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豪賭的魏廣宏!惶恐的孔智勇!(1 / 1)

濠門永利娛樂彙。

富麗堂皇的貴賓廳內。

身形魁梧的魏廣宏,趴在賭桌上。

猩紅的雙眼,鼓瞪得仿佛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用力撚牌的雙手,更是青筋鼓起,仿佛要將薄薄的紙牌捏碎似的。

好幾個賭客,聚集在他身邊,個個瞪大雙眼,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吹!吹!吹!”

眾人的呐喊聲,一次比一次大。

急於看到結果的魏廣宏,也懶得慢慢撚牌了。

突然。

他抬手狠狠往牌桌上一甩。

“457,十六點,莊家19點,莊家贏!”

大聲通報後,荷官將一大堆籌碼全部勾走。

最後一搏,卻輸光籌碼的魏廣宏,頓時惱怒不已。

他沒有朝荷官發火,而是扭身看向周圍看熱鬨的賭客。

“媽的!”

“吹吹吹!”

“吹你媽個頭啊!”

“都給老子滾!滾!!”

輸紅眼的魏廣宏,殺氣騰騰、怒氣洶洶。

他本就是典型的東北壯漢體型,高大威猛。

這一發火,自然是凶神惡煞,嚇得賭客們一個個都趕緊開溜。

一屁股坐下來,煩躁惱怒的魏廣宏打開煙盒,想抽一根香煙,卻又發現一根煙都沒有了。

“草!!”

魏廣宏一把將煙盒攥成一團,狠狠扔地上。

躲在遠處的服務生,壯著膽子剛要上前送煙。

斥巨資承包了這間貴賓廳的鄒嘉樺,連忙打手勢讓服務生退後。

接著他拿出香煙,笑眯眯的快步湊上前去。

“宏哥!!”

鄒嘉樺滿臉堆笑的,彎著腰雙手遞煙。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魏廣宏就算再有火氣。

當然也不可能朝綽號‘狄米華’的鄒嘉樺發火。

在濠門,疊碼仔跟賭場有著十分緊密的合作關係。

他們不僅承包賭場裡的貴賓廳,還給賭場源源不斷的招攬客戶,賺了錢後按比例分成。

由於賭場的利潤,大部分都來自於貴賓廳,所以有什麼事,賭場自然是無條件支持疊碼仔。

而疊碼仔拉有錢的客戶到貴賓廳玩,靠抽成自然賺不到多少,主要還是給客戶放貸,賺取利息。

鄒嘉樺的老大,曾是濠門的地下大佬,巔峰時期壟斷了整個澳門的包廳疊碼業務,人送綽號地下賭王。

三年前,為了避免被掃蕩嚴懲,鄒嘉樺的老大主動進了監獄,而作為心腹的鄒嘉樺,繼承了他的衣缽。

所以即便如今濠門,治安已經比以前更好,沒那麼多打打殺殺,但號稱新地下賭王的鄒嘉樺,顯然也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更何況……

這個月手氣不好的魏廣宏,已經欠了鄒嘉樺不少錢。

“把那幾個撲街,都給老子趕出去!”

“媽的,真是吵死了!”

魏廣宏接過香煙。

鄒嘉樺立馬跟變魔法似的,拿出打火機,趕緊給魏廣宏點著。

“沒問題,我這就讓他們去彆的桌玩!”

說著,鄒嘉樺連忙給其他人遞眼色。

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魏廣宏,狠狠嘬了一口香煙。

香煙並沒有讓他煩躁窩火的心情變好,反而更加焦躁惱怒。

而出來混,已經十多年的鄒嘉樺,自然早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拉過椅子坐下來後,他也不急著開口說話。

等魏廣宏抽了一會兒悶煙,才笑嗬嗬的說道:

“今天手風不太順,要不上樓洗個桑拿去去火,再好好吃一頓睡個覺,明天接著玩?”

魏廣宏皺眉問道:

“今天幾號了?”

“十二號!”

