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初,我和宏毅雖有懷疑,但想著她是你們的女兒,而且加上墨彥跟我們說,汐汐早就夭折了,我和宏毅便沒有深究。
直到我們了解到溫洪剛對媛媛並不疼愛,我們兩人才真的起了疑。媛媛是溫洪剛唯一的骨肉,他就算再被馮喜姝迷惑,也不可能不疼自己的女兒,去喜歡彆人的女兒。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媛媛很有可能不是溫洪剛的女兒。這樣,我和宏毅才暗中去查了一下,果真發現你和溫洪剛與媛媛的血液不匹配。
而媛媛的血型,卻與我和蕭宏毅的相符。我們又找到了媛媛生前的毛發,用它與我們兩夫婦都做了親子鑒定,結果是,我們真的是她的生物學父母。
看到結果,我和宏毅高興又難過。
開心終於找到女兒,難過她已經離世……”
沈蘭芝哭著說不下去。
媽媽抽咽著:“是我沒有保護好媛媛……”
兩個母親哭作一團。
我整個人貼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眼淚沿著臉頰往下淌。
至此,我的身世,真相大白。
原來,我前世真的不是普通人,我竟然是蕭汐,蕭家大小姐,頂級豪門的千金!
我重生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沈蘭芝和蕭宏毅,是我的親生父母。
前世,我離開了他們。這世,我重生回來,是來報答他們對我的生育之恩的吧!
原來,我前世和蕭璽長得那麼像,並非無緣無故。
我們是姐妹!
她的名字,是為了紀念我。
而我,又重生在她的身體裡,延續她的生命。
我們是兩個人,卻已成為不可分割的整體。
世間安排,玄幻又奇妙。
但,都是有因有果。
我誰的身體都沒有重生,偏偏是自己親妹妹的。
之前,我對蕭璽的身體,其實隻有宿主的情感,此時,得知我的身世後,親情感油然而生。
我們,血脈相連!
還有沈蘭芝,蕭宏毅,曾經也隻是出於原主的情感驅使,對他們喜愛。現在,心裡滿滿的親情。
感覺瞬間就不一樣了。
我前世有個好媽媽,這世也有。
她們都愛我。
而我,也要好好的愛她們。
我推門而入。
兩人聽到聲響,同時望向我,一瞬間的驚訝後,沈蘭芝站起身來,朝我迎了兩步,很開心的拉起我的手,語氣激動:“璽兒,我找到你姐姐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溫媛,你一直扮演著你的姐姐。”
沈蘭芝哽咽,“可惜,她不在了……”
“她會一直在的。”
沈蘭芝有些迷惑:“什麼?”
我輕笑,抱抱沈蘭芝:“我和姐姐那麼像,我就是她,她也是我啊。”
“對呀,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沈蘭芝開心點頭,她自然聽不出來我的弦外之音。
媽媽亦如此。
我俯身抱她,貼著她的臉,對她的感情,更加的濃厚,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卻待我如已出。
“謝謝你,乾媽,給了姐姐全部的愛。我也會永遠陪著你,就像姐姐一樣。”
媽媽輕拍著我的背,開心落淚。
場麵無比溫馨。
隨後,我和沈蘭芝離開了醫院。
她要同我一起去齊家。
“有些事情,我得問問墨彥。”沈蘭芝語氣低低的。
我知道她要問什麼。
前世,我還是一隻阿飄的時候,沈蘭芝托齊墨彥去找過我。可齊墨彥卻對沈蘭芝說,溫媛早就夭折了。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
齊墨彥還沒有回家,沈蘭芝和齊母在花園裡聊天,自然是談起找到親生女兒的事情。
齊母先是驚訝,隨後感歎:“當時知道溫媛與璽兒長得很像時,我就有過懷疑。沒想到,她真的是你的女兒,隻可惜她竟然走了。”
談起我前世的死,兩個母親又一番悲痛。
傍晚,齊墨彥回到了家。
沈蘭芝幾乎沒有開場白,直接開口問:“墨彥,你其實早就查到了汐汐就是溫媛,對吧。”
齊墨彥一時沒作聲,但表情很平靜,像是早料到有這一天。
略微沉頓了一下,他才說:“是,我早查到了。”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汐汐的身世,錯過她們母女團聚?”齊母亦不解。
“我拿到親子鑒定的時候,媛媛已經遇害了。”
我忽然想起在D國園區,傅寒燚一行人被梁心薇哄得團團轉,找我的行蹤時,私家偵探遞給齊墨彥的一個牛皮紙袋。
當時他抽出來看時,我看到結果二字,可還沒看完,就回到了傅寒燚的身邊。
想必,那就是我與沈蘭芝夫婦的親子鑒定了。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曉了溫媛的身世。
忽然,我心一噔。
溫媛是蕭汐,那她就不是齊墨彥的侄女了!
前世,我與齊墨彥竟然沒有血緣關係。
可他卻依舊儘心儘力的在查我前世的死因,甚至還揚言要將真凶挫骨揚灰。
那股恨,是從骨子裡彌漫出來的濃厚。
且不說溫媛不是他的侄女,就算是,我與他也沒有過多的接觸,甚至沒有什麼親情感,他對於我前世的死,為什麼那麼悲痛呢?
我的思緒,被三人的聲音拉回。
沈蘭芝說:“你是怕我們找回來一具女兒的屍體,太過難過了,所以,隱瞞了一切,對嗎?”
“是。”齊墨彥沉道,“媛媛屍體被肢解,死得太過悲慘,我不想讓你們滿懷期待認親,卻最終得到噩耗,怕你們承受不住。”
“可現在,我們依然知道了媛媛就是汐汐呀。我知道她死了,我也沒有倒下。”
“如果當時,沒有溫媛這個身份做鋪墊,直接讓你們知道是汐汐死得那麼慘,你們真的不會倒下嗎?”齊墨彥沉問。
沈蘭芝沒有回答,眼淚直往下流。
痛惜一個年輕女孩去世,和知道是自己女兒慘遭橫死,是兩個情感衝擊。
他們先接受了溫媛的死亡,再得知是自己女兒,悲痛會被緩衝。
齊墨彥其實煞費苦心。
就像至今,他都還對所有人隱瞞著溫媛的頭顱被煮的慘烈。
他一個人承受了最大最多的痛苦。
沈蘭芝也理解了齊墨彥,最終沒有怪他。
想著他對前世的我,花費的心思,心裡湧起一股溫暖。
我抱住他,主動的吻他,就在他要回應我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江淮打來。
總是有無數的程咬金殺出來,壞我們的好事。
我和齊墨彥的房,圓得可真是難。
“喂。”我無奈接通。
江淮的聲音低沉又自責:“蕭小姐,莫雪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