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山......”
與此同時。
騎獵團的將首,獵神者的主司,鐵血的將軍都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目光看向了東邊那座正在坍塌的大山。
“吾等同僚已然拔得頭籌!眾將士!現在該我們了!隨我衝殺!!”將首高舉長槍,率領眾人朝著裂隙之下的那高大身影奔襲而去。
“哈哈哈哈哈。”身形壯碩的將軍發出了肆意的大笑,而後捏碎了一隻獸的腦袋。
他不屑地轉身看著那隻比他還要高大不少的人形領主,接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獵殺時刻。”
主司的鐮刀揮舞之處,死靈們開始起舞,真正的反攻從現在開始。
協會司令部。
“......不可能。”
副會長的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因為無望山的情況最為複雜,所以他們看不到現場的畫麵。
但從遠方投射的畫麵來看。
此時,無望山的裂隙正在緩緩合攏。
這一道裂隙與其領主已經被斬狩。
“無望山不是隻有一群四星教官和新兵蛋子嗎?!靠誰!!?就靠墨羽一個人!?”
協會的其餘人都有些怨怒。
這狗娘養的,不僅沒有歡呼,現在怎麼反而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副會長,其餘幾大組織也開始與領主開戰,現在立刻向核心裂隙派遣支援,我們這次說不定真的能贏。”
協會的指揮部參謀冷冷地說道。
“核心裂隙......對,核心裂隙,那,那兩個夜魔巡遊的應該已經死了吧,核心裂隙失守了!怎麼打!?核心裂隙的獸和領主,和,和其他裂隙的不一樣!”
參謀長冷哼一聲說道:“很抱歉,讓您失望了,副會長,夜魔巡遊的杜輕鴻與嶽秦山非但沒死,此刻已經幾乎打開了一條道路。”
“什麼.......?”
副會長癱在椅子上。
不行,不行,夜魔巡遊的人必須死,他們必須死,如果他們不死,那自己兒子的仇
“再!再等一下!先彆派支援!”
他咬緊牙關說道。
“嶽秦山和杜輕鴻既然這麼厲害,再讓他們繼續守一會兒!最好是能給核心裂隙領主造成一些傷害!這,這樣我們的贏麵更大一些!”
這個廢物,敗類。
所有人的內心都如此想著,他們並不知道陸遠到底是怎麼當上的副會長。
這個飯桶隻是一個五星覺醒者,也沒有任何的大局觀。
雖然這個副會長隻是駐淩羽市的分會副會長,但這種傻x一般的決策,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
參謀長不再理會他。
如果會長沒有失蹤,怎麼會讓這白癡執掌大權。
這麼說起來,會長的失蹤也有著很多的謎團
他現在必須想辦法,比如,聯係覺醒者協會總部。
而就在他走出房間的時候,那白衣女子已經在此恭候多時。
“星使大人。”
參謀長向女人行禮。
“請出兵吧,參謀長。”
白衣女子說著,從腰間取出了一塊令牌。
“這是協會總部的天諭令。”
她走到參謀長身邊,將令牌塞到了他的手中。
“請立刻派遣援軍,一舉擊潰核心裂隙與其領主。”
參謀長緊握著手中的令牌,點了點頭。
此刻的核心裂隙區域,原本黑壓壓一片的獸潮此刻已經是硬生生被嶽秦山和杜輕鴻清理了一大半。
“咳咳......”杜輕鴻身體靠著殘垣斷壁,鮮血不停從他的嘴角流出。
“行了老杜,你不行了,歇會兒吧。”
嶽秦山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甚至一條胳膊都已經斷裂,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個身體。
兩人此刻都坐在廢墟之上,身邊是成堆的怪物屍體。
“我幫你......開路。”
杜輕鴻的眼神有些渾濁,他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有著先天性身體疾病的他雖然有著強大的覺醒能力,但這種能力卻是以燃燒自己生命作為代價。
火龍的烈焰會吞噬一切。
包括他自己。
“已經到終點了......老杜,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嶽秦山用剩下的那隻手拍了拍杜輕鴻的肩膀。
“接下來......交給我。”
而後他的背緊貼著牆,緩緩站起。
看著眼前那如同山一般巨大的黑色巨獸。
它所散發出的氣息與力量都在昭示著一個讓人膽寒的事實。
這隻獸便是核心領主。
它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二人。
那渾濁的眼神裡透射出了一絲不屑。
“老嶽......”