“什麼?都……十二號了?”

魏廣宏有些愕然。

連著快玩了三天兩宿,自己居然一點兒也不困。

這賭場果然像是有神奇魔力。

人在這裡麵狂賭,不僅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饑渴困倦。

“是十二號了宏哥,前天世貿部長級會議,正式通過了咱們龍國加入世貿的決議,昨天對麵東廣省舉辦的全國運動會,也已經正式開幕!”

鄒嘉樺知道魏廣宏身份背景不簡單,不等他主動問國內外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就主動告知了。

“那今天星期幾?”

魏廣宏急問道。

“星期一啊!”

說著,鄒嘉樺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你是要回去了嗎?”

魏廣宏搖了搖頭。

“才周一的話,那就不著急,我跟兄弟約好周三見麵。”

“不過你給我訂一張明天下午回燕京的機票,另外再給我兩千萬籌碼,老子就不信翻不了本!”

魏廣宏這話一出,鄒嘉樺頓時笑容變得有些尷尬。

“宏哥,幫你訂機票沒問題,隻是這籌碼……我勸你還是彆拿了!”

“你先彆急著發火,聽我說完,行嗎?”

“我不是怕你還不起,你什麼實力,我還不清楚嗎?”

“如果我單純隻是為了賺你的錢,我肯定毫不猶豫給你拿籌碼,彆說兩千萬了,我巴不得你拿兩個億。”

“可是咱倆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你早就不是客戶,而是我狄米華的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就不得不勸勸你。”

“連著玩了快三天三夜,你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快吃不消了,而且你這趟來玩,明顯手氣不太好,我哪能眼看著你越輸越多呢?”

“你來兄弟這兒,是來娛樂消遣的,又不像那些賭徒,指望著靠賭博發家致富,所以你該休息就休息,咱們以後玩的時間還長,又何必拚命呢?”

……

鄒嘉樺苦口婆心的一陣勸說。

每一句話,都說得無比真誠。

話裡話外,似乎都是兄弟的關心。

不是怕魏廣宏輸不起、還不起,而是擔心他的身體。

但實際上……

作為疊碼仔,作為生意人。

鄒嘉樺當然也要精打細算。

他前前後後,都已經借給魏廣宏一個多億了。

對普通人而言,彆說一個多億。

一百多萬都已經是天文數字。

就算魏廣宏在內地背景深厚,搞錢並不難。

但鄒嘉樺也要擔心,這錢他賴賬不還啊!

一旦他不還,自己就要替他向賭場還債。

而鄒嘉樺一邊勸,還不忘讓人送來茶水。

苦澀的茶水一入喉,就能讓人清醒不少。

魏廣宏原本還有些不甘心。

他這次來濠門玩,一開始是贏了不少的。

心情不錯的他,還曾給好兄弟古金陽打電話,打聽軍改的動向。

誰知道……

古金陽後來給他回個電話。

要讓他把代為保管的銀行卡還回去。

一想到該給古金陽的分紅,早就被自己挪用一空。

又想到周三把卡還給他之前,還得想辦法弄點錢存進去。

似乎從那之後,就開始手氣不順,輸多贏少。

直到剛才最後一搏,結果輸了個精光。

偏偏這口惡氣,他還不敢撒向古金陽。

人家老爸古茂源,可是主管後勤的三星上將!

“行吧,既然這回手氣不好,那就不玩了。”

“趕緊給我安排兩個好點兒的洋妞!”

“媽的,老子必須好好去去火!”

說罷,魏廣宏將煙頭扔進茶杯,拿包起身。

“放心吧宏哥,我給你安排兩個櫻花姑娘,保證讓你滿意!”

鄒嘉樺一臉諂笑。

像伺候大爺似的,將魏廣宏送出貴賓廳。

霓虹燈早已將濠門這座城市,妝點得燈火絢麗、紙醉金迷。

大步走進觀光電梯,一路上行。

看著迷人的夜景,魏廣宏忍不住感慨道:

“媽的,濠門是真好玩啊!”

