
哪怕顧銘洲是京圈太子爺,但他沈彥文的姐姐,還是顧老爺子親自挑選的兒媳呢。
顧銘洲仿佛沒有聽見,他準備把薑願拉回來。
誰料,人高馬大的保鏢,擋在他麵前,不讓顧銘洲靠近。
車上的沈彥文也下來了,“太子爺,我說了不要多管閒事,百靈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準備追她了。”
顧銘洲皺眉:“再不放人,我就報警了。”
“報警?”沈彥文聳了聳肩,指了指車內,“看到那些玫瑰花了嗎?是我特地給百靈準備的,你覺得警察來了,會管我怎麼追女孩兒?”
顧銘洲餘光掃了眼車內,那裡還真擺著玫瑰花。
看起來還不少,整個車內,被布置的很溫馨浪漫。
“你問過她意思嗎?這是強迫,她未必想跟你上車。”顧銘洲說道。
“這就不是你管的事情了,我還是那句話,你以什麼身份來阻撓我?
你和她非親非故,最多也就萍水相逢,太子爺,聽我一句勸,家裡有夫人,就不要在外麵糾纏小姑娘了。”
話落,沈彥文招了招手,保鏢一人攔住顧銘洲,另一人把薑願往車上拉。
一米九幾的保鏢,像是人牆一般,顧銘洲被攔在外圍,被擋的死死的。
他拚命想要衝上前來,甚至要對保鏢動手。
保鏢不敢傷他,但也隻不過是兩個動作,顧銘洲就落了下乘。
顧銘洲的臉上帶著狼狽。
誰也沒想到這時,薑願忽然冷淡的開了口:“不需要你幫忙。”
顧銘洲一怔,看著她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薑願滿臉冷淡,她並不想和顧銘洲有什麼瓜葛,“你就算幫了我,我也不會記你人情,更不會感激你。”
薑願猜測,這個顧銘洲大概從前就認識她。
但她並不想欠他人情。
這是一種來自潛意識的感覺,剛剛顧銘洲的靠近,讓她渾身都覺得不太舒服。
好像是本能的排斥。
所以薑願斷定,顧銘洲曾經一定給了她什麼不好的回憶。
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與其欠他人情,她還不如自己解決。
她不打算和他糾纏不清。
顧銘洲盯著薑願看了半晌,隨即落寞的垂下眼眸。
當然聽出來,她這話,是想和他劃清界線的意思。
他輕聲道:“我也沒想讓你感激,隻是想幫幫你啊……”
“沒必要。”
薑願終於回過了頭,落在顧銘洲臉上的目光,無比的冷淡,“太子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
一句話,讓顧銘洲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越發慘白。
他踉蹌了兩步,感覺心口的位置,好像被紮了個鮮血淋漓的窟窿,正淵淵往外滲血。
這一刀如此不留情,薑願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夜晚寒風刺骨,陣陣涼風吹的顧昭廷渾身發冷。
冷到他整個人都要結冰了。
方梨寧願和沈彥文這種二世祖產生關係,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一旁的沈彥文卻是樂開了花。
見薑願拒絕了顧銘洲,沈彥文笑著朝她走近,伸手準備摟她的肩膀。
“百靈,我可真是沒看錯你,連太子爺都舍得拒絕?”
薑願輕輕一閃,避開沈彥文的觸碰。
她不會等任何人來救她。
因為她可以自救。
“你車上的這些花,真給我準備的?”
沈彥文點頭:“那當然,剛新鮮的,你上去看看?”
沈彥文伸手準備牽她。
“就用這一車鮮花就想追我?”薑願將沈彥文的手,用力打下去,“也太看不起我了。”
沈彥文:“你是害怕我養不起你?”
薑願:“你都啃姐了,打算吸沈思思的人血饅頭來養我呢?”
沈彥文笑了。
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質疑他的經濟實力。
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越發癡迷,“百靈,隻有跟了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養不起你?”
薑願嗤笑,“都不是小孩子了,畫餅這種事就算了,我不吃這套。”
沈彥文見薑願油鹽不進,正要說什麼。
薑願突然道:“而且,就算借你一百個膽子,怕是你也不敢養。”
沈彥文不解:“這話什麼意思?”
薑願歪著頭,劉海剛好掃過她的鼻尖。
栗色的發在路燈的下,漏出點點的光。
她的表情,帶著幾分俏皮,幾分不屑,卻把沈彥文看呆了。
薑願:“你不是對我開的車很好奇嗎?那是我爸送的。”
聽到這話,沈彥文愣了愣,“乾爹?”
“親爸。”
沈彥文懵了。
隨即,他驚訝道:“你是薑家的千金?”
她笑笑:“薑願。”
沈彥文再次愣住。
聽說薑家小姐,是獨女,從小就得父母寵愛。
沈彥文還聽說,薑家就快要和傅家結親……
父母早就警告過他,在外麵就算是橫著走,也不能走到傅家人的臉上。
因為有句話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而傅家,就是實打實的小人,還是睚眥必報的那種。
得罪傅家的,都沒什麼好下場,有的人更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悄無聲息就消失了。
隻是,沈彥文這個年紀的男孩,血氣方剛,心裡終歸是有那麼點不服氣。
況且,薑願還如此對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