杜輕鴻的手緩緩抬起,顫抖著想要去抓住嶽秦山。
但很可惜,嶽秦山的左臂已經斷裂,他什麼都沒抓到。
“老嶽,你要做什麼......說好的,我們一起......”
嶽秦山沒有再去理會杜輕鴻,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
而後一瘸一拐地朝著那隻核心領主走了過去。
“老嶽......你回來.......”
“杜輕鴻。”
嶽秦山的手緩緩摸向了自己的斷臂。
“你活下去,芸洛一個人,撐不住。”
“老嶽,我草你媽的,你.......彆他媽想一個人解脫......”
杜輕鴻拚命想撐著身子站起來,但他現在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需要使出吃奶的力氣,實在是沒辦法再站起來了。
核心領主那醜陋無比的腦袋微微歪了歪,似乎是在打量著這個正在朝著自己走來的將死之人。
嶽秦山來到了和那怪物十步開外的距離站下了腳步。
他努力直起腰,拉了拉那已經殘破不堪的牛仔帽。
“真是個不得了的大家夥啊,不過很可惜,現在隻剩下你了。”
核心領主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仿佛是在嘲笑著嶽秦山的弱小和無知。
嶽秦山想要去褲子裡把煙盒摸出來,卻發現那煙盒早已經被鮮血所浸透,變得破爛不堪了。
他無奈地扔掉了煙盒,而後將手緩緩地伸向了自己斷臂的傷口處,而後他一咬牙,狠狠將兩根手指插入了傷口裡。
從肩膀處夾出了一顆血肉模糊的黑色子彈。
接著他轉頭,看向了那座還在坍塌的大山。
“老杜,你瞧,那座山上的裂隙碎了。”
“......無望山,是陸丫頭?還是......”
“哈哈哈,陸丫頭?她還太嫩了。”
嶽秦山苦笑了一聲,似乎隻有想起陸晚吟,才能戳中他的軟肋,才能夠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一絲的留戀。
“是薑槐和墨羽。”嶽秦山無奈的說道。
“老杜,答應我一件事,無論發生什麼事,保住薑槐,一定要保住薑槐。”
不是在拜托自己照顧陸晚吟,而是薑槐?
杜輕鴻有些疑惑。
但嶽秦山沒有再給他提問的機會。
他將那顆黑色的子彈湊到嘴唇邊,輕輕吻了吻。
彈頭之上印刻著的符文開始閃爍起了白色的微光。
這一幕讓那隻領主很感興趣。
它們的進化也可以說是一種模仿,它們很喜歡去模仿這些強大的覺醒者的力量。
這樣可以讓它們的進化更加迅速,變得更加強大。
嶽秦山咬住了那黑色子彈,而後又用手指插入了自己的另一邊肩頭,取出了另一枚黑色的子彈。
接著是胸口兩枚,腹部一枚,大腿兩枚。
這六枚一直以來被他用血肉與靈魂所供養的黑色子彈,此刻都被他用嘴咬著排成一排。
而後他緩緩地拔出左輪手槍,彈出空空如也的彈夾之後,他鬆了口,子彈緩緩墜落。
精準無比地落入了左輪手槍的彈夾之中。
“你這個狗雜碎,好像很喜歡學習是吧?可惜啊,老子從來都不是一個當老師的料。”
哢嗒——
將彈夾回彈,嶽秦山抬頭看著那隻核心領主,臉上露出了一抹慘淡的笑容。
“有些東西,是你們這些畜生永遠也學不會的,不信?”
哢嗒,他的手指撥動擊錘,動作十分緩慢,似乎要做到這些已經是幾乎讓他耗儘所有的力氣。
最終,做完了一切準備工作。
他開始了自己最後的禱告。
“那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