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方唱罷九(1 / 1)

父子倆一邊往回溜達,一邊小聲交談著。

‘那今日王子騰前來豈不是無功而返?’

王寧遠哈哈一笑,‘怎麼可能!

屈尊降貴的前來,重禮相贈,還能忍受你老子的言語揶揄。

最後更是在酒桌上透露內心真實的想法,回去之後不用心印證!

隻是身在陰謀場裡的應激反應罷了,回頭去過北靜王那裡情況自明。’

說完王寧遠揉揉兒子的腦袋,‘多看多想,這種高度的鬥爭你老子都沒經曆過。

回去休息吧!’

等到兒子回屋,王寧遠又轉身往外走。

叫上王順,王寧遠推門進了門房。

胥業看到王寧遠立馬起身,‘家主!’

王寧遠點點頭,‘將你們魯堂主和其它兩位兄弟請來。’

胥業點點頭出了門房,王寧遠這才對著王順吩咐道。

‘一會將家裡的弩取出來分給他們。

明日給張老拐說一聲盯住北靜王府、南安王府、王子騰府邸、保寧侯府。

若是今夜有動靜讓韓先生明日查清都給我將人扔到北靜王府門口去。’

王順一愣,怎麼事情就發展到如此地步。

‘保寧侯?’

王寧遠確認的點點頭,‘保寧侯是王子騰的親家,王家是獨女。

要不是王子騰登門老爺差點將這位軍中猛將給遺漏了。’

王順咬著牙問道,‘老爺,軍弩現在暴露是不是?

更何況現在是在京中。’

王寧遠搖搖頭,‘防患於未然,正是因為在京城魚龍混雜才更不能掉以輕心。

藏頭露尾之人敢去官府舉報王家私藏軍弩?

老爺我不能將家人的安危賭在他們的良心上。’

王順點點頭,一臉的凝重,呼吸也不自然的加重。

這麼多年,王家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局麵。

‘還有,告訴韓先生明日府裡任何人不許出府。’

安排好一切,王寧遠這才回到房裡陪媳婦。

王寧遠是安穩了,德哥兒回到房裡看到父親又出了院子,眼睛一動喊來阿桃。

德哥兒和阿桃的動作自然落在四位墨俠的眼裡,隻是他們也沒想到德哥兒幾個小子膽子會這麼大。

三個小子脫了鞋盤腿坐到德哥兒的床上開始打坐煉氣。

到底是德哥兒最先挺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到了淩晨寅時,阿桃伸手推醒德哥兒。

烏雅已經穿上鞋打開窗戶放出一大一小海東青。

德哥兒被冷風一吹立馬搖搖腦袋清醒過來。

烏雅走到床邊,小聲的說道。

‘剛才踏英叫了一聲就停了,好像跑去彆的院子。’

德哥兒嗯了一聲,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一個手弩交給阿桃。

‘烏雅,床下有唐刀取下來。’

三個小子手握唐刀出了東廂房,這才發現連廊裡掛的燈籠已經全部熄滅。

王寧遠站在通往後罩房的月亮門邊,大聲說道。

‘添什麼亂,滾回房裡去!’

阿桃身子一抖,習慣性的扭頭看向德哥兒。

‘爹,Rest assured!

we have ons!’

說完院裡立馬又恢複安靜!

王寧遠心急卻絲毫不敢亂動,倒是德哥兒三個慢慢的摸進二院。

東跨院傳來打鬥聲,三人剛摸到廚房通往東院的小門,德哥兒立馬說道。

‘彆去,小心聲東擊西,退回去!’

三個小子跟無頭蒼蠅一樣又悄悄退回過廳裡安靜的等著。

突然西北角的學堂裡亂了起來。

‘五人一組,用長棍,彆讓賊人進了中院。’

瞬間西北角學堂的天空被火把映的一片通紅。

阿桃拍拍德哥兒,‘西廂房屋頂上!’

德哥兒扭頭看去,一人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西廂房的屋脊上。

張弓搭箭一氣嗬成,‘包穀,後院跳進兩個賊人。’

月亮門旁踏英狂叫兩聲,德哥兒看到一個火光亮起。

漆黑的院子裡亮光十分紮眼,亮光隨之脫手而出。

‘是老爺,手裡拿著一個小壇子。’

阿桃剛說完,黑影就往正堂門口移動。

一個點著的小壇子奔著三進院天井正中的銅缸飛去。

一聲磁壇的破裂之聲傳來,銅缸裡立馬火光大起。

德哥兒嘴巴大張,銅缸裡什麼時候換成了劈柴,立時火光大作,將院子裡照的通透起來。

德哥兒看到父親穿著黑衣短打,躲在廊柱後,輕鬆的給腳踏弩上弦,放上弩箭,單腿跪地舉弩如舉槍一般對準三進院東北角的月亮門方向。

踏英齜牙咧嘴,一副準備出擊的架勢跟在父親身邊。

西廂房上的人快速的向北移動幾步,張弓搭箭也對準三進院東北方向。

王寧遠呼吸平緩的緊盯前方,一個黑衣漢子剛探出半個身子,立馬扣動機擴。

然而最先到達的還是一尾羽箭,射中的也是黑衣人的頭部。

王寧遠射出的弩箭正中胸口。

轉回廊柱後給腳踏弩上弦時,踏英嘴裡嗚咽著已經衝了出去。

王寧遠忍著沒有開口,繼續用跪姿瞄準月亮門。

西廂房上的魯超快走兩步一下跨上正房屋頂。

隻兩步身影就消失在屋脊後。

阿桃小聲的叫了一聲少爺,德哥兒喉嚨一動這才發現發乾的口腔裡沒有一絲口水。

‘彆動!’

度日如年一般,直到踏英輕快的從月亮門裡跑出,回到王寧遠身邊一下趴在腿邊。

王寧遠對著過廳說了一句添亂,這才舉著腳踏弩走到屍體邊。

將烏黑的鋼刀踢到一邊,左手抽出腰間的唐刀一下紮進屍體的胸口。

拔出唐刀王寧遠這才長出一口氣,回到正房門口靠著柱子大口喘氣。

等想起來時,這才發現躲在過廳裡的三個小子已經沒了身影。

魯柱手裡提著一個四肢垂地的人到了月亮門。

‘包穀,是我魯柱。’

王寧遠恩了一聲,‘後院如何?’

魯柱手裡提著一個人就像提了一隻雞一般從月亮門裡出來,直奔正中的銅缸走去。

王寧遠手裡拎著腳踏弩走了過去。

‘還有氣,四肢被我打斷,下巴已經卸掉,不像死士。

巷道裡那個已經成了屍體。

學堂裡打鬥聲也沒了。’

魯柱剛說完,兩人一起半蹲下身子。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