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轉機(1 / 1)

問道仙台 漂泊的瓜子 1256 字 23小時前

燕無痕也是滿臉關切,並肩站在莫輕語身旁,“紫電”劍懸於身側,抬手想觸碰女兒卻又頓住,最後隻是小心翼翼地將燕翎兒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告訴爹,可有哪裡不舒服?”

話音未落,便準備將手搭在燕翎兒的身上,運轉靈力,仔細探查。掌心剛觸及女兒肩頭,忽覺她整個人如受驚的小鹿般猛地一縮。

燕翎兒俏臉酡紅,慌忙後退半步,拒絕道:“爹爹不必費心,女兒……女兒沒事。”先前承受焰靈釋放的化神境威壓之時,燕翎兒因為不願跪倒,癱坐在地上,被灼熱的青石板燙傷了屁股,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們知曉。

“真的沒事?”燕無痕望著燕翎兒不自然的站姿,眉間褶皺愈發深沉,掌心流轉著紫色靈力光暈,“若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還是讓爹爹幫你仔細檢查一下吧。”

他說著就要再度上前,卻見燕翎兒連連擺手:“爹爹,不用,真的不用。”

莫輕語眼角餘光瞥見燕翎兒大片焦黑的臀部,突然恍然,廣袖輕揮,不著痕跡地替其遮掩,輕聲道:“翎兒既說無事,便隨她去吧。”

燕翎兒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卻見燕無痕取出一個玉盒,裡麵躺著一枚晶瑩剔透的丹藥:“即便沒有受傷,那也馬虎不得,這是‘天衍固元丹’,用來固本培元最好,快快服下吧。”

看著父親不容拒絕的眼神,燕翎兒隻好接過丹藥。入口的瞬間,清涼之感順著喉嚨蔓延,卻消不去她臉頰的滾燙。

其餘劍仙亦各自與門下弟子對視,眼中既有關切又有欣慰。雲青山環視了一圈,不見雲無心和墨白的身影,輕咦問道:“心兒和小白呢,怎麼不見他們二人?”

眾人神情儘皆黯然,卓不凡走上前來,麵容苦澀,艱難開口:“雲師叔,是我對不起您,沒有照顧好無心師妹和小白師弟。”

聞言,雲青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麵色瞬間蒼白如紙,眉頭深深蹙起,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個結,眼中滿是擔憂,竭力維持鎮定問道:“不凡,說清楚一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天闊惺忪醉眼不再朦朧,整個人氣勢一變,仿若一柄鋒芒畢露的絕世寶劍,跳下結契靈劍“無所依”,晃著腰間酒葫蘆,也走了過來:“徒兒莫慌,且細細道來。”

薛衍生緊隨其後,周身清氣翻湧,抬手輕搭卓不凡肩膀,磅礴正氣自掌心湧入卓不凡體內,替其撫平先前承受焰靈威壓所翻湧的靈力。

卓不凡感受著薛衍生掌心傳來的磅礴正氣,體內原本翻湧的靈力漸漸平息,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他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將自己一行人進入無儘妖域之後的遭遇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愧疚地跪在雲青山麵前。

九位劍仙怎麼也預想不到,短短三天之內,卓不凡等人竟然經曆了這麼多的事,以他們的閱曆,也不由一陣感慨。

雲青山扶起卓不凡,嘴唇微張,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這才艱難地擠出聲音:“不凡,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心兒和小白的死,怪不得你。”

上官星顏淡綠色的廣袖輕顫著伸出,在距離雲青山肩頭半寸處驟然僵住。她張了張嘴,喉間發出細碎的氣音,卻又被夜風吹散。向來明豔動人的眉眼此刻籠著層薄霧,眼尾的丹蔻紅得刺目,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她望著雲青山緊握成拳、微微發顫的手,不再猶豫,輕輕拍了拍雲青山的肩頭,終於開口:“雲師兄……”聲音沙啞得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想要繼續說些寬慰的話,卻在觸及雲青山布滿血絲的雙眼時徹底失了聲。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薛衍生捋了捋胡須,目中精芒閃動,沉吟說道:“依我看來,無心和小白應該還沒有死。”

此言落在雲青山耳中,無異於驚雷炸響,他猛然望向薛衍生,素來平靜如水的雙眸騰起灼灼火光,一把攥住薛衍生的衣袖:“薛師兄,此話怎講,心兒和小白當真還活著?”他內心忐忑,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不知這根稻草究竟能不能將自己拯救上岸,清俊的麵容寫滿急切。

上官星顏從雲青山肩頭收回的手猛地收緊,淡綠色廣袖下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卓不凡呼吸急促,再無往日裡的從容,聲音發顫,疑惑道:“可是我們親眼看見無心師妹和小白師弟被漫天血色所淹沒……”

“眼見不一定為實,”還不待卓不凡說完,薛衍生便打斷了他,搖頭晃腦道,“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若複觀指,以為月體,此人豈唯亡失月輪,亦亡其指。”

楚天闊一巴掌拍在薛衍生的後腦勺上,不耐煩地說道:“說人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拽文!”剛說完薛衍生,自己卻摘下腰上懸掛的朱紅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琥珀色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浸濕了衣服前襟。

卓不凡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明悟道:“薛師叔的意思是,我們所看見的並不是事實的全部,我們隻見到無心師妹和小白師弟被漫天血色淹沒,卻並未看見他們身死,之所以得出他們身死的結論,隻是我們自己的主觀臆斷。”

“然也!”薛衍生拂須微笑,望著卓不凡,讚許地點了點頭,“不凡果然悟性上佳,一點就透。”

說完側頭睨向楚天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報複性地調侃道,“不像你那酒鬼師父,整日裡醉醺醺的,腦袋裡隻想著喝酒,連話都聽不明白,還要徒弟幫他掰開揉碎的講解。”

楚天闊被嗆得麵色漲紅,狠狠抹了把嘴角的酒漬,晃著酒葫蘆跳腳道:“瘦竹竿!彆以為會拽幾句文就了不起,有本事彆光動嘴皮子,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讓我好好教教你,到底該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