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絢爛之夏四(1 / 1)

剛進家門,阿桃就伸手接過巴特肩上的麻袋。

‘烏雅,去帶著巴特洗澡,頭發也給他剃掉,衣服拿去燒了。’

吩咐完烏雅,扛著麻袋就往院裡走。

王寧遠看著王順,‘沒說什麼事?’

‘說是想從刑部撈個人,“醉金剛”倪二!’

王寧遠冷哼一聲,‘今兒這是怎麼了,和這幫城狐社鼠沒完沒了了。

他知道王家也招了賊人嘛!

帶他去待客廳等著!’

王寧遠進院去換掉官服,什麼俠義之人,信他彆過日子了。

這就是一個會鑽營的人物,放高利貸、收賭債的潑皮,能沒點消息。

不定是誰家的手套呢!

換上居家常服,王寧遠出了正堂。

也不知道妯娌倆有什麼悄悄話好說,一下午的時間難道還不夠!

才走兩步又聽到東廂房兒子的房間又傳出一聲輕呼。

怎麼現在王家府裡的事自己還被排斥在外了唄!

推門進了東廂房,這才看到東廂房正屋地上放著一個木盆,木盆裡裝著滿紅棗和核桃。

盆裡已經冒尖,有些已經掉在盆外。

麻袋就這麼隨意的扔在地上。

德哥兒和阿桃四隻手捂著桌上的瓷盤,睜大眼睛扭頭看著推門進來的王寧遠。

王寧遠直接無視兩個孩子眼裡的驚訝,走到桌前不由嗯了一聲。

彆說是倆孩子,就是王寧遠看到盤子裡的珍珠都覺得驚豔。

隨手拿起一顆,還真不小,難怪女子會喜歡,珠圓玉潤這一刻立馬立馬具象化。

‘哪裡得來這麼珍珠?’

德哥兒這才把今天賈雨村的事說了一遍。

‘留一半給你娘打首飾,剩下的給你大伯娘,藥鋪裡需要。

這麼多珍珠不適合突然麵世,有心人會查訪。’

德哥兒伸出兩根手指頭,‘爹我能不能留兩顆?’

看到自己老子的眼神,立馬解釋道。

‘就是想給我們互助社留點資金,過幾日我們準備去植樹。’

德哥兒倒是沒有忘記後世的習慣。

‘植樹,府裡的學堂也一起去吧。

你手裡彆留了,你大伯娘和你娘能短了你的銀子。

行了,就這麼定了。’

王寧遠說完就把手裡的珍珠放回盤子裡。

出了東廂房王寧遠臉色就一變。

賈政和王家估計要失算了,這個賈雨村還真是心黑皮厚。

陛下選出的刀,還不知他心裡有沒有數。

現在更是貼上林家,靠上賈家和王家,暗地裡不知是接了北靜王或者南安郡王的安排。

北靜不靜,南安難安啊!

北靜還好,畢竟南北兩地互相看不上是客觀存在的。

江南賦稅大戶每年都在填北地的窟窿。

可要是南安郡王可就棘手嘍,東南半島,南美的利益之大,誰不想伸手撈一把大的。

一旦朝廷刻意打壓江南世家,為了自己奢靡的生活,將攫取利益的手伸向海外是必不可少的。

遷至東南島嶼上的華夏族人可不止那些一心求生的百姓,還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分支。

隻是就怕他們也是兩手都要抓,華夏大地上的利益他們不防,還想侵占更多的海外利益。

進了一進院的待客廳,賈琮晃蕩的小腿,喝著茶好不自在。

賈芸可就拘謹多了,聽見腳步聲,腰都繃的筆直。

沒搭理站起來的賈芸,拍了賈琮的腦袋一下。

‘管管你那張嘴,一會就吃晚飯了,吃了晚飯送你回榮國府。’

賈琮眼睛一亮,反問一句真的。

‘哄你作甚!’

賈琮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

‘我去東院化化食去。

回來的路上還聽烏雅說咱們府上來了一位魯菜大家。’

路過賈芸還不忘停下腳步,仰起小臉囑咐兩句。

‘好好回話,彆把賈家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用到這裡。’

賈芸一拱手,‘謝琮三叔訓誡,賈芸知曉輕重。’

賈琮嗯了一聲,邁開步子就出了待客廳。

看到緊閉的房門,賈芸心裡更是鑼鼓齊響。

這是那個在榮國府一點不顯的琮三爺。

不是被奶娘和奶兄欺負的連飯都吃不飽嘛!

這是見了老爺連行禮都出差錯的賈琮!

好不容易回神看到主位上坐著的王寧遠,賈芸一下跪在地上。

‘榮國公五世孫賈芸見過王大人,給您磕頭了。’

王寧遠上下打量一下賈芸,果然比年節前看到他時更沉穩。

家境更是沒法和榮國府本支相提並論,可相對於普通人家可是強太多。

身上穿的更樸素,腳上的靴子都換了,看來是真明白如何和海甸那裡的三教九流打交道。

難民流民那是褒義詞,其實不少就是刁民,不忿者多不勝數。

對付他們手段和心性一點不可缺。

小吏油滑,但他們一點不能少,對於某些百姓還真的靠他們。

‘起來回話!’

賈芸喉頭一動,到底沒說出一個謝字,坐那是萬萬不敢。

‘入了順天府當文書?’

賈芸點點頭,‘多虧了府上田先生耐心,現在負責核對海甸清河碼頭的物資核對和勞工點卯。’

‘既然入職,也更了解底層民生,為何還和倪二此等潑皮牽扯?

他為何被捕入刑部大牢你會不知!’

再次開口賈芸說話失落了很多。

‘芸當然知曉倪二是何人物,對於他乾的醃臢事也多有耳聞。

兩家雖為近鄰平日裡卻並無交集。

甚至他家常常夜裡吵鬨喝酒,讓左右鄰居多生埋怨。

芸自賈府學堂結業,整日如沒頭蒼蠅一般遊蕩,更是生計無門。

家裡隻能看賈府族產過活,母親常教導芸路要自己走。

去歲聽說海甸建磚瓦廠,各個勳貴府為了擁護皇後娘娘也得出人幫手。

可榮國府門寬卻難入,想見當家的璉二叔和二嬸更是難上加難。

芸就想謀些銀子賄賂榮國府門房和璉二叔身邊的長隨。

舅舅,舅母家貧沒有銀子拆借,芸心灰意冷正好遇到倪二。’

聽到這王寧遠一抬手,不錯還知道維護自己親人的名聲。

到底不是人,還是另有隱情,還真不好說。

‘王順,王順來一下。’

門外傳來莒超的回應聲,王寧遠這才指指椅子。

‘坐下說吧!’

‘謝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