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街道前方的五猖兵,高聲道:“盾牌手在前,矛手在後,列陣前進!”
前兩排的盾牌手們齊齊舉起了盾牌,而矛手們將長矛從盾牌的空隙之處伸了出去,然後邁著極為整齊的步伐前進。
萬穗站在後方,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點頭。
她也看了不少兵書,對方的主要武器是刀劍,我方便以長矛應對,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盾牌手在前,可以阻擋對方的武器攻擊,在這種狹窄的街道上,對方無法從旁邊繞過去攻擊,隻能從正麵進攻,盾牌可以擋住大部分傷害。
顧籬慕果然看了不少兵書。
但兵書說有用是有用,但僅僅看兵書是不夠的。
作為一個帶兵的將領,必須親自像一個士兵一樣去戰鬥,像一個將|軍一樣去思考,英勇無畏,才能打勝仗。
顧籬慕能夠做到嗎?
此時的顧籬慕已經熱血沸騰了,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包裹著,她已經不去思考自己會不會死了。
她隻想要戰鬥。
但她並沒有因此就不管不顧,一股腦往上莽。
她的心被熱血纏繞,大腦卻出奇的冷靜。
她的聲音都是穩的,剛才的那一絲絲激動的顫抖都消失了。
她舉起了刀。
五猖兵的心中卻有些發怵。
它們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軍隊戰鬥。
但它們是邪祟,五猖神的命令對它們來說,就如同天條。
“戰!”
五猖神的聲音在它們的耳朵便響起,它們也發出了驚天都是戰吼,卻不是人類的聲音,而是野獸的嚎叫。
它們朝著顧籬慕的軍隊衝了上來。
盾牌收縮,將後麵的士兵保護了起來。
那盾牌上包裹著獸皮,上麵還畫著鎮祟的上古神獸,或許對於人類來說沒有多少震懾力,但對於邪祟來說還是很可怕的。
在它們衝上來的那一刻,盾牌縫隙中的長矛猛地刺出,戳在了對方的盾牌上。
對方的盾牌雖沒有不堪一擊,但很快就被戳出了一個個洞,有運氣差的,正好沒被盾牌擋住,被長矛刺了個對穿。
雙方的軍陣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就能看出裝備和兵員素質的不同對一場戰鬥有多大的影響了。
這些五猖兵並非正規軍,可以將它們看做古代那些地方小軍閥的兵卒,平日裡也經受過訓練,但訓練的強度不大,也不得法,和軍備優秀的正規軍一比,就如同土雞瓦犬。
它們的刀砍不到郡兵,而郡兵的長矛卻一次又一次地刺了過來。
萬穗對自己這支軍隊的戰鬥力還是很滿意的,讓她驚喜的是顧籬慕。
顧籬慕從小長在富貴鄉裡,養尊處優,按理說她更擅長的應該是宅鬥,即便現在,她每天麵對的也隻是家裡的那些極品親戚和商場裡的那些商人對手。
她應該從未接觸過軍事才對,即便她看過兵書,學過《孫子兵法》,但學過《孫子兵法》的人千千萬,又有幾個真能上戰場作戰?
打仗這種事情,是需要天賦的。
霍去病才十幾歲,就能打得匈奴滿地找牙,百戰百勝,而李廣老爺子一大把年紀,戰績就有些慘淡了。
天靈根就是如此,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這就輸天才的世界。
萬穗時常會想,自己的這具身體如果沒有被異界的靈魂占據,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想來也隻是個庸人吧,或許憑著刻苦學習,可以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但和真正的天才是沒有辦法比的。
“殺!”
萬穗聽到了一聲戰吼,抬起頭,見雙方砍殺一番之後,對方已經出現了頹勢,前麵兩排的盾手已經被殺了不少,破碎的盾牌掉落了一地。
而五猖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隨著郡兵軍團的向前推進,靴子踩在它們的屍體上,它們很快就變成了真正的動物。
猴、雞、蛇、犬、馬。
萬穗暗暗吃驚,所以這些五猖兵,都是動物變化而成的?
不應該啊,它們是動物的靈魂受五猖神的力量影響而化形,本質上還是邪祟啊。
果然,下一刻那些動物屍體就化為了一團團的黑霧,開始慢慢地消散。
萬穗明白了,動物的魂魄所化都是邪祟,會先現出原形,再魂飛魄散。
咦?
有亮晶晶的東西!
紙銅錢!
萬穗的眼睛發亮,立刻跟上去撿。
顧籬慕在前麵戰鬥,而她在後麵撿掉落的金幣。
還有這些武器,盾牌就算了,這些刀兵看著有些年頭了,就算不是古董,也可以拿去賣廢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