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辛苦什麼，我們就是該死的，你就想讓我們一大家子一輩子在老家，把兩個老的伺候死，都彆來煩你。

我們來這麼長時間，寄人籬下的，看你們臉色，為的就是讓孩子們能留在城裡，你說說你幫了嗎，你大哥的臨時工是成平幫著找的，你大侄子那當兵的名額也是成平幫著爭取的，他一個剛上班的新人都能幫著我們。

你位高權重的不就是不想讓我們在這礙眼，想把我們趕回鄉下嗎？我們來這麼久了，連頓肉都沒吃過你們家的，我們不吃行，爸媽都多大年紀了，幾年才來一次，你也不給吃好點，是你們大院家家生活都這麼差？”

附近的鄰居們……這老陳太過分了，一大家子從老家大老遠的來，連頓肉都沒吃上過。

“老陳啊，家裡的事完事再說吧，先把小蔣送醫院吧”躺那一動不動跟血人似的，還有工夫在這掰扯那麼沒用的呢，這老陳……

陳衛國揉揉眉心“爸媽，大嫂，我先送桂珍去醫院，她說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

“這個家我們待不了了，明天我們一家就搬出去，爸媽你們就留在這裡養老吧，我們沒找到落腳的地方，興許要在大街上睡呢，暫時孝敬不了你們了”大伯母還不依不饒，平時給他們點臉色就算了，誰讓他們寄人籬下呢，現在打她兒子的主意，那就是她的逆鱗，是她的底線，誰也不行。

陳成平看蔣桂珍傷的挺重，腦袋上還流血呢“爸，趕緊送醫院吧，叫陳林和陳森陪著一起吧”

他還不忘上眼藥，那兩個兒子也算廢了，媽被打成這樣都不出來，還躲在屋子裡。

陳衛國也想起這兩個逆子了，蔣桂珍那麼不容易拉扯大的，看見媽這樣了，還能躲的住，兩個大小夥子，還能保護不了媽媽？

他突然意識到，不管蔣桂珍麵對什麼樣的情況，這兩個小子都沒有站出來過，麵對含辛茹苦養大的媽都這樣，對他這個見不了幾次的爸又能有什麼感情呢。

“陳林，陳森，出來，送你媽去醫院，你們媽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都給老子滾出去！”

屋樓上躲著的陳林陳森身體一哆嗦，趕緊下樓“爸，我們……”

陳衛國黑著臉，“彆廢話，帶你們媽去醫院！”狼崽子，下樓不是先看媽，還想狡辯。

陳林陳森趕緊把地上的蔣桂珍扶起來，這麼長時間了，腦袋還往外流血呢，陳衛國一看很嚴重，趕緊叫車。

一家四口去了醫院，陳老頭皺著眉“成平你也跟去看看”

陳成平……他才不去呢，死了才好呢。

當著還沒散的鄰居們，他也沒反駁陳老頭，也跟著去了。

鄰居們議論紛紛，都覺得蔣桂珍傷的有點重，那兩個親兒子也是廢了，自己媽傷成那樣，他們下來拚命，他們還高看一眼。

陳成平出去溜達一圈，去飯館吃了個晚飯，合計著也沒啥事去醫院看看熱鬨也行。

此時的醫院裡，蔣桂珍被推進手術室，大夫跟陳衛國說好像傷到頭骨裡，很嚴重，送來的有些遲了，他隻能儘力了。

陳衛國陰沉著臉，陳林和陳森縮在牆角。

陳成平到的時候，看見陳衛國站在手術室外，背著手看著手術室，撇撇嘴，手術沒結束，沒熱鬨看，他也沒湊上去。

陳成平躺在凳子上都睡了好幾覺，手術才結束，大夫疲憊的走出來，對陳衛國說

“病人頭骨破裂，失血過多，清醒之後可能會有很多後遺症，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會有什麼後遺症？”陳衛國沒想到打個架會這麼嚴重，陳成平也悄悄的湊過來，豎著耳朵聽著。

“頭痛，癲癇，認知障礙，肢體障礙，語言障礙，這些都有可能，還要看她醒了之後的具體表現，出現上述這些症狀都屬於正常，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

陳衛國……“認知障礙？傻子？”

大夫點點頭“我隻是說有這個概率，好好配合治療，後期也會有所好轉的。”

陳成平差點笑出了聲，看他渣爹怎麼辦，看他會不會不離不棄，守著這樣一個女人。

蔣桂珍也被推出了手術室，陳衛國踢了兩腳還在凳子上打盹的陳林和陳森，氣沒地方撒呢，看這兩個廢物更生氣了，狼心狗肺啊，這都能睡的著。

陳林陳森大氣不敢喘，趕緊跟著護士把蔣桂珍送去病房。

陳成平覺得沒什麼可看的了，就準備回家了。

“叫你大伯母過來，我們都是男人伺候起來不方便”陳衛國陰冷的說道。

陳成平挑眉，不知道這個爸對蔣桂珍是什麼感情，竟然沒想把大伯母送進去，蔣桂珍的命還沒有他的麵子重要？

他點點頭，離開醫院，真的為媽媽不值，回家後，家裡人摸黑坐在客廳裡沒睡呢。

事情過後，大伯母也有些後怕了，看蔣桂珍傷的挺嚴重的，陳衛國不會送她去蹲大獄吧？

“成平啊，你後媽怎麼樣啊？”陳老太太也有些後怕，當時氣的夠嗆，也沒在意，等安靜下來越想越不對勁。

陳成平把大夫的話說了一遍，怕什麼障礙的他們聽不懂，又解釋了一遍

“醒了之後可能會變成傻子，變成癱子，說話不利索，時不時得抽風。”

大伯母嚇得跌坐在地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老頭老太太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可咋辦啊？”

幾雙眼睛都盯著陳成平。

“我爸說讓大伯母去醫院了伺候，他們幾個大男人不方便”

“你爸沒說把你大伯母怎麼樣吧？”大伯緊張的問，幾個堂兄弟攥緊拳頭。

“沒說，應該不會怎麼樣吧，不過以後可能就得大伯母照顧了。”陳成平猜測著陳衛國的意思。

“照顧就交給你大伯母，她能照顧，她能照顧”大伯趕緊說。

“我能照顧，我現在就去”

兩口子聽到這麼嚴重，都嚇壞了，也顧不上蔣桂珍算計他們的事了。

大伯和大伯母，陳老頭和老太太都去了醫院，陳成平伸了個懶腰，回屋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去住宿舍了，家裡沒啥熱鬨看了。

最好是蔣桂珍彆變成傻子，恨毒了老陳家，他們互相狗咬狗，不過短時間內這熱鬨是看不上了。

陳衛國生了這麼兩個兒子也算得了報應了吧，雖然他現在不能把陳衛國怎麼樣，他總有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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