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心頭一凜,“嬤嬤送的哪個?”
張嬤嬤道:“我知道那繡著鴛鴦的是給謝將軍,可霍大人不知,幾個時辰前……”
張嬤嬤拿著帕子找到霍岐山,從袖中掏出後才看到,拿出來的鴛鴦方帕。
霍岐山拿過一看,不覺嘴角流露出一抹笑來,“我知道了。”
張嬤嬤想說自己拿錯了,卻見他開心的模樣實在不知從何開口。
她知道,現在元霜有求於霍岐山,若現在把這帕子要回來,怕會反悔,是以她隻得趕忙跑回來稟告此事。
元霜捏著手指,思忖良久,走出了屋。
“小姐。”張嬤嬤追出來,“去哪?”
“要帕子!”
那是她給謝則安的帕子,怎麼能給他呢?
元霜去了後花園,拿出五兩銀子丟給一丫鬟。
那丫鬟受寵若驚,“三小姐,您這是……”
“去前頭看看,霍大人走了沒?若是要走,你就……”元霜湊近,低聲對她說了一番。
丫鬟忙揣著銀子走了。
“今日就到這。”元文斌笑著送霍岐山出去,“岐山兄這次多虧了你在聖人麵前美言,擇日我選一地,咱們好好喝一杯。”
霍岐山出了門,待元文斌回去,他正要上馬車,陸遠忽然道:“大人,西角門那有個丫鬟鬼鬼祟祟,一直朝咱們這看。”
霍岐山折身看去,沒在意繼續上了馬車。
那丫鬟見他乘馬車走了,心都揪起,怎麼辦?這跟三小姐交代的完全不同啊。
三小姐說,隻要站在西角門,若是霍岐山看到,他自會明白何意,可現在,霍大人直接走了。
那丫鬟隻得趕忙回去稟報,她以前是二門外的丫鬟,當年得了元霜的賞識,被弄進了內宅,服侍老爺太太們。
丫鬟心存感激,又覺自己辦事不力,從懷中掏出銀子遞給元霜。
“三小姐,奴婢辦事不力,這銀子我不能收。”
元霜無奈,這銀子送出去了,也不想收回,畢竟這丫鬟的心性她是清楚的,本分善良,是府內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人。
“沒事,銀子你拿著就好。”
丫鬟感動得熱淚盈眶,轉身要走,卻見從角門進來一人。
那人繡金黑袍掃過石階,款步而來,龍章鳳姿,俊朗威儀。
丫鬟揉了揉眼,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是走了嗎?
元霜看去,一時也怔了下。
她揮手摒退了周遭丫鬟太監,霍岐山見她這般避嫌,心口微動。
忽又想起之前,她跟自己說的那句話,“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又結合她送給他的帕子,霍岐山嘴角勾了勾笑,扯動了下領口,走上前將人一把抱住。
他低頭就要親她,元霜嚇了一跳,忙抬手抵住他的唇。
“霍大人?”
霍大人?
霍岐山愣了下,眯了眯眼瞧她,難不成叫他來不是為了那事?
他細看了看,見她不是在開玩笑,冷了臉鬆開人。
“霍大人。”元霜後退一步,笑臉相迎,“之前我家嬤嬤是不是給了你一方帕子。”
霍岐山:“是。”
“還煩勞霍大人還給我。”
“什麼?”霍岐山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可是因為那方帕子才來的元家,現在她告訴他要收回?
元霜接過張嬤嬤遞來的帕子,“這方帕子才是給哥哥的。”
霍岐山接過,細看了下,粉色的帕子上繡著精巧的荷花,他又拿出之前張嬤嬤給他的,那方帕子繡著的是鴛鴦。
二者寓意的差彆可不是一星半點。
“元霜。”他掀開薄薄眼裡,看她,薄唇溢出絲笑,“你這招卸磨殺驢用得可真是好。”
他將兩方帕子都狠狠砸在她身上。
元霜慌忙去接,兩方帕子飄到了不同方向,霍岐山冷冷瞧著她會去接哪個。
那方鴛鴦帕飄到他麵前,元霜焦急撲來,眼看著就要抓住,霍岐山一個側身襠下,將那方帕子狠狠踩在腳下。
元霜心下一沉,蹲下去扒他的腳,“煩勞霍大人抬腳。”
她心疼極了,元霜繡工不好,這是她繡了一個月才繡出,再繡估計也沒有這麼好的繡品。
陸遠拾起另一方帕子遞給霍岐山。
霍岐山雙指夾住,在元霜麵前抖了抖,嗤笑,“同樣的帕子,妹妹怎能區彆對待?”
他蹲下,抬起她的下頜,“難不成是這方帕子的主人比較重要嗎?”
元霜直視著他的眼,倔強不甘,“霍大人。”
她一字一句,從齒尖吐出,“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好歹也給你繡了一方。”
霍岐山哦了一聲,冷笑,“這麼說我該感謝你了?”
“你用一方帕子騙我前來,為你接觸危機,現在我沒用了就想把帕子要回去轉送給彆人。”
“元霜。”他指腹摩挲著她的下頜,目光如毒,“你當我是什麼?”
元霜被他駭得齒間顫抖,深吸了口氣道:“我也報答了你,這帕子也是我親自所繡。”
“不能夠。”
霍岐山鬆手,直起身,居高臨下睇睨著她,“我要的報答豈止這般簡單?”
他修長的手指挑開她的衣襟,犀利的目光從她姝麗的麵龐滑到白脂的鎖骨,“我想這麼多次了,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元霜呼吸一滯,忙往外去,想喊人來。
然走到月亮門處卻停了下來,她轉身,見霍岐山就那般冷冷地站在那,目光陰涼好似一條毒蛇般盯著她。
她陡然打了個冷顫,知道他是何意了。
現在出去,霍岐山日後便不會再幫她,今日她剛利用完霍岐山,他現在是來要回報的,一個帕子顯然不夠。
元霜深吸口氣,才緩慢向他挪動而來。
還未至跟前,忽被他一把扯了過去,抱在懷裡。
“擺出這幅不情不願的模樣,叫人看到,當我強迫的你。”他捧起她的臉,逼迫她昂頭望他。
“元霜,你不是要和我做交易嗎?”
他笑得殘忍,“我成全你。”
說著他彎腰抱起人,往屋裡去,一腳踹開房門,將人粗魯地丟在床上。
他解開腰帶,朝她邁來,“今日既是你邀請,豈有我枉費好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