“真是恨不得天天都在這邊玩!”

鄒嘉樺諂笑道:“哥你既然這麼喜歡濠門,不妨把戶口遷過來,我有辦法能替你搞定!”

魏廣宏輕哼一笑。

“我知道你是有辦法能搞定,但我要是落戶這邊了,我他媽還怎麼在那邊搞錢?”

“不過說起來,咱們內地也太保守了,黃賭毒當中,毒是危害太大該禁絕,可是黃和賭,為什麼要打擊啊?”

“媽的幾千年了,黃和賭一直就存在,根本就不可能禁止,與其屢禁不絕,我看還不如徹底放開,反而還能促進經濟發展!”

鄒嘉樺笑而不語。

心裡不禁暗想,要是內地放開了,誰還來濠門玩啊?

尤其是那些有錢的貪官和奸商們。

他們之所以跑來濠門,不就是圖這裡安全合法嗎?

而入行很多年的鄒嘉樺,深知黃賭毒的危害。

不管是鼓吹自由化,還是聲稱危害小。

任何想要黃賭毒合法化的人,都是非蠢即壞。

很多人不知道,資本對利潤的貪婪,是無止境的。

一旦黃賭毒合法化,那麼資本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沒有錢,卻還戒不掉,怎麼辦?

自然隻能出賣尊嚴和身體,而且競爭者太多後,還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就像在濠門,有很多負債累累,早已無家可歸的爛賭鬼。

都不用強迫,它們為了一點錢就敢替人行凶、出賣身體、替人懷孕、販賣器官……

而要想確保人民當家作主,要想讓人人活得平等有尊嚴,就不能讓人靠出賣身體和靈魂才能生存。

當然。

站在個人立場,鄒嘉樺巴不得龍國常態化的嚴打嚴懲各種犯罪。

也隻有這樣,才會有更多像魏廣宏這種,有錢有勢又向往自由的人,來濠門豪賭瘋玩。

來玩的人越多,賭的越大,才會有更多人找他借錢翻本,他也才能賺的越多。

而抽成砍息,都已經賺了不少,安排吃喝玩樂又算什麼呢?

反正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很快,兩人抵達水療部。

正要進門的時候,魏廣宏看到了一個熟人迎麵走來。

“喲,這不是孔總嗎?怎麼著?又來取經學習啊!”

孔智勇停下腳步,滿臉堆笑的說道:

“要想咱家場子生意好,那不就得多來學習取經嗎?”

魏廣宏哈哈大笑。

“你再怎麼取經都沒有用!”

“就算你後台再硬,你也沒法在漢東省的京州市,明目張膽的開一個這樣的場子啊!”

孔智勇訕訕一笑。

“那確實是,這邊可是有合法牌照的,自然是沒法比。”

“不過魏總你這是剛來嗎?還是已經大殺四方了,要來找幾個洋妹子好好慶祝一下?”

魏廣宏瞬間笑容僵住。

“什麼大殺四方啊?媽的,這回手氣不好,輸得老子一毛不剩!”

“那沒事兒,這次運氣不好,下次肯定鴻運當頭!”

說這話的時候,孔智勇目光看向鄒嘉樺。

“我正說去賭廳找你呢,你來得正好,有一件小事兒我想跟打聽一下。”

“好,那你稍等一下,我先安排宏哥去做個水療!”

說著,鄒嘉樺就熟練的掏出香煙,遞上一支。

“去吧!加油乾啊宏哥,好好為咱們龍國男人爭光!”

“那是必須的!”

