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如夢
“上就上,隻是連累你被我牽連了。”沈芷衣不好意思的拉住她的衣袖,那雙淩厲的眼睛此刻盛滿了抱歉。
“無礙,左右逃不過點名,就當陪你一起了。”
她總是這樣,對誰都溫溫柔柔一副好欺負的模樣。越是這樣,越叫人忍不住狠狠欺負她。
“哎呀!你總是這麼好,看得本公主愈發想欺負阿蕙!”沈芷衣笑吟吟的拉住她的小手,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好意思的表情來。
謝危抬手咳了咳,沈芷衣這才收斂起麵上的笑意,拉著她就往台上走去。
台上不過一把琴,沈芷衣忍著逃走的欲望,勉勉強強彈了幾下後,被謝危一臉嫌棄的趕了下去。
“你來。”謝危的聲音很沉,低低的,現在她的耳邊呢喃。
下方的視線緊逼,薑雪蕙沒有絲毫猶豫走上前去,手中的琴好似是謝危最愛的那把,似乎叫什麼——
“它叫峨眉。”瞌睡來了有枕頭,薑雪蕙匆匆看他一眼,很快將視線移至峨眉的身上。
琴的質感肉眼可見的好,她輕輕撫摸一把,手指試探性的在琴弦上撥弄。
方才難聽的音調瞬間被她拚湊成一首溫和小調,如同她人一般,帶著股安撫人心的調調。
“錯了。”
“什麼?”悅耳的琴聲戛然而止,底下有人不滿出聲,隔著無數人,薑雪蕙無措的望向謝危。“中間彈錯了,難聽。”他說得毫不客氣,引得薑雪蕙下意識蹙起眉頭,瓷白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對於一個愛彈琴喜歡彈琴,從小與琴為伴之人來說,要想摧毀她,或者讓她難受。隻需貶低她得琴技即可。
謝危見她巴掌大的小臉皺巴巴的,看誰都含情脈脈的澄澈眼眸中滿是失落,惡劣地挑了挑眉頭。不緊不慢的走至她身後,率先說了遍正確的音節,尤嫌不夠般手把手教她。
黑壓壓的一片將她籠罩在一起,這種未知的,陌生的氣味入侵她領地的感覺很不好受。
少女下意識地往後退,卻不小心撞到一堵結實的肉牆。
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什麼後,那張粉白的小臉瞬間失去所有血色,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得人格外心疼。“彆動。”男人深沉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唯有二人能聽見。
她動作僵硬地點點頭,那股細微的烏木沉香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迅速攀岩她全身,將她渾身上下都浸染上了他的氣息。
薑雪蕙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度過那難忘的授課,隻知回座位時,嘴唇慘白的模樣把沈芷衣給嚇壞了。
薑雪寧頻頻回頭看向她,眼神複雜無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薑雪蕙就像是進入了某個循環的噩夢中,身上的冷汗持續不斷。
“阿蕙,阿蕙?你究竟怎的了?可是身子沒好全?小瑾,你家主子是不是受了涼又染上了風寒?還是那謝危對你做了些什麼?”
沈芷衣的雙眸微微眯起,眼裡閃過一抹猩紅色,湧現出赤裸裸的殺意。謝危麵色凝重的走下台,二話不說將人抱起往外走。見她顫抖得愈發更厲害,強忍著戾氣說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