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意想不到的偷襲(1 / 1)

梁紅英心想,壓根就沒有什麼石大哥。你石大哥就是我,我就是你的石大哥。

你怎麼也想不到,你這個石大哥,就是你恨之入骨的梁紅英。你眼前這個救你的妹妹,實際上也是被你視作仇人的梁紅英。

我該怎麼回答你呢?她想著,先岔一岔話題,能搪塞過去就搪塞過去。石達開本身就是自己編的名字,現在是女兒身了,不能叫梁紅英,必須再起一個女孩的名字。

她琢磨著,我該說我叫什麼呢?彆編得太離譜,就說叫英子算了。

於是,她笑嘻嘻地說道:“你問我叫什麼嗎?以後你就叫我英子吧。”

曹月紅點了點頭:“英子。”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姓什麼呢?”

梁紅英想了想,說道:“我也姓曹,和你一個姓。”

曹月紅說:“那你就叫曹英子唄。”

梁紅英心裡發笑,說道:“對對對,你就叫我英子就行了。”

隨後,曹月紅又問:“你還沒告訴我,石大哥家住在哪裡。英子,你快點告訴我,我必須要去看看他。”

梁紅英沒有正麵回答,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眉頭緊鎖地問道:“唉,我就納悶了,那些人用火烤你們的腳,什麼意思啊?這些人是什麼來曆,你們知道嗎?”

這麼一打斷曹月紅的思路,她果然順著杆往上爬,不再想剛才那件事情。

曹月紅無奈地歎口氣:“他們烤我們的腳,是在逼問我們酒在哪裡。他們問怎麼少一個人,那人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石大哥跑哪兒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就是不信,非要用這種方法讓我們說出實情。你說這不是胡折騰我們嗎?”

旁邊的霍雲龍也說:“哎喲,石老弟可算是逃過了一劫,可是我們卻受了罪。如果酒在我們身上,給了他們就算了。幸好英子姑娘救了我們,要不然的話,你說我們死得多冤。這麼烤下去,我看到不了中午,一個個都成了肉乾。就算烤死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

梁紅英不想再提石達開,一提這個名字就引起曹月紅的思念,本來就沒有這個人,何必讓她空牽掛。

所以,她又岔開話題:“你們說也奇怪,這些人怎麼可能知道咱們身上有酒呢?是不是有內奸通知了他們?”

曹月紅一下子來了興致,用拳頭一擊手掌:“對,你說得沒錯。咱們這麼隱秘的事情,又跑出來這麼遠,要不是家裡有人通報給他們,這些人絕不可能知道。”

梁紅英暗自思忖。先是大青山的土匪知道了這件事,緊接著,又是這幫黑幫摻和進來。他們,究竟是不是受同一個人的指示呢?

這麼想著,她的情緒漸漸低落。這些人的目的太過單純,全都緊緊盯著那酒。可到底有多少勢力在覬覦這酒,梁紅英根本猜測不出來。

她心裡明白,這酒關乎著一個家族、一個品牌的興衰,所以這些人才不遺餘力地想要得到它。而他們想得到這酒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用這酒去參加品酒大賽。

想到這兒,梁紅英又想起了紫陽大哥。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走到哪兒了?他一個人背著酒,雖然是暗自前行,卻也承擔著極大的風險。梁紅英在心裡默默祝禱,希望紫陽大哥能夠一路平安,待到上海之後,他們便能再度相逢。

這時,她又想起那個吹笛子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悄悄跟在自己身邊,是不是在暗中保護著自己。梁紅英心中隱隱有一種期待,正是這種期待,讓她在精神上有了依靠。她覺得,在自己解決不了難題的時候,這位大哥一定會出手相助。

但她又有些納悶,這次去破廟救人,情況萬分緊急,為什麼他沒有出手相助呢?種種疑惑交織在她的內心。

梁紅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莫非這位大哥隻救自己?隻有在自己遇到危難的時候,他才會出手,而當彆人遭受綁架或者恐嚇時,他便會棄之不管?會不會真是這種情況呢?

他心裡默默盤算著,腳步也隨之放緩。畢竟已經算計好了時間,想著到晚上總能到省城,所以並不著急。

正走著走著,突然,一個小姑娘從路邊跑了出來。小姑娘穿得破破爛爛,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她怯生生地伸出臟兮兮的小手,向梁紅英他們討東西吃。

曹月紅見狀,頓時警覺起來。她用手示意身後的幾個小跟班,迅速托起槍,瞄準了小姑娘。

梁紅英覺得曹月紅實在是小題大做,大家神經太緊張了。她一擺手,說道:“不用這樣,給她點吃的又怎樣?” 說著便伸手去摸身上,想拿點錢給小姑娘。可這一摸,她才想起,剛才自己太慷慨,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那個和尚,現在身上既沒有什麼吃的,大洋更是一塊沒有。

曹月紅見狀,調侃道:“英子,剛才你挺大方的,現在怎麼縮手縮腳起來?”

