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疑惑地看過去。
隻見那從警車上下來的,是一名年輕的警察。
好像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認識我?”
林霄好奇地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之前因為你,我連著加了一個月的班!女朋友都跑了!”
小警察提起此事,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朱村長在一旁有些尷尬,連忙上前打圓場,“那個,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石警官,是前段時間剛從京城調過來的……”
“京城來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林染捂著嘴偷笑。
林霄也意識到了什麼,尷尬地扯扯嘴角,“小石警官,京城市局的張警官和李警官和你是什麼關係?”
“張警官是我師父!”
小石警官咬著後槽牙說道,“我畢業後就跟著師父,遇到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有人釣魚釣出了個裝著屍體的行李箱……”
話說到這裡,基本已經明了了。
林霄已經開始裝作很忙的樣子。
一會兒整理一下頭發,一會兒摳摳手指。
見氣氛尷尬,林夙輕咳一聲問道:“那小石警官你在京城待的好好的,怎麼調到這裡來了?是基層實習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小石警官更上火了。
“我自己申請調來的!”
他看著林霄,眼神意味深長,“之前每一次林霄發現案子,我就要連著加班,我女朋友嫌我太忙,一個月都陪不了她一次,最後還是和我分手了!”
“呃,好像是有點可憐的哈。”
林晚晚小聲說道。
“你那是工作需要,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霄不忘甩鍋。
小石警官伸出手指,點了半天才繼續說道:“好好,如果隻是之前的事情,我承認可能和你沒關係,但我剛調到這邊,上午就接到報警,說有滅門案,還聽說是一個姓林的年輕人‘算’出來的,我還想著應該沒那麼巧吧,結果這下午又有情況!”
說到這裡,他氣得在原地轉了一圈,“你說說,這和你有沒有關係!”
這些話,讓一眾人都沉默了。
大家看向小石警官的眼神中都帶了一絲同情。
“阿霄,你看你給人孩子氣的。”
蘇秀梅白了林霄一眼。
“媽,怎麼你也覺得和我有關係?”
林霄訝然。
看著小石警官那一臉幽怨的模樣,林霄思索片刻,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重心長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更適合奮鬥升職,並不適合談戀愛呢?”
小石警官一愣。
他顯然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層。
林霄見狀,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看,曾經和你一起從警校畢業的同學,有幾個人能有你這樣的實戰經驗?”
“好像,確實沒有。”
小石警官喃喃道。
“你們警察就是靠更多的案件積累破案經驗,你比他們的經驗多,是不是比他們升職快?”
林霄繼續循循善誘,“你是願意跟著張警官這樣優秀的警官破案子,還是像其他人那樣,每天隻能坐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
“……”
小石警官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的確,他之前一直很羨慕其他同學,可以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不需要在外麵風吹日曬。
更不需要加班,動不動就熬一通宵。
現在聽到林霄這麼說,他好像覺得,那樣安穩的生活也挺沒意思的。
既然選擇了當警察,那就一定要配得上這個職業才行。
“那,那我是不是不應該申請調到這裡?”
小石警官一臉迷茫地問道。
林霄搖搖頭,“你看,因為有我……不,因為有這些案子,你又積累經驗了不是?到時候你再和你們領導聊聊,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給你調回去了!”
“之前我走的時候,師父確實說我可以再回去。”
小石警官說著,眼睛中生出希望。
“那就好,行了,你忙吧,還得去抓人呢!”
林霄又拍了拍小石警官的肩膀,便把路讓開了。
小石警官此時哪裡還有剛才對林霄滿心怨念的樣子。
他甚至感激地看了林霄一眼。
“好,那我先去抓人,回頭咱京城見!”
他說完,便向老趙家的方向走去。
林家眾人簡直對林霄的這套邏輯佩服的五體投地。
林楚歌笑著說道:“阿霄,我覺得你還是挺適合進公司的,不用乾彆的,就負責給員工日常培訓,增加他們工作的積極性。”
林霄摸摸鼻子,訕訕道:“公司那就算了,隻要工資給夠,他們自然有積極性。”
……
不一會兒,老趙就被小石警官帶了出來。
老趙的樣子麵如死灰,十分狼狽。
頭發淩亂,臉上胡子拉碴,看上去應該是好幾天都沒收拾過自己了。
他似乎對自己被抓的事情毫不意外。
在看到警察來,眼神中甚至閃過一抹解脫。
此時這裡已經有不少的村民圍觀。
他們也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老實本分與人為善的老趙,竟然會變成一個殺人凶手。
但小石警官已經在老趙的家裡找到了證據。
基本已經可以定罪了。
就在老趙被押送經過村民麵前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就這麼直接跪了下來。
“鄉親們,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們。”
“在我死後,請把我和小黑葬在一起。”
“它是我唯一的親人。”
“……”
老趙眼眶通紅,聲音中帶著哽咽。
這一幕讓圍觀眾人鼻子都酸酸的。
朱村長走上前去,將老趙扶了起來,“你事出有因,應該有機會寬大處理的。”
可老趙似乎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眼中隻剩哀求,“村長,你答應我好不好?”
“好好好,我答應你。”
朱村長抹抹眼角,用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