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第一個跳了起來,指著萬穗罵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挑撥離間做什麼?你想說小於流產是我兒子害得?世上這麼多認乾親的,怎麼都沒事?”
她對於姐道:“小於,你彆聽她胡說,咱們可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當年在老家,我們兩家可是鄰居,老人之間的關係特彆好,就像一家人一樣,你可彆信她胡說啊。”
於姐眉頭緊皺,她的確不願意相信陳姐一家會害她,便道:“萬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乾親可不是能夠隨便認的。”萬穗道,“以前認乾親,是因為孩子多災多難養不活,便找個命硬的認為乾親,可以保護孩子,讓孩子平安長大。因此在咱們益州,乾親又稱為保保,就是保護孩子的意思。”
“拜乾親要拜命硬的人才行,也隻有命硬的才敢認乾兒子,因此很多人都會認屠夫當乾爹,因為屠夫雙手沾血,煞氣重,命硬。”
“還有認磨盤、老柳樹當乾親的,也是因為這些物件命硬、有靈性。”
“於姐,你的命這麼輕,怎麼能認乾親呢?”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炸在了於姐的頭上。
“我、我的命輕?”她顫抖著問。
“你的命格在正常人中算是輕的,當然也沒有達到那種喝水都塞牙,走路都摔跤的地步,隻是這輩子賺不了大錢,沒法大富大貴罷了,平平淡淡粗茶淡飯過一輩子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你命中本該有個兒子。”
這句話再次震動了於姐,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
萬穗繼續說:“乾親也會占自家孩子的位置,你收了這個乾兒子,就占了你家兒子的命格,因此你之前那個孩子才會流產。”
陳姐一下子跳了起來,口中飆出一大堆臟話:“你這個(嗶——),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血口噴人!”
小柚聽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擋在萬穗的麵前,也飆出了一大堆臟話罵了回去。
萬穗看得目瞪口呆,小柚多麼可愛多麼溫柔的小姑娘,怎麼來了葛城就變成暴龍了?
果然橘生淮北則為枳啊。
不過她喜歡!
“把你的臟嘴洗乾淨點!”小柚罵道,“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家萬姐說的話哪次沒有應驗?你就是居心叵測,想要占於姐家的孩子名額!”
她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找人要這個兒子名額,你去找那些命裡兒子多的啊,來找於姐乾什麼?你看看你把於姐害成什麼樣子了?於姐命裡就這一個孩子,你都要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那個陳姐見耍潑都耍不過小柚,急了,喊道:“小於,你看看他們啊!你替我說句話啊!”
於姐的腦袋是懵的,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噩耗,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或許……陳姐不懂這裡麵的門道……”
“不,她知道。”萬穗斬釘截鐵地道,“她從一開始就打上你的主意,這個孩子是她找人施法強行求來的,她是不是剛剛懷孕沒多久就找到了你,跟你約好給她兒子當乾親?”
於姐細細一想,當時陳姐的孩子才三個月,還坐不穩的時候,就到她家來走動,不知道怎麼話題就到了認乾親上,陳姐就提出了孩子出生後拜她當乾娘。
當時她沒在意,隨口答應了一聲,後來就給忘了。
沒想到自己懷孕之後,陳姐竟然帶著一歲多的孩子直接上門,真的要認乾親,還帶了不少糕點禮物,當時她還很驚訝,陳姐那麼的摳門,怎麼舍得買這麼多東西。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想到一進門,陳姐就說是帶孩子來給她當乾兒子的,讓孩子跪下就磕頭,口中喊乾娘。
她本來不太願意,但想到之前答應過了,現在陳姐一家又把她架了起來,不答應就太不給他們麵子了,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孩子喊她乾娘的時候,她也答應了,受了孩子的叩頭。
但她心裡一直不太得勁兒,總覺得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可是沒過一個月,她就出了意外,上班的時候從樓上下來,一腳踩空,把孩子給流掉了。
本來她還沒覺得有關聯,如今想來竟覺得這其中真的有蹊蹺。
陳姐臉色巨變,衝上來就想要打萬穗:“老娘打死你這個挑撥離間的狗屁東西!你在這裡裝什麼大師呢?我看你是故意的!你就是為了來挑撥我們兩家的關係,讓我們從親人變成仇人你就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