梁紅英抿嘴嘻嘻一笑,說:“大小姐,我現在可是囊中羞澀,真拿不出東西給她了。你就行行好,施舍她一塊大洋吧。”

曹月紅身上還真有。之前那幾個歹徒沒搜到她身上,所以她還留著一點錢。她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大洋,大洋還帶著體溫。“啪”的一下,她把大洋拋給了梁紅英。

梁紅英接過,觸手溫熱。她向前探身,輕輕把大洋放在小女孩手中。小女孩十分高興,接過銀元後,還朝他們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圓滿結束了,可沒想到,女孩一抬頭,突然拋出一個東西。瞬間,一股煙塵騰空而起。梁紅英頓覺不妙,急忙伸手捂住口鼻,可已經晚了。她反應再快,也快不過人家精心策劃的陰謀。

小姑娘扔完東西轉身就跑。梁紅英想去追,卻感覺身上乏力,心知大事不妙,他們中了彆人的圈套,有人買通這小姑娘來給他們下藥。這下可完蛋了,不光是她,在場的人全都中了毒,一個個頭暈腦脹,在馬上晃晃悠悠,隨時都可能栽下來。

梁紅英強撐著喊道:“大家忍住,堅持住!到了前邊的村子,咱們就有救了!” 說著,她用腿緊緊夾住馬肚子,雙手死死抓住馬的鬃毛,奮力抵抗著藥物對身體的侵蝕。

就這麼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六個人竟奇跡般地堅持,進入了村子。這個小村莊沒有客棧,卻有一家小酒館。

梁紅英掙紮著就想下去求援,再看後邊跟著的這幾個人,曹月紅,霍雲龍還有那幾個小跟班,他們也都還行,誰都頂得住,梁紅英也不知道那臟兮兮的小孩,給他們用的什麼藥,總歸是頭暈腦脹,就跟喝了三斤老白乾一樣。

他試圖下馬,可身子早已不聽使喚。腿剛一抬,“撲通”一聲,整個人便直直地掉了下來。小白馬像是通人性一般,立刻停住腳步,生怕踩到梁紅英。緊接著,後麵的幾個人也相繼落馬。

梁紅英感覺自己完全控製不了身體,想動卻動彈不得。這下,他心裡急得要命。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必死無疑。這麼多人處心積慮地算計他們,他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就在這時,從店裡出來四五個小夥計。他們快速跑過來,兩人一組,陸續把幾個人架到了飯館裡。隨後,他們被帶到一間不大的屋子,六個人被並排放在一張大桌子上。

梁紅英意識模糊,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匕首,在他們身前晃來晃去。緊接著,匕首慢慢伸向自己的身體。梁紅英心想:完了完了,這次沒救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女人並沒有把刀子插進梁紅英的身體,而是挑開了他胸前綁著的包裹,直接把酒拿了出來。梁紅英雖然意識迷糊,但心裡還是清楚的,這些人也是衝著酒來的。看來,這個小酒館裡的人和那小姑娘是一夥的,都想拿到自己身上的酒。梁紅英不禁思索,到底是誰在主使這一切?

他想著,要是他們把酒拿走後能放自己一行人離開也行,畢竟這酒是假的,就算拿走了,他們也無法在比賽場上獲勝。可沒想到,那女人先打開酒瓶子聞了聞,臉上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緊接著,她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嘗起來。

或許是這酒口感確實不錯,曹家的酒品質上乘,隨便拿出一種,都遠超彆家。在曹老爺眼中,即便這是假酒,也比彆家的酒好喝得多。所以那女人喝起來自然覺得十分美味。

喝完,她把酒瓶子蓋好,也不知是在同誰說話,隻聽她說:“行行行,沒錯。這酒確實地道,不愧是曹家的酒皇。這幾個人還留著乾什麼?我們把酒送到老板手裡就行了,這些人留著也沒用了,處理掉算了。”

梁紅英一聽,心裡暗叫不好,這不僅是被下藥,還要殺人滅口啊!他掙紮了幾下,想活動胳膊去摸口袋裡的彈弓,可胳膊根本不聽使喚。雖說還能扭動身體,但四肢卻完全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