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寧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就把手中的最後兩瓣橘子遞了過去:“王爺,您要吃嗎?”
她隻是客氣客氣。
沒想到蕭承淵真就把那兩瓣橘子塞進了嘴裡,還說了句:“真甜。”
溫晏寧:“……”
須臾,她道:“王爺,我還想吃橘子。”
蕭承淵慣著她,又從果盤裡挑了個圓潤的橘子剝皮:“住在蕭府?”
溫晏寧沒搞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問:“當然啦,不是一直都住在蕭府麼?”
安王妃的娘家在江南,距離京城有些遠,她兩三年才回去一趟。
所以,每次留宿宮外,她都是住在太後的娘家。
蕭承淵沒再多說,安靜的剝著橘子。
溫晏寧能感覺到他的在意,可他沒有要挑明的意思,她也隻好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突然,外麵傳來歡呼雀躍的聲音。
溫晏寧伸頭看了一眼。
今日已經分出了勝負,剛剛一直被某個男人纏著,又是剝橘子,又是問問題的,都沒來得及好好看。
“給。”
第二個橘子又遞了過來。
溫晏寧怕他還要吃,就留了一半。
“這顆看著好甜……”
她嘴裡的那一小瓣還沒咽下去,就麵部猙的把剩下的全都放到了桌子上:“王爺吃吧,很甜的哦。”
“我看著很傻嗎?”
“嘿嘿~”
“篤篤。”沒一會兒,燕鬆敲門,闊步走進了包間。
他附在蕭承淵耳側說了什麼
隨後,蕭承淵便站了起來:“軍營有要務,你彆玩太晚了,早點回府。”
溫晏寧點點頭,起身行了個禮:“王爺去忙吧。”
……
雅致的院落,傳出悠悠琴聲。
剛從軍營回來的蕭承淵,還未去向多日未見的父母請安,就先走進了溫晏寧在蕭府獨住的小院。
弦音忽斷。
夜風簌簌,吹起她垂落的長發。
美人月下彈琴,青絲飛舞,落花沾肩。
她似有所感,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月光
溫晏寧盈盈起身行了一禮,笑靨如花:“王爺,您怎麼過來了?”
“路過。”蕭承淵摘下她肩頭的落花。
指節不經意擦過耳垂,有些微癢,像春夜裡最輕的風。
溫晏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解,問道:“有話要同我說?”
他沒有自稱本王。
溫晏寧揚了揚唇角,直直對上他的目光:“王爺數施援手,永安心常戚戚,不知王爺喜愛何物?永安定為王爺尋來。”
蕭承淵眸子微眯:“你竟不知我喜愛何物?當真是白疼你這麼多年。”
末了,他似笑非笑的罵了句:“沒心肝的小東西。”
溫晏寧雲裡霧裡:“永安不知。”
“罷了。”他勾起她的一縷發絲纏繞指尖,聲音醉人:“隨你。”
話落,他負手離去,姿態略顯傲慢。
倏爾,溫晏寧輕聲說道:“該歇息了。”
聞言,候在一旁的春桃和夏竹立即上前,扶著她進屋。
更衣時,夏竹猶猶豫豫,到底還是開了口:“郡主,王爺他對您……”
春桃急忙給她使了個眼色。
她乖乖閉嘴了。
“嗯?王爺怎麼了?”溫晏寧透過銅鏡看著夏竹。
夏竹搖頭:“奴婢覺得王爺對您真好。”
美人兒紅唇微勾:“是呀,王爺對我很好呢~”
春桃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的傻郡主啊!您被餓狼給盯上了呀!
&
京城落雪了。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新年,慈寧宮上上下下一片喜氣。
韓策還未選秀、娶妻,宮內的大小宴會都是太後在操辦,越靠近年關,她就越忙。
她已經一連四日沒見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今日落雪,她一早便叫禦膳房準備了鍋子,派人請兩個孩子和弟弟過來,一同用晚膳。
蕭承淵軍營有要務,來的晚了些。
溫晏寧等餓了,先喝了碗糖水墊肚子。
韓策看她喝的香,也要了一碗。
他像往常那樣,喝了一口就沒再動了:“齁甜,膩人。”
太後放下賬本,笑道:“寧寧就愛這一口,你明知喝不慣,還偏要喝?”
“誰讓她喝那麼香。”韓策吃了塊桃,托著下巴,望向門外:
“陳公公,派人去看看,舅舅到哪了?可彆把咱們郡主餓壞了。”
溫晏寧:“……”
就知道拿她當幌子。
……
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
蕭承淵到了。
他脫去大氅,淨了手,站在爐邊熏寒氣。
“軍中有要務,耽擱了,見諒。”他掃了眼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了小臉素淨的溫晏寧身上。
太後:“無礙,快坐下吧。”
韓策:“舅舅為國為民,勞心又勞力,實乃辛苦。”
溫晏寧低著頭喝糖水,沒搭理他。
反正今日是家宴,不用那麼規矩吧?
……
入夜。
溫晏寧穿著單薄的裡衣從浴房走了出來,因為泡了熱水澡的緣故,她小臉粉紅,好看的緊。
她直奔床榻,準備就寢。
“吱呀。”開門聲。
屋外傳來“呼呼”的風嘯。
她以為是夏竹:“我今日不想繡荷包了,乏得很。”
“荷包?給我的?”
男人掀開珠簾走了進來。
他闖入女兒家的閨房,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跟經驗豐富的采花大盜似的。
溫晏寧驚呼出聲:“王爺!您怎麼能進來……”
她快速鑽進了被窩裡,小臉氣鼓鼓的:“王爺,您這般行徑,與那些登徒子有何區彆?”
蕭承淵大剌剌的坐到她床榻邊。
溫晏寧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果酒味兒。
他喝酒了,而且喝的還是太後娘娘最愛的梅子酒。
大晚上,喝了酒,闖進她閨房,意欲何為?
“用晚膳時,為何不看我?也不同我說話?”蕭承淵聲音低沉,帶著絲絲寒意。
溫晏寧醞釀好情緒,嬌滴滴的說道:“王爺也沒同我說話呀……”
蕭承淵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送我的禮呢?這都快翻年了。”
他有些哀怨。
溫晏寧壓住笑意,往後退了退:“繡好了自然會派人送去給您,您不用…來討要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怕我?”蕭承淵挑眉。
溫晏寧點頭如搗蒜,嗓音柔軟,帶著哭腔:“王爺您出去吧,被人看到了不好,咱們這樣於禮不合。”
他輕笑:“啥也沒乾,怎麼就於禮不合了?”
“王爺……”溫晏寧急哭了,伸手去推他,想讓他快點走。
蕭承淵凝視著她水潤的紅唇和濕漉漉的眼眸。
喉結滾動,眼底熱浪翻湧。
他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好想親,好想把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