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顧籬慕又下了一個命令,讓那支三百人的重騎兵出馬,從左翼包抄過去,將對方的軍陣徹底衝散。
五猖兵們還沒有從鋼鐵洪流一樣的衝擊之中回過神來,發現旁邊突然衝出了一隊騎兵。
騎手和馬都穿重甲,發足狂奔,宛如一台台古代的坦克,一衝進敵軍陣營之中,就撞飛了好幾個,手中的馬槊還挑了一個,扔了出去。
這支騎兵就像是楔子一般,插入了軍陣,將之分割成塊。
正好步兵跟上了,與這樣的一支隊伍撞在一起,可見會是什麼模樣。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蛇猖神見此情形,頓時臉色大變:“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們這點兵力就要全葬送在這裡了!”
馬猖神看向猴猖神,猴猖神臉色凝重:“大哥,唯有壯士斷腕,舍棄中軍,方有一線生機。”
馬猖神沉吟片刻,問:“若是對方緊追不舍,又該如何?”
猴猖神眼底閃過一抹狠厲:“那我們就隻能提前將殺手鐧拿出來了。”
馬猖神沉吟道:“但那殺手鐧是準備在涼州那位的大軍殺到的時候才用,現在就用的話……”
蛇猖神急忙說:“大哥,涼州那位畢竟是外人,咱們要先保全自己,才能有下一步啊,否則就真成了我們當炮灰,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了。”
馬猖神下定了決心,沉聲道:“舍棄中軍,其餘士兵立刻隨我退走!”
三個猖神帶著後軍和一部分被衝散,又跑回來的兵卒們迅速撤退,跑得飛快,也顧不得什麼軍陣不軍陣了,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活命!
往前跑,一直跑,隻要看到五猖廟,他們就得救了。
被舍棄的這些五猖兵也已經沒有了戰意,開始四散奔逃。
幸而這盲區已經變成了一片原野,不然若是在龍水鎮中,它們逃都無處可逃。
而在那原野的儘頭,赫然有一座五猖廟。
那五猖廟還是之前那座的模樣,卻大了無數倍,大到幾乎成了一座城池!
連白色的院牆,此時也成為了七八米的城牆。
萬穗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能讓他們退入五猖廟中,攻城戰不是那麼好打的,這樣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
特彆是五猖兵都是邪祟,不用擔心軍糧問題,想要餓死它們是不成的。
得想個辦法。
她再次對著天空中的太守府行禮,高聲道:“府君,五猖邪祟大敗,想要退回廟中,請府君助我一臂之力,除惡務儘!”
她悄悄地催動懷中的官印,官印與府衙相連,似有感應,猛地往下一壓。
馬猖神三人立刻便叫了一聲不好,這盲區是他們的力量形成,如今盲區受了重創,它們立刻就能感覺到。
隨著太守府這一壓,整個盲區都往下一沉,地麵開始裂開,一時間地動山搖。
它們逃走的路線被幾條縱橫交錯的裂縫給阻斷了。
雖然還是能過去,卻要耗費不少工夫,損失許多兵卒。
但這些兵卒是他們最後的資產了。
馬猖神這個時候非常的果決,直接道:“既然他們要趕儘殺絕,為今之計,隻能將我們的底牌先一步拿出來了。”
蛇猖神和猴猖神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馬猖神從懷裡拿出了一隻葫蘆,那葫蘆看著十分古老,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物件,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看著像是就快要粉碎了一般。
他感歎了一聲:“隻可惜這隻葫蘆隻能用這一次了,否則咱們還能有更多底牌。”
蛇猖神看著越來越近的郡兵和潰散得毫無章法,四處亂竄,如同阿非利加州角馬大遷徙一般的五猖兵,不停地吐著信子,那張蛇臉上居然浮現出急切之色,喊道:“大哥,快拿出來吧,不然咱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馬猖神歎息了一聲,打開了葫蘆蓋子,將裡麵的東西往下一倒。
無數的生魂掉落在了戰場上,他們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出現。
萬穗驚詫地站起身來,在那些生魂之中,她看到了不少熟麵孔,其中就有蘇婉兒和她的媽媽,甚至還有那個紮油紙傘的店鋪老板。
顧籬慕也皺起了眉頭,讓身邊的兵卒舉起令旗,傳令軍隊放慢腳步。
“他們的進攻速度減緩了!”蛇猖神激動地說,“大哥,我們的辦法有用!”
猴猖神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大哥,趕緊將那些生魂趕到前麵去,看看他們敢不敢殺死這些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