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聽著陸綺羅這一番帶著哭腔的訴苦,細想之下,也覺得自己這段日子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他抬手在儲物戒指上一抹,幾枚散發著溫潤光澤的補氣血丹藥便出現在掌心,隨手朝著陸綺羅扔了過去,口中說道:“吃了它,趕緊去休息,這段時間我來操控靈船。”
陸綺羅趕忙伸手接住丹藥,還帶著抽噎,狠狠吸了幾下鼻子,把滿心的憤懣都宣泄在這幾下動作裡。
緊接著,她看也不看,就把那幾枚靈丹一股腦地塞進嘴裡,大力咀嚼起來,腮幫子鼓鼓的,仿佛真要把這丹藥當成是秦壽一般,用牙齒狠狠碾碎嚼爛,才能解氣。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烘烘的氣流順著咽喉緩緩淌入四肢百骸,讓她因疲憊而酸澀的身軀稍稍舒緩了幾分。
陸綺羅揉了揉眼睛,準備找個地方好生歇一歇。
可抬眼四顧,她才猛地意識到,這艘奢華的靈船竟然隻有一個房間,一想到宋知雪此刻還在裡頭,她就明白,自己絕無可能進去休息。
無奈之下,陸綺羅隻能在甲板上尋了個相對避風的位置,直接席地而臥。
她蜷縮起身子,將腦袋埋進臂彎裡,試圖抵禦從四麵八方滲來的寒意。
這真真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過得如此淒慘,身下冰冷堅硬的甲板,仿佛一塊寒鐵,絲絲涼意透過衣衫直刺心底,讓她本就委屈的心愈發冰冷。
不一會兒,倦意還是慢慢將她籠罩,沉沉睡去。
這一覺,陸綺羅睡得極為沉酣,仿佛要把多日積攢的疲憊一股腦兒都睡沒了。
待她終於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睜開雙眸時,靈船已然穩穩當當停靠在了中州城外。
秦壽瞥了一眼剛睡醒的陸綺羅,出聲提醒道:“我們準備下船了。”
陸綺羅聽聞,一個激靈,麻溜兒地站起身來。她先是揉了揉還帶著幾分惺忪的睡眼,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碩大無比的中州城巍峨聳立,百米高的城牆猶如遠古巨獸橫臥大地,透著一股雄渾壯闊的氣勢,讓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城門口,一塊巨大的牌匾高懸其上,其上的“中州”兩個個大字仿佛蘊含著無儘的靈力,熠熠生輝,哪怕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磅礴威壓。
四周,一艘艘靈船錯落停泊,樣式各異,有簡約輕靈的,也有奢華厚重的,彰顯著主人們的不同身份與喜好。
數不清的修士在城門口來來往往,不乏些身著奇裝異服、透著神秘氣息的散修,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哇!這就是中州城嗎?比我們魔都大得多啊!”
陸綺羅忍不住由衷感慨,她此前隻是偶爾聽聞中州城的大名,腦海裡想象過無數次它的模樣,卻怎麼也沒想到,真實的中州城竟會如此壯觀宏偉,當下,滿心滿眼都是震撼與新奇。
隨後,秦壽指尖輕點,靈船光芒一閃,便被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他神色悠然,一左一右攬著宋知雪與陸綺羅,大步流星地朝著城門口走去。
宋知雪身姿婀娜,長相絕美;
陸綺羅則較為美豔,靈動雙眸好奇地四處打量,三人這般組合,走在路上極為惹眼。
不少修士正往來於城門口,不經意間瞧見秦壽左擁右抱兩位姿容絕美的女子,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紛紛駐足觀望,還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起來。
那一道道探究又豔羨的目光,如同實質的絲線,在三人身上纏來繞去。
這時,有幾個膽子格外大的修士晃著膀子走上前來,其中一個滿臉堆笑,衝著秦壽擠眉弄眼道:“兄弟,你這兩個美姬賣不?開個價,咱好商量商量。”
秦壽本就心情算不上多暢快,被這突如其來的搭訕徹底惹惱,當即厲喝一聲:“滾!”
與此同時,他不再壓製自身氣息,一股屬於元嬰修士的磅礴氣勢如洶湧怒潮般轟然釋放開來。
刹那間,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擠壓得發出哀鳴。
方才還滿臉戲謔的那修士,膝蓋一軟,“撲通”一下徑直跪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體抖若篩糠,口中不迭地求饒:“前輩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四周原本正看熱鬨的人群,心頭也是猛地一顫,麵露驚恐之色。
他們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男子,居然是一位元嬰老怪!
一時間,眾人嚇得噤若寒蟬,作鳥獸散,誰也不敢再多留片刻,繼續觀望這棘手的場麵。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中州城門口守衛的注意。
隻見幾個守衛對視一眼,神情嚴肅,手持長槍,步伐整齊地朝著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秦壽留意到朝這邊過來的幾名守衛,竟清一色都是金丹期修士,心底不禁泛起一陣驚濤駭浪,暗暗對中州城的深厚底蘊感到無比震驚。
要知道,在尋常門派之中,金丹修士已然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撐起門派的半邊天,可在這中州城,居然隻能充任看守城門的角色。
見守衛前來問詢,秦壽神色坦然,率先開口解釋道:“這人方才公然調戲我女人,我不過略施小懲罷了。”
那幾個守衛聽聞,目光順勢落在宋知雪與陸綺羅身上,僅是匆匆一瞥,也都愣神了片刻。
眼前的兩位女子這般絕色姿容,怪不得會惹來登徒子的覬覦。
好在這幾名守衛到底是經過曆練,定力相較旁人要強上許多,很快回過神來。其中領頭的守衛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裡是中州城,可不是其他能隨意撒野的小地方,還望閣下理解。既然隻是小懲,那便就此作罷,莫要再生事端,還請入城吧。”
說罷,側身讓開了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壽行走江湖多年,對這一套人情世故拿捏得穩穩當當。
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手掌一翻,取出一小袋鼓鼓囊囊的靈石,不著痕跡地塞到領頭守衛的手裡,言辭懇切道:“老哥,幫個忙,把這混賬家夥處理一下,也省得進城之後還膈應人。”
領頭的守衛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手中的靈石袋,沉甸甸的手感讓他眉開眼笑,立馬換上一副恭維的神情:“放心閣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說罷,他扭頭看向身邊的手下,眼神一厲,高聲吩咐道:“把這家夥扔進大牢裡關一個月。”
那幾個守衛得了令,齊聲應和,一哄而上。幾雙大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抓住那登徒子。
登徒子瞬間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拚命掙紮起來,聲嘶力竭地喊著求饒:“各位大爺,饒了我吧!小的知錯了,千萬彆把我關進大牢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淒厲,到最後都帶上了哭腔,可守衛們哪會理會,拖著他便往城門外的牢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之所以這登徒子如此懼怕,隻因大牢裡麵有幾個老囚犯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