魏廣宏哈哈大笑,和鄒嘉樺離去。

孔智勇點著香煙,踱步來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他這一趟來濠門,既不是為了賭錢,也不是為了玩樂。

他靠著京州一把手霍思騰的照顧,在京州早就開了地下娛樂場。

濠門這邊有什麼玩法,他的場子裡也應有儘有,隻是玩得不夠大。

也正因為賭得不夠大,而且也怕遇到熟人被認出來,所以霍思騰的兒子,以前主要是來濠門賭。

每一次來,自然都是孔智勇打點安排好一切,輸了自然也是孔智勇買單。

去年春節期間,霍思騰架不住兒子的遊說,就跟著來濠門玩了一趟。

然而……

本以為遠離了京州,來到濠門旅遊就玩一次,並不會有事。

誰知道前些天,霍思騰竟然聽說省紀監在調查他,未經請示就擅自出境,到濠門瘋狂賭博。

據說舉報的材料當中,居然還有照片和錄像,可以清晰的看到霍思騰曾來過濠門,並出入賭場。

霍思騰就來了那麼一次,他又不像他兒子,那麼喜歡來玩。

能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他兒子和孔智勇當然不可能出賣霍思騰。

不管舉報材料當中,是不是真有偷拍的照片和視頻,孔智勇也要親自來查一查,到底是誰舉報霍思騰。

假如能查到幕後黑手,也好通過談判了解對方到底什麼目的,又向漢東省紀監提供了哪些材料……

不把事情搞清楚,霍思騰工作起來都沒法安心,生怕突然被請喝茶。

畢竟他是真來過,也真玩過。

難得來一次,玩得還挺花……

“媽的,但願傳言是假的,舉報材料裡,沒有照片和視頻,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這麼正規的大賭場,日進鬥金的,根本就不可能暗下黑手,得罪了客戶、損害了自家口碑。”

“唯一的可能,就是客人乾的,而且早就偷偷盯梢注意霍思騰父子倆很久,挖空心思的跟蹤偷拍……”

孔智勇正暗暗嘀咕。

鄒嘉樺安排兩位櫻花美女,帶著美酒佳肴陪魏廣宏去了包房。

緊接著,便腳步飛快的來找孔智勇。

他早就知道,孔智勇是京州地下大佬,很有背景關係。

這兩年,孔智勇沒少介紹有錢的大老板來濠門玩,還讓鄒嘉樺幫忙找地下錢莊,給一些大佬轉賬了不少資產到海外。

“勇哥!!”

鄒嘉樺笑容滿麵,遠遠的就喊了一聲。

孔智勇叼著煙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後,示意鄒嘉樺到消防樓梯口。

“我有一個朋友,就來你們賭場玩了一次,結果卻被人偷拍了照片和視頻……”

鄒嘉樺耐心聽完後,果斷搖頭。

“我可以用性命發誓,絕對不可能是咱們場子裡的人乾的!”

“客人來場子裡玩,是給咱們賺錢的,咱們怎麼可能乾出得罪客人的事呢?”

孔智勇雙手叉腰,咬咬牙道:

“賭場經理跟我賭咒發誓,你個疊馬仔也這麼跟我說,那到底是誰乾的?”

鄒嘉樺不假思索的說道:“有兩種可能!”

“一是你朋友的敵人,暗中注意他很久了,逮到機會就趕緊拍下來。”

“二是那幫專業搞情報的,他們可不管對方什麼身份,隻管搜集資料,有機會就賣高價。”

說到這兒,鄒嘉樺看了看周圍。

“之前你讓我幫你聯係香江的《鏡鑒周刊》,發文章抨擊漢東趙家和惠龍集團,該不會是他們報仇了吧?”

孔智勇果斷搖頭。

“時間對不上啊!”

“我那朋友是春節來玩的,而且就來了一次!”

鄒嘉樺蹙眉道:“但很有可能,是他們最近花錢買的材料啊!”

“那些情報販子,他們沒人出價購買,是不可能主動檢舉的……”

孔智勇瞬間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照片和視頻,我朋友早就被人偷拍了,隻是最近才有人花高價買走照片視頻拿去舉報?”

鄒嘉樺聳了聳肩膀。

“這隻是我個人推測。”

孔智勇猛搖頭。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過有沒有辦法驗證?”

“有,找劉生,他是專業的情報掮客,隻要價錢到位,就沒有他打聽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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