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咚的一聲跳。
真的是她。
“盈盈。”我學著蕭璽的口吻,喚了一聲。
心裡卻回想起莫雪盈與蕭璽相識的情景。
莫雪盈曾在M城實習過,應聘的時候,她衣衫臟了,是蕭璽把自己的備用衣服借給了她。莫雪盈應聘的那家公司,是蕭氏的一個分公司。
她留在了公司實習,蕭璽當時身體比現在健康,在分公司上班,是莫雪盈的上司,莫雪盈工作踏實出色,兩人一來二往的便成為了好朋友。
後來,莫雪盈因為家事,被調回了A市的蕭氏工作。
蕭璽照顧她,給了她一個小部門副主管的職務。並且送她去各種培訓提拔她,我出事那晚,她就是在外地培訓。
我聽她說過,培訓回來,她就升主管了。
我還笑說,讓她升職後請我吃大餐。
可我沒盼得到她回來,也沒有親眼看到她升職加薪。
她也從沒跟我提起,她與蕭璽是朋友。
她是怕我多心嗎?
畢竟,蕭璽的身份,哪怕我就算是溫家小姐,也望塵莫及。
愛情有嫉妒,友情之間也會。
莫雪盈是在擔心這些,才沒同我講的嗎?
但她那麼了解我,就該知道,我不會對此嫉妒。她能交到對她人生有幫助的朋友,我隻會替她高興。
我心裡有點不被信任的失落。
莫雪盈卻在對我關切:“璽兒,聽說你生病了,好些了嗎?”
“沒事了。”我語氣淡淡。
忽然想起,原主與莫雪盈,其實有些日子沒聯係了。
大約就是我出事後。
那段時間,原主食欲不振,身體有恙,也未與莫雪盈聯絡。
“聽你聲音就知道你身體還沒恢複。本來,我想約你明天見麵吃飯的,看來,還要多等幾天了。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再聚。”
“明天我可以出來。”我清亮了一下聲音。
雖然她隱瞞了與蕭璽交好的事情,但我仍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我重生在了蕭璽的身上,或許與她之間,也是一種緣份。
我想見到她。
“那好,明天我請你吃飯。”莫雪盈說道,“不過璽兒,我請你不起你吃大餐哦,隻能是家常小菜,但是A市的特色菜,你可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
“我想你也不會。”莫雪盈語氣開心,“不然,你也不會與我這個灰姑娘做朋友了。”
“是呀。”我亦笑。
“璽兒,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見。”
“好。”
莫雪盈道了拜拜,我掛了電話。
我坐在床邊,怔忡了很久。
我寧願相信,她是怕我知道她交了富家千金難過,而隱瞞與蕭璽之間相識。
可是,我與蕭璽長得那麼像,她第一眼看到蕭璽的時候,作為朋友,她不應該很驚訝的告訴我,看到一個與我長得很像的女孩子嗎?
還有梁心薇拿出“我”在M城玩耍的視頻時,她也沒有跟我媽媽澄清,那個人不是我,而是蕭璽。
可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明明知道那不是我啊。
她為什麼不戳穿梁心薇?
我把她當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她當我是什麼呢?
胸口如被巨石沉壓,沉沉的讓我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我和莫雪盈依約見麵。
她要帶我去吃私家菜,不算很平常的小餐館,一頓飯吃下來,也幾大百,甚至能上千。雖然說請蕭璽這樣身份的千金吃飯,這種消費水平的餐館,根本一點檔次沒有,但對於莫雪盈自身的家庭情況來講,這頓飯已是斥巨資。
她工資不低,但每個月都會被她嗜賭的老爸收刮,兩母女過得極節儉。
我與她從高中相識,數年閨蜜,她從未請我吃過幾大百的飯。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餐館門口翹首期盼。
她穿了一條淡黃色的裙子,看上去不便宜。
我是司機送來的,下車後,就讓司機先回去了。
我走向莫雪盈,還來不及招呼她,她便先看到了,眼睛瞬間一亮,小跑著迎上來,張臂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璽兒,好想你。”
我心微疼。
莫雪盈太熱情洋溢。
“我也想你。”我隻得正常應承。
莫雪盈鬆看我,打量著我的臉:“還有點小蒼白,今天中午多吃點菜,補補身體。這家的乳鴿湯很出名,等下你多喝點兒。”
她對我關懷備至。
我笑著點頭,眼底卻潤潤的。
原來,我很理解她的節儉,現在,我真的有些吃味。
她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嗎?
莫雪盈不覺有異,挽著我的胳膊進了餐廳。
她大方的要了一間包房。
我們靠窗坐下。
我裝著沒吃過A市菜,全由她點餐,除了乳鴿湯,其它的菜,她點的也都是A市的特色和店裡的招牌菜,這頓消費不菲。
她是拿手機掃碼點的餐。
是某水果品牌,最新款。
她的生活水平,怎麼突然間提高了?
是蕭璽幫助的嗎?
可記憶裡,原主並未送她高檔手機,更沒有給過她金錢。甚至,蕭璽的記憶裡,都沒有關於莫雪盈的家庭情況。
她對蕭璽隱瞞了她家的窘境。
蕭璽並不知道她經濟困難。
這讓我更加疑惑莫雪盈與蕭璽交往的目的。
她好像不是圖蕭璽能在經濟上幫助她。
那她,是圖蕭璽什麼呢?
“璽兒,你也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菜。”莫雪盈點好了菜,抬頭看我。
“你點好就行了,我們兩個人,不用吃那麼多。”我說道。
“那好。”莫雪盈下了單。
我和她寒喧了幾句,菜一一送上來,都是很清淡的。
她先給我盛了一碗乳鴿湯:“璽兒,先喝碗湯開胃。”
她關懷備至。
我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莫雪盈小不滿:“你怎麼突然客氣了。”
我笑笑:“沒有,喝湯吧。”
莫雪盈也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她拿著勺子盛起湯,剛送到嘴邊,她便拿手捂了一下嘴,明顯有一個乾嘔的動作。
但她很快就喝了一口湯,把那個乾咽的動作給掩飾了。
她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最近感冒了,喝不得肉湯,一喝就覺得膩。”
她有點欲蓋彌章的解釋。
“那你喝白開水吧。”我不動聲色的說。
莫雪盈拎起水壺倒水,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杯子倒滿了,她都還在倒。
一臉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