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敢再端著了,生怕祁遙真把他當成乞丐。
“什麼玩意,不認識。”祁遙眉頭微挑,“我叫保安了。”
“彆彆彆!阿遙,你忘記了嗎?我是夜傲天啊,我一直喜歡你啊!你忘記上次你在廁所打我的事情了嗎?”
夜傲天急得口不擇言,語調中滿是哀求之意。
祁遙高高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哦?那你是來重溫被打的感覺嗎。”
夜傲天下意識捂住腦袋蹲下,等了好半天沒傳來疼痛才鬆開了手。
他的自尊再一次被祁遙踩的稀爛。
而祁遙早已經走遠了。
夜傲天匆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阿遙!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讓即墨梁放過我家?順便借我家一點錢……
即墨梁就是個陰險小人,用皮包公司騙了我家,害得我家徹底破產了,現在隻剩下個老宅了。”
“我想你搞錯了一點,皮包公司是我弄出來的,你再說他是陰險小人我就把你舌頭拔出來。”
祁遙用極為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掃了夜傲天一眼,“還有,我們不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憑你想拿刀捅我?”
夜傲天愣在了原地,隨即大喜過望,阿遙這是在和他鬨脾氣呢!
“阿遙,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因為我在你出國時找了替身,但你相信我,我最愛的人隻有你啊!”
自祁遙回國對他冷淡後,他的左右腦一直在互搏。
一邊認為祁遙喜歡他是吃醋才會如此,另外一邊認為祁遙就是個賤貨。
像他這樣自負的人沒法接受祁遙不喜歡他,便自欺欺人認為祁遙喜歡他。
騙著騙著自己都完全相信了,哪怕祁遙不理他,還把他打進了醫院折磨。
但他都能在恨的牙癢癢時,用祁遙隻是生氣吃醋了說服自己。
所以每次見到祁遙,他還是會選擇性忘記過去的事,十分自信的認為祁遙喜歡他。
夜傲天跟在祁遙身邊喋喋不休,祁遙壓根不搭理他。
在某種意義上祁遙覺得夜傲天精神真的很強大。
正常人被他那樣一番折磨過後,都會留下極深的心理陰影,可夜傲天修養了一番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精神勝利法原來這麼厲害嗎?
很快就走到了包間門口,門口的侍應生推開了包間大門。
夜傲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注意到周邊環境的變化,繼續跟在祁遙身後自說自話。
熱鬨的包間在兩人進去的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祁裕安與即墨梁當即就站起了身。
祁遙揚了揚唇:“大家看看誰來了,不可一世的夜大少爺。”
他說了,夜傲天過去怎麼羞辱祁裕安的,他就會幫祁裕安羞辱回來。
聽見祁遙諷刺的語氣,眾人心領神會,紛紛出言陰陽怪氣。
“喲,夜少家裡的債還清了嗎?居然還有空來這地方找樂子呢?”
“樂尚這地方的檔次越來越低了,進來前都不驗資的嗎?”
“你瞧我們夜大少爺穿的,說不定是應聘了這裡的保潔進來的呢!看起來臭烘烘的。”
“保潔穿的都比夜大少爺身上那件破爛要貴吧!”
說話間祁遙已經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夜傲天漲得滿臉通紅,惱怒地想要離開,卻又礙於目的沒完成,朝祁遙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祁遙看都不看夜傲天一眼,任憑大家奚落他。
祁裕安抿了抿唇,安靜看著。
哥哥是在給他出氣呢,這些全都是他以前經曆過的,而且他所經曆的比這要過分。
就在夜傲天受不了羞辱,咬牙想要離開時,祁遙慢悠悠開口了:
“夜少這就受不了了嗎?還真是心高氣傲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夜家還沒倒呢,叫你一聲夜少還真以為自己是少爺了?”
“你!你彆太過分!”夜傲天氣急敗壞,再也給自己洗不了腦。
他真的恨死祁遙了,就是因為祁遙的回國,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慘樣。
他現在都願意主動低頭了,祁遙還想怎麼樣?
等他東山再起,他定會要這包間的所有人包括祁遙一起付出慘痛的代價!他也不想再玩祁遙了,他隻想要祁遙死!
他現在隻是在臥薪嘗膽而已,對他這樣成大事者隱忍算不了什麼!他一定會報複回去。
“過分?好像還不及夜少之前所作所為的分毫吧?夜少來不是借錢的嗎?借錢是這種態度?”
祁遙高高抬起下巴,對夜傲天的反應嗤之以鼻。
一連串的反問問得夜傲天頭昏腦脹,偏生又不敢發作,隻能咬牙切齒哀求道:“是……我是來借錢的。”
“借錢呀。”張清弦拉長了語調,“就你家現在那個情況還得起嗎?”
夜傲天手緊緊握拳,垂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殺意,沉默不語。
“借錢也不是不可以。”祁遙露出一個微笑來。
夜傲天大喜,頓時又對祁遙起了漣漪。
果然,祁遙就是喜歡他的!剛才的一切隻不過都是因為太生氣了,現在氣消了,要來幫自己了!
等他東山再起,還是願意在身邊給祁遙留一個位置的,隻不過唯一是不可能了,誰讓祁遙氣性太大了些。
祁遙身側的眾人紛紛皺眉,尤其是即墨梁渾身繃緊。
哪怕他知道阿遙不可能會喜歡夜傲天,但他還是怕。
祁裕安倒是很快放鬆下來,他不相信哥哥會幫助夜傲天。
他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哥哥不管做什麼講什麼都是出於為他報仇的目的。
“阿遙,我就知道你還是在意我的。”夜傲天眼中深情款款,當即就想上前拉住祁遙的手。
還沒等他靠近,就被半道的祁時酒絆了一腳,摔在了地上。
“你居然敢絆我?”夜傲天臉色黑的嚇人。
“絆了就絆了,還要挑時候嗎?”祁時酒身旁的白霜年輕笑。
夜傲天強壓住怒氣,自知現在得罪不起二人,隻能朝祁遙投去視線,讓祁遙給他出頭。
祁遙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微笑不語,旁邊的公子哥又開始嘲諷起他來。
“夜少是覺得自己身上臟隻配坐地上嗎?夜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倒覺得這地上比夜少身上還要乾淨,他彆又把我們這地板搞臟了!現在空氣裡全是他身上的臭味!”
有個以前被夜傲天潑過酒公子哥直接拿了個酒瓶砸在夜傲天腦袋上:“哎呀呀,手滑了,夜少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