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聽著沈初葉的話，陸漫兮哭著回了一句。
這還是她第一次當著女兒的麵哭。
沈初葉也煩躁。
她比任何人都心疼陸漫兮。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麼。
僅僅是因為沒有嫁給齊源？
沈初葉道，“是，不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說。還不都是想讓你走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真正意義上關心過你？”
“你彆嫌我說話難聽，也不是我站在齊楓這邊，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你想問他，你就去問。”
“你想要一個答案，那就去找一個答案。”
……
沈初葉長出一口氣。
她的語氣重了點，一直以來，還從沒有和陸漫兮這麼說過話。
外麵。
齊楓並沒有走，靠在門框上。
沈初葉的話他能聽到。
但陸漫兮沒有回答沈初葉，她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側躺。
麵對著沙發靠背，背對著沈初葉，蜷著腿。
本來就穿著睡裙，由於身體的牽扯，睡裙揚起，露出了內褲。
沈初葉走了過去，將陸漫兮的睡裙往下拉了拉，遮住。
而後，她過去把門打了開來。
齊楓從外麵進來了，看向了沙發上的陸漫兮。
“你惹得，你去哄吧。”沈初葉道。
她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茶，站在客廳裡仰頭喝了起來。
齊楓在沙發上坐下，往那一靠。
沈初葉歪過頭看他。
陸漫兮在沙發上背對著兩人，也不說話。
“算了吧，我自己去吧！”齊楓說。
他也想通了，不能這樣勉強陸姨。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個女人。
這到底是誰的錯？齊楓從來都不知道。
……
“你知道他在哪嗎？”沈初葉走過來問。
“能找到，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機密了，我已經聯係了，應該很快就知道他在哪了。”
齊楓說。
沈初葉放下茶杯，“我跟你一塊去吧？”
齊楓搖搖頭，“你在家陪她吧。”
說著，齊楓衝陸姨道，“陸姨，對不起，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彆生氣了，我會過去找他問問清楚。”
齊楓拍了拍陸漫兮。
“我走了葉子。”
齊楓站了起來，轉身往外麵走去。
“回來。”他剛要走，陸漫兮哭著說了一聲。
齊楓停下，回頭看向了陸漫兮。
“不問他。”陸漫兮說道。
“為什麼？”齊楓問。
“沒有為什麼，不問。”陸漫兮聲音沙啞。
“那你日子還過不過了？一天天的。”沈初葉的聲音大了一點，凶了陸漫兮一次。
這也是她第一次凶陸漫兮。
齊楓道，“葉子你說話注意下語氣。”
陸漫兮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拿行李箱。
“你乾嘛？”沈初葉說道。
“我去單位裡住，不想因為這些事，連累你們。”陸漫兮去收拾衣服。
“陸漫兮！”沈初葉叫了一聲，過去把行李箱奪了回來。
沈初葉這一奪，仿佛讓陸漫兮的委屈再也繃不住了。
陸漫兮哭的聲音很大，蹲在了地上。
她雙手抱住頭，將臉埋在了腿間。
看著陸漫兮的樣子，沈初葉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眼淚也掉了下來。
……
“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碰過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陸漫兮哭著說。
聽到這句話，齊楓和沈初葉一驚，兩人相視了一眼。
陸漫兮話裡有話。
齊楓走了過去，在陸漫兮麵前坐下，一隻手去抬陸漫兮的頭。
齊楓聲音很溫柔，“陸姨，什麼意思？”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老早就看出來了。”陸漫兮哭的很痛。
沈初葉也蹲在了陸漫兮身邊，伸手不停地撫摸著陸漫兮的頭發。
齊楓說，“陸姨，你慢慢說。”
陸漫兮說道，“在他的眼裡，國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排在後麵。他要找的女人，跟他一樣。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想當英雄。”
沒有人比陸漫兮更了解齊源。
古話說忠孝不能兩全。
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恰巧，齊源就是這麼一位。
蕭晴願意跟著他，也就意味著接受了齊源這些，但陸漫兮接受不了。
她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部隊幾年，但往後的青春，是她自己的。
所以，分手了。
“你爸，他和我說過一句話。”陸漫兮輕聲說。
“什麼話？”齊楓問。
“他說，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沒有未來。”陸漫兮沙啞著聲音。
聽到這裡，齊楓深呼一口氣。
當一個人，無論男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意味著，他準備分手了。
“我知道他要和我分手了，所以我就主動提了出來。”
“齊源年輕的時候就是很紈絝，他和我談戀愛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收斂的玩了很多女人。”
“後來，因為蕭晴，才把他給收拾了。”
“齊楓，你以前什麼樣子，你爸他就是什麼樣子，以前的你，跟他一模一樣。”
“他是有了蕭晴才改，你是有了若初她們才改的。”
齊楓沒說話。
陸漫兮擦了擦眼淚，“分手是我提的，我受不了他，說了很多次他都不改，他不適合我。”
“那你，還在愧疚什麼？”齊楓問。
“我們分手後，我認識了葉子爸爸，他對我很好，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齊源找過我，我們在一塊喝酒。”
“我喝多了，有男人脫我衣服，那天晚上，我的身子被奪走了，我一直以為是齊源，也沒有力氣反抗。可我第二天醒來，是在葉子爸爸的床上。”
“所以，我不知道那晚睡了我的男人，到底是齊源，還是葉子爸爸，我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是齊源，葉子爸爸知道了說我綠了他。”
“他上次回來見你，你沒有去問他？”齊楓看著陸漫兮。
陸漫兮搖了搖頭。
“我問不出口，就算問了又能怎麼樣？”
陸漫兮說，“我隻是走不過這個坎兒，我不知道齊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到底是愛過我，還是隻是想玩玩我。”
“可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喜歡他。”
“他死了，我有點想不開，總覺得是我的錯，要是我把他勸住了，他就不會死了。”
聽到這裡，齊楓道，“所以，你就是想知道，他曾經，有沒有傷害過你是吧？”
“嗯。”陸漫兮嗯了一聲。
“我不想，對不起葉子爸爸，他真的很好，就是命短，我們結婚不久他就走了。”
“再到後來，齊源再也沒找過我，直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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