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彥摟著我睡了一夜。
這是我們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靠著他結實又溫暖的胸膛,我以為我會激動得睡不著,卻不料睡得格外的香沉。早上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齊墨彥的身影。
我看向窗外的天空,剛剛吐魚肚白,這麼早,他去哪裡了?
我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想給齊墨彥打個電話,卻看到他留給我的微信:一早要出差,沒敢吵醒你。歸期未定,事情處理完後告訴你。
很平常的信息而已,我卻看得心上悸動,反反複複的看,體味字裡行間的小甜蜜。
他是在向我報備行蹤了。
不像上次,偷偷出國去接太爺爺,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害我還以為,他是在跟我冷戰。
我和他的感情在進展。
這很好。
窗外,鳥兒清鳴,我哼著歌起床洗漱。
換好衣衫後便下樓吃早餐,我還要去蕭氏上班。
但到二樓時,碰到從書房出來的吳秦。
“吳助理,你沒有跟著墨彥去出差嗎?”我問道。
他是總裁助理,左右不離齊墨彥的。
吳秦輕笑:“齊總和趙部長都去出差了,我要留下來處理公司和商會的事務。”
“墨彥和靜窈一起去的?”
吳秦點點頭:“是的,分會那邊鬨得挺厲害,齊總怕趙部長一個人去處理會有些棘手,最終跟著過去了。”
我笑笑:“那這段時間,要辛苦吳助理你了,兩邊都需要你。到時,記得向你們齊總多要份獎金。”
吳秦亦笑:“齊總從來不虧待我們這些下屬。”
想來也是。
齊墨彥肯定是思慮周全的人,不然吳秦也不會死心踏地的跟著他這麼多年。若不是心腹,齊墨彥也不敢讓吳秦知道,梁心薇謀害我的詳情。
我吃了早餐,便開車去蕭氏。
緩堵。
有市政在施工,攔了一半的道路。
陽光萬頃,暖暖的照著車頭,冬日難得有這麼好的陽光,讓人的心情都為之一悅。
經過了施工路段,車流漸鬆。
一輛灑水車播放著音樂,朝道路兩旁灑著水,水霧灑到了車窗前上。
有些遮擋視線,我開了雨刮刮水,卻突然看到一輛失控的泥罐車,朝灑水車撞過去。
灑水車避不及,一聲驚天巨響後,兩輛大車撞在了一起。
情況突然,跟在灑水車後麵的車子也是避讓不及,紛紛撞在了一起。
我未能幸免,首尾夾擊,撞得很厲害。
幸好車子保護性能好,我才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但車子卻是被撞得變了形,玻璃窗全都震碎了。視線裡,泥罐車也正倒下來。
我心一緊,根本容不得半點猶豫,立刻打開了車門下車,迅速跑向後方。
轟一聲巨響。
我轉身回頭,心驚膽顫的看著泥罐車砸在了我的車頭上。
如果我反應遲鈍幾秒,不說丟性命,就是這強大的衝擊力,也讓我傷得夠嗆。
我大大的喘著氣,驚歎自己剛才反應竟然那麼快速,躲過了生死劫。
心有餘悸。
我心跳得出奇的快。
四周的司機紛紛下了車,過路的人也都圍了過來,湧向我的車子。檢查了一下我的車子裡沒人後,他們又跑去我前麵一輛車。
我逃過了劫難,但前麵那輛車子卻慘遭橫禍。
整個車身都被壓扁了。
車子恐怕凶多吉少。
泥罐車的司機從駕駛室爬了出來,驚惶的望著壓扁的小轎車,手足無措。
不一會兒,交警、刑警、120全都來了。
“小姐,那輛是你的嗎?”有警察走過來問我。
剛才我像是失聰了一般似的,周圍的喧鬨虛浮得像是另外一個時空,直到聽到警察的問話,我才回過神來,但仍怔忡了兩秒點頭:“是的。”
“你有事沒?”警察又問。
我準備搖頭,卻嗞了一聲。
腿痛。
我低下頭,這才看到我的小腿上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正流著鮮血。
應該是被震碎的玻璃劃傷的。
剛才顧著逃命,根本沒覺得疼。
現在情緒穩定下來,疼痛感也有了。
“小姐,你受傷了,先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等下會有同事,去醫院問你做筆錄,希望小姐你能配合一下。”
“好。”
我被送上了120,來到附近的醫院。除了小腿上有劃傷外,腳踝也在下車後的奔跑中崴了,當時真是一點兒不覺得。
受傷的是右腳,醫生叮囑我好好休息,最好彆開車。
“你去休息室坐一會兒,觀察一下再走。”醫生說。
我去了休息室,不一會兒便有警察過來問我,和一同被送來檢查身體的幾位受輕傷司機當時的情況,並記錄了我的身份信息。
“後續有需要再了解的,我們會再聯係你。”最後,警察說。
“好,我會配合的。”
兩位警察走了,我扭了扭頭,覺得身上沒有什麼異樣,正準備離開,卻見沈蘭芝急衝衝的跑來了。見到我,又喜又急。
“璽兒,你有沒有事?”她拉著我,著急無比的關問,看到小腿包紮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你這腿怎麼了,被泥罐車砸到了嗎?”
我輕笑:“媽,我要是被泥罐車砸到,小腿還不成肉醬了。我隻是被車窗玻璃劃傷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聽到我隻是被玻璃劃傷,沈蘭芝鬆了好大一口氣:“你開的那輛車,是我名下的,警察調查到車主信息後,給我打了電話,我才知道你出了車禍。
剛才我看了新聞報道,泥罐車側翻,正好砸在車頭上,我當時心都涼了。聽到警察說你沒事,逃得及時,我才趕緊來醫院。
我真是魂都嚇飛了。
你這丫頭,出了事怎麼不打電話跟我和你爸說啊。”
“又沒出大事,想等下跟你們說的。”
“出大事還得了。”沈蘭芝抹著淚,“你要是出事,可是在要媽媽的命。”
“我不會出事的。”我摟摟沈蘭芝安慰她。
“我真該聽靜窈的話。”沈蘭芝突然說。
“什麼話?”
“她跟我提議,說你……肅整公司,得罪了人,這段時間,最好是給你安排個保鏢跟著你,我還不以為意,這才幾天啊,果真就出事了。
不行,我得給你安排個保鏢。”沈蘭芝說著就拿起手機打電話。
我沒有阻止。
剛發生車禍時,我人有些蒙,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我也覺得那輛失控的泥罐車有些蹊蹺。
不會真是衝著我來的吧。
我身子湧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