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大鳥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萬穗所在的機艙一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飛機啄個大洞,讓他們機毀人亡。
那男空乘驚恐道:“不好了,它、它要過來了,快、快跑啊!”
“嘎!”
真的跑了。
不過是飛鳥跑了。
它發出一聲不甘的鳴叫,如同逃命一般,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奔,好像生怕他們追上去一定要將它除之而後快似的。
男空乘目瞪口呆。
女空乘呆若木雞。
好半天他們才回過神來,男空乘問:“剛才……我是不是看錯了?”
“沒,沒有,那隻怪鳥真的被趕走了。”
“是她乾的嗎?”
“是……吧?”
兩人都用驚恐和畏懼的目光看著她,然後慢慢地退走,生怕她也突然化身成為一隻怪鳥,朝著他們抓一把,把他們的命給抓走。
整個過程說起來慢,其實不過幾分鐘,飛機上的乘客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曆了一場極度危險的浩劫,差點和飛機一起墜入海中,然後救援人員用大半年的時間來分辨他們的大腿骨。
沒過一會兒,那女空乘便端了豐盛的餐食過來,甚至還為她開了一瓶很貴的紅酒。
“請慢用。”那位女空乘對她畢恭畢敬,男空乘在遠處悄悄看她,她看過去,男空乘像受了驚嚇一樣將身體縮了回去。
萬穗無語了一下。
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有必要這麼怕我嗎?
在空中飛了十幾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巴西,萬穗在飛機場裡等轉機,這裡的氣息很渾濁,不是那種人身上的汗臭味或者裝修材料的味道,而是更邪惡、更貪婪的東西的味道。
怪不得外國的邪祟這麼多,這麼濃烈的邪惡之氣,的確容易滋生邪祟。
如果一個國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自然能夠性格平和,心思也不會那麼陰暗,也就不會滋生出那麼多罪惡。
人類的罪惡,最容易生出邪祟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坐在的她的旁邊。
她驚訝地看著那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萬小姐,之前為了避嫌,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竟然是那個男空乘!
此時的他一點也看不出飛機上那個剛愎自用,傲慢無禮又畏畏縮縮的模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你就是林先生安排在這邊的人?”萬穗低聲問。
“正是,您可以稱呼我為外城59號。”男空乘微微欠身道,“南亞美利加洲這邊隻有四個我們的人,另外三個在其他國家。”
“這次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萬穗沒有多問,直奔主題。
外城59號說:“這次夏國船員被劫持和販賣事件,是金博士主導,他不知為何,突然對夏國人來了興趣,先是在格爾納達境內抓了幾個夏國後裔,但他似乎很不滿意,這才打起了夏國船員的主意。”
他將一隻信封交給了萬穗,裡麵是兩張照片:“這是西洋號上失蹤的那兩個外籍船員,我已經調查到他們正在格爾納達,這段時日突然得了一大筆錢,混跡於賭場之中,那些錢估計就要輸光了。”
萬穗看出照片裡的兩個男人,眼神微眯。
一個叫尼克,一個叫哈桑。
好,好得很。
敢動我們夏國的船員,我看你是找死。
她將照片收好:“辛苦你了。”
“能夠為萬小姐做事,是我的榮幸。”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恭敬而謙卑的笑容。
他無聲無息地走了,周圍的人幾乎沒發現這裡曾經來過一個人。
金博士為什麼會突然對夏國人感興趣呢?
難道是因為……她?
此時,金博士的帳篷之中,他的助理眼中有幾分驚慌:“博士,我們所派出去的那支小隊失去了聯係。”
金博士從電腦前抬起頭,深深地望著他,助理不敢和他對視,說:“博士,我們要不要再派出一支隊伍?”
“說說看,他們是怎麼失蹤的?”金博士問。
助理小心翼翼地在電腦屏幕上的地圖上畫了個圈,說:“他們在進入這個區域之後,信號就消失了。我們試著和他們聯係,但沒有任何回應,連植入他們體內的芯片,所傳輸回來的生命體征也全部中斷,我們懷疑他們已經全部遇害。”
金博士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她來了。”
“什麼?”助理驚訝地問,“您是說……那個無名女人?”
金博士笑道:“買來那些夏國船員是正確的,果然將她給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