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穗手底下全都陰兵,夜晚是陰兵的主場,比白日之中還要強大,騎兵們搭弓上箭,無數箭矢對準了她。
她目光一厲,眼中仿佛有怨毒之火在燃燒,她將扇子揮舞,一團火龍飛出,繞成一個圈,將她圍在其中,箭落如雨,打在了那火龍之上,全都被掃落。
她又將羽毛扇一轉,那火龍朝著萬穗而去,甚至現出了龍的形狀,張開大嘴,凶神惡煞地朝著她的腦袋咬下。
萬穗身邊的親兵立刻擋在她的身前,而沈俊也已經殺到,他騰空而起,登山鎬須臾而至,敲在了火龍頭頂。
而老六卻趁機飛起,竟然化為了一隻野雞,借助火焰的向上氣流,衝入了夜空之中,想要就此逃脫。
沈俊將那火龍打碎,火焰四散而落,遇到落葉便燒了起來。有的落在樹冠上,整棵樹都騰起了火焰。
如今剛剛開春,氣候還很乾燥,一旦起火,將成燎原之勢。
“都去滅火!”萬穗高聲道,“一定不能讓山火蔓延!”
“是!”陰兵們四散開來,他們身上陰氣升騰,正好可以熄滅這凡火。
“我去追那隻鳥!”沈俊氣憤道,“這山火一旦起來,山中萬千生靈都要遭殃,燒得嚴重了,還會影響到山下的村子,對於國家和百姓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此鳥當斬!”
萬穗目光冰冷,抬起頭,看向那遠去的野雞,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異界之中對付那些怪蟲、怪魚的一幕,突發奇想,不如試一試,看看有沒有用。
她舉起手,朝著那野雞的背影抓了一把。
那野雞就像是真的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了一下,發出一聲哀鳴,身上的羽毛亂飛,從半空之中跌落。
沈俊看了看野雞,又看了看萬穗,吞了口唾沫。
有個十分機靈的親兵立刻跑了過去,將那隻受傷的野雞抓了回來。
野雞被扔在腳下,又幻化成了美女的模樣,但她一隻手扭曲著,像是被人給硬生生折斷了,白森森的骨頭戳破了皮肉,鮮血淋漓。
她臉上滿是淚水,對著萬穗一個勁兒地磕頭:“府君饒命,府君饒命!我服了,我徹底服了。求府君饒了我這條狗命,以後我就是府君最忠誠的奴才,府君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府君讓我殺人我就殺人,府君要是讓我吃素,我也一輩子吃素!”
她察覺到萬穗的冷淡,又急忙說:“府君,我可以帶著您去找赤嶺老爺,不,赤嶺老怪!我可以先回到他的宅院裡,讓他放鬆戒備,再和您裡應外合,將他和老二、整個宅院裡的邪祟全都一網打儘!”
“我不需要。”萬穗冷冰冰地說,“一個赤嶺老怪而已,我的鐵騎足以踏碎他的宅邸。”
老六絕望地看著她:“我都降了,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那些向你磕頭,求你放過他們性命的普通人,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們呢?”
老六聽到這話,露出了一個怪相,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但萬穗已經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有法力,自然高高在上,豈是那些普通人能夠比的?
在她的眼中,普通人隻是螻蟻而已,踩死一隻螞蟻的時候,有誰會在意嗎?
萬穗冰冷地搖了搖頭,一名親兵已經來到了老六的身後,她還沒有來得及喊出兩句狠話,譬如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之類,就已經被那親兵斬下了頭顱。
老六又變成了一隻野雞。
親兵將老六的羽毛扇獻到了萬穗的麵前,那羽毛扇華光熠熠,在朝陽下流光溢彩美得不可方物。
這不是那野雞精的羽毛。而是更高等級妖怪的東西。
這麼漂亮的扇子,與小顧極為相稱。
她將羽毛扇收入了官印之中,又對沈俊道:“老五的那把斧頭不錯,應該是古代某個將領的武器,死後陪葬,被他給挖墳掘墓挖出來了。”
“那斧頭曾上過戰場,砍過不少敵軍將士的頭顱,染過許多鮮血,比你那登山鎬好,正好給你用。”
說著,一名親兵將那把斧頭扛了回來,雙手奉上。
沈俊有些擔憂:“府君,我這登山鎬有官氣加持,而這把斧頭卻是妖怪邪祟之物,我用起來隻怕不順手。”
登山鎬上的官氣能夠壓製邪魔,要他換兵器,他還真舍不得。
萬穗笑了:“有官氣的是你,不是這把斧頭。”
“無論你手中拿的是斧頭還是燒火棍。他都會有關係加持。不信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