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無可用之力，暫時沒辦法查到謀殺與下毒的幕後之人，但找到些線索還是沒問題的。

根據這些線索祁昭已經大概鎖定了幕後之人。

祁昭和祁遙兩人輕鬆了。

小康子卻愁得不行。

殿下是真的受了刺激啊！

時不時喜歡自言自語就算了，還每天抱著個鏡子愛不釋手，要不是偷偷看了鏡子沒什麼特彆的，他都要懷疑鏡子裡是不是有個妖怪吸引了殿下。

不過受刺激也有好處，至少現在殿下開始按時吃飯重視自己的身體了，也沒再拿匕首自殘了。

唉……都把人逼成什麼樣了。

祁昭每天都沉浸在與祁遙歡樂的相處時光之中，完全忽視了小康子一天比一天擔憂憐憫的眼神。

就算看見了祁昭也不在意，他好久沒泡蜜罐了。

他喜歡泡蜜罐，喜歡這種甜得冒泡的感覺。

皇帝不負所望，又隨便拉了個替死鬼來擋牌，隻不過這一次他終於良心發現讓人給祁昭送來了些值錢的玩意。

皇帝獎賞太子東西，宮裡宮外的人自然聞到了風聲，局勢有了微妙的改變。

最明顯的便是祁昭宮裡散漫的宮人態度恭敬起來了，內務府送來的夥食好了不少。

好了沒兩日，麗妃小產了。

麗妃是在禦花園的石子路上不小心腳滑摔倒了，才害得腹中的胎兒沒了。

小康子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樂了，當時麗妃就是假借摔倒陷害殿下的，現在居然真的摔倒小產了。

大快人心！簡直是現世報。

小康子第一時間跑回了宮中告訴祁昭。

聽到這一消息時祁昭正與祁遙逗三圈玩，小貓正撒著嬌蹭在人身上。

祁遙問：［麗妃小產的事你怎麼看？］

［罪有應得。］

祁昭的語氣很平淡。

他自己也察覺到語氣太過平淡，又揚著尾音補充：［就和小康子說的一樣，害人終害己。］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上天還是人為？］

祁遙頗為好奇，祁昭一直和他待在一起，若是祁昭，那祁昭什麼時候出的手呢？

［成事在天，可事在人為。］祁昭頓了頓，［我是想著報複麗妃，但還沒來得及呢。］

隻是在禦花園裡撒了點藥粉而已，那點藥粉的劑量還不至於那麼快發作，到底還是其他人容不下麗妃罷了。

他也沒騙哥哥，左右沒做成，還是不與哥哥說那麼詳細了……至少現在還想繼續好好保持以前那副在皇兄麵前純真的樣子。

他還是皇兄的乖弟弟。

祁遙若有所思，皇帝現在也還不算老，若是沒有日後萬景的造反，估計還能統治個十來年，時間越長變數越大，多一個皇子就多一分競爭。

他問：［你覺得是誰乾的。］

［皇兄覺得是誰？］

［誰都有可能。］

［我倒覺得是貴妃。］

［怎麼這麼確定？］祁遙挑眉。

［貴妃最容不下其他皇子的存在了，就算不是她，幕後之人怕是也會栽贓到她的頭上。］

其實祁昭撒藥粉時留了後手，隨時準備將鍋推給貴妃。

是貴妃做的也好，不是貴妃做的也罷，不管幕後之人怎麼做，他那邊留的後手也會將線索引向貴妃。

總要報點仇，他可最是記仇了。

……

皇帝知道麗妃小產之事後，立馬就派人嚴查了禦花園的所有宮道與宮人。

還將保護麗妃與皇嗣不力的貼身宮女全都關進了大牢，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在給麗妃出氣還是在罰麗妃。

此遭過後，麗妃失了寵。

皇帝除了第一天去看過她後便再也沒去過她宮裡。

養心殿

“陛下，內獄司那邊傳來消息說證據線索全都指向了貴妃娘娘。”

管公公小心翼翼對著滿臉陰沉批改奏折的皇帝說。

“啪！”

皇帝將奏章重重甩了出去，喘著粗氣道：“豈有此理！在奏章上寫的什麼狗屁東西！潮州刺史的位置該換個人來當了！”

管公公垂著頭，陛下這是在指桑罵槐呢。

貴妃母家勢大，陛下就算知道是貴妃做的也隻能高高抬起輕輕放下，誰讓貴妃動不得呢。

前段時間陛下破天荒地想做一回慈父，給太子殿下主持公道，可最後還不是因為沒辦法動貴妃不了了之。

“目無尊上隨意糊弄朕，德不配位，甚至還敢指手畫腳教朕做事，該殺！”

皇帝冷冷看向管公公，“你剛才說什麼。”

管公公低聲又重複了一遍。

“傳貴妃過來。”皇帝眼底陰霾一片，夾雜著幾分化不開的戒備之色。

貴妃的手實在伸得太長太頻繁了，宮中時不時就有人被害，首當其衝的就是祁昭這個太子。

他知道貴妃多次謀害刺殺祁昭，可他做皇帝也有皇帝的難處，貴妃母家如今勢大，祁昭身為太子該體諒他才是。

再說了，祁昭不也沒死嗎。

祁昭若是有些用，也不至於一直被害得毫無還手之力。

貴妃還沒來，二皇子倒是先來找皇帝了，還帶著個太醫。

“兒臣參見父皇。”

“你來有何事。”皇帝臉色並不好看。

二皇子經常會來他麵前刷刷存在感，時不時表露一下自己的見解。

哼，彆以為他看不出二皇子麵下隱藏的貪婪之意。

都在惦記著他屁股下這個位置！

“兒臣在禦花園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藥粉，經太醫查驗此藥粉易使女子小產。”

太醫跟著補充：“此藥粉一般產自雲山地帶。”

“哦？”皇帝來了興趣。

貴妃母家就是雲山的。難道貴妃不僅在禦花園路上做了手腳還下了藥？

做得如此明顯又蹩腳。

倒也的確像貴妃的作風，若是很隱秘他才該懷疑呢。

貴妃根本就不怕所作所為被查出來，因為貴妃知道他拿她沒辦法。

“你的意思是麗妃小產有這藥粉的原因？”

“兒臣不敢妄加推測。”

二皇子滿眼認真，不摻雜一絲假意，“兒臣隻是想把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知父皇，不想對父皇有絲毫隱瞞。”

“你倒是一片孝心。”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朕之前倒是沒發現你如此敏銳。”

太子兩次遇刺也都是二皇子發現了不一樣的線索，他那時還詫異二皇子與太子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每次都能及時出現救下太子。

現在看來……

哼，不過的確用得順手，倒可以扶他製衡三皇子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