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大歲數來著？”
我這話一出，老歐陽眼神看著我，臉上沒有一點惱怒。
要不說到了人精這步，怒不形於色這種早就刻在骨子裡了，要是找不到這家夥的軟肋，那他想裝，就完全能裝一輩子的那種。
想要看老歐陽破防。
怕是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查到他一對兒女墳墓在哪，刨墳的話，應該會破防。
其他的……
怕是很難。
對於我這種垃圾話，以他的閱曆，怕是早就免疫的了那種。
“人老了，都正常，算起來，我應該八十六了，說個周歲，顯得小點，按咱們北方來說，應該是八十七了。”
人家就這麼認真的回複了夾槍帶棒的問題。
一點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這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難不成你還真的罵街去？
真要罵街能讓賓哥活過來，我也不用這麼費勁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繃著臉，一言不發，就這麼坐著。
老歐陽看的出來我情緒很強，從始至終都不說一句重話。
依舊笑嗬嗬的看著我：“滿江，你覺得咱們三家，目前的情況來說，最應該聯手的，是哪兩家？”
這話不就在說，我和奕雪以及王燕的關係嗎？
意思我們好歹沾親帶故著呢。
我和沈老二也就是認識，接觸的多一點，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朋友，都是相互利益維持的朋友。
要是真要選一個。
正常人都會選擇和歐陽聯手。
可我不是正常人。
老歐陽他就不是正常人。
倒也不是攻擊人家不是男人，可能有生理缺陷。
是說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乾人事的玩意。
跟這種人合作。
出事的隻會是我們自己。
所以從始至終，我都很排斥和歐陽家聯手。
要不是他們。
我甚至都不用進京。
搞這麼窩囊的幾年。
這幾年在京城，可是完全把我身上的那些鋒利棱角磨了個乾淨。
彆說身邊人說我性格變了。
就是我自己也能感覺到。
每次有事發生，我都會想很多，甚至在預想十幾種可能性，再去想每一種可能性的應對之法。
真的很累。
我變成這樣，也完全是這些頂層老家夥們所賜。
但凡我少考慮一點。
就是萬劫不複。
這種情況，誰敢沒事就直接砍人？
那是活夠了。
我直接順著他的話說道：“當然是我們兩家了，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專門登門拜訪不是？”
“哎~”
老歐陽又是責怪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回自家，隨時的事，不叫拜訪，叫常回家看看。”
這時候。
旁邊的那個阿姨端著茶水，拿著一種獨立包裝的煙走了過來。
那種煙似乎不是很規則。
一看就不是工業化生產出來的那種。
更像是手工搓出來的。
而且要比一般的煙稍微粗點，但比雪茄細一點。
普通的白色外皮。
沒有煙把。
外邊是一個透明的小塑料袋子。
方便攜帶。
大概拿了十來根。
放在茶幾上，阿姨便是開始給我們倒茶。
老歐陽馬上對著我介紹起來：“金山角私人軍區的煙，嘗嘗！”
而我聽到這話。
也是緩緩抬手拿起那塑料袋子。
大概看了一眼。
就準備打開袋子。
陶淵明見狀上前，一把拿了過去。
眼神示意我一下。
隨後看向老歐陽。
“這煙是自製的，啥成分啊老爺子？”
我微微皺眉。
難不成陶淵明懷疑對方要給我下東西？
但老歐陽不至於那麼蠢吧？
這種手段可不是老歐陽的手段。
果然。
下一秒。
老歐陽拿起一包來，拆開袋子，自顧自的點燃一根。
顯得很生疏。
平時不抽煙的樣子。
重重的吸了一口。
隨後笑著看著陶淵明：“狀元郎，不至於，我歐陽雖然說不是啥好人，但不至於用這種低級的手段，用這種手段，傳出去，我老臉還要不要了？”
見老歐陽親自抽了起來。
陶淵明這才是笑著說道：“我也沒彆的意思，老爺子，你也知道，金山角毒販多，自己種植的也多，那邊的東西，彆說是自製煙了，就是商店賣的煙，也很可能出問題不是？”
老歐陽笑著點頭。
“狀元郎說的對，那邊確實違禁品猖獗，但這東西是我一個多年的朋友送我的，不存在那些問題，你們要是不想嘗，不抽也行。”
“我是知道滿江煙不離手，有新鮮玩意，就想給我女婿嘗嘗。”
說完自己掐滅了香煙。
一副純給我們實驗的樣子。
自己是不想抽的。
陶淵明拿出香煙，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依舊沒有放心。
而我見狀直接拿了回來。
叼在嘴上。
不在乎的點了起來。
深吸一口。
很是濃重的煙草味，直逼天靈。
我這種資深老煙民，愣是一下頂的有點頭暈。
可見這煙草多衝。
就好像咱們喝酒，有的特殊酒，或者年頭長的白酒，一樣的度數，那勁頭就不是一個勁頭。
我微微皺眉。
老歐陽馬上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大壯以為我真的著了道了。
大手一把抓起旁邊的煙灰缸：“你笑啥！”
那架勢下一秒就要砸在老歐陽的頭上。
我見狀馬上抬手。
示意他彆衝動。
我沒啥事。
大壯站在一旁，不再說話，眼神還在盯著老歐陽。
而我卻是笑著說道：“我操，這煙是真有勁啊，這要檢查一下，尼古丁超標了吧？”
老歐陽也是笑嗬嗬的說道：“金山角的東西，你還指望他在標啊你！哈哈哈哈！”
也是。
我又的低頭吸了一口。
但這次沒有和之前一樣吸的那麼大口。
輕輕的吸了一下。
果然好受了很多。
老歐陽出口說道：“喜歡的話，我給你拿點，這玩意國內肯定沒有，就是國外也很少有人抽過，有錢也買不到，不懂行都不知道這玩意叫啥。”
我點頭說道：“拿點唄，你都說這麼珍貴了，多少得占點便宜。”
“給滿江帶上，你去打包一下。”
那阿姨馬上去倉庫忙乎起來。
我這邊抽著煙。
他喝著茶。
短暫的停歇了一會。
老歐陽也是終於說出了正事。
“我也不和你賣關子，都是自家人，今天沈老二給你打電話了，對嗎？”
說完這話。
老歐陽端著茶水，眼神從墨鏡下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