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與龔焌瑋的視頻通話,趙婧窈朝我款款的走來,嘴角揚著微笑。
“你回來了。”我先打招呼。
“昨晚回來的。”趙婧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聽媽媽說你的腳受了傷,特地來看看你。”
“一點小崴傷而已。”時間還早,我問道,“你還沒吃早飯吧。”
“沒有。”
“一起吃吧。”
“好。”趙婧窈伸手扶我,“我很久沒在蕭家吃飯了,換廚師了嗎?”
“沒有。”
趙婧窈笑道:“那就好,我能吃到陳伯做的水晶糕了。”
“不知道今天早上有沒有做。”我說。
“沒事,陳伯做的好吃的,不止有水晶糕,還有其它的。”
我們聊著進了餐廳。
家傭很快端上了精致的早餐:各種糕點,新鮮的水果沙拉和兩杯冒著熱氣的牛奶,以及趙婧窈最愛吃的水晶糕。
她很開心:“我運氣真好,心想事成。”
陽光照著她的笑臉,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輪廓。
我們開始吃早餐。
吃了兩塊水晶糕後,趙婧窈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著酸奶:“聽說是墨彥把你送到醫院的,當時你和龔焌瑋在爬山,墨彥怎麼也在呢?”
終於談到這上麵。
我並不相信趙婧窈是特地來看望我。
我和她之間現在的主題,隻有齊墨彥。
“我也不知道。”我淡道,“他突然出現。”
“那天他突然要回國,H國的合同,都還沒有完全談妥呢。我還以為,他回國是要處理什麼急事。”趙婧窈聲音低了些,“璽兒,你不知道,H國那個合同有多難搞。
墨彥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有時他疲倦了,我便陪他去江邊散步,緩解一下情緒。”
我靜靜聽著,忽然覺得舒芙蕾的甜味有點膩人。
我腦中回想起趙婧窈發的那個朋友圈,腦中不自覺的勾畫出她與齊墨彥在江邊並肩散步的情形。
“對了,H國的江景很美,我拍了好多照片,給你看看。”趙婧窈說著打開手機,翻開相冊,把照片翻給我看。
每一張,幾乎都有齊墨彥的身影,以及他們的合影。
身影看上去,特彆的登對。
特彆是有一張,齊墨彥和她站在一座橋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齊墨彥側首看向趙婧窈,嘴角隱有笑容,整個人散發一股溫柔。
“景色美吧。”趙婧窈笑盈盈的看著我。
她怎麼可能是問我景色美不美。
她是在暗示,她與齊墨彥在H國有多麼美好浪漫。
“挺美的。”我放下餐具,拿起手機,“看到這麼美的景色,我倒想起了,我該訂機票了。”
“你要外出嗎?”
“嗯。”我應著,打開了售票APP,開始查詢飛往F國的航班,“我要去F國。”
趙婧窈微訝:“去F國?”
“是呀。”我一邊操作,一邊說,“焌瑋回F國處理工作去了,我生日的時候,他應該趕不回來。但這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我想和他一起過。
也正好去看看F國的美景。”
趙婧窈沒作聲,但我的餘光,明顯瞥見她整個人鬆馳了下來。
我訂好了票,又重新吃早餐。
趙婧窈的手伸了過來,把我的手握了握:“璽兒,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垂著簾,咀著水晶糕,覺得味道不過如此。
“謝謝你……成全。”趙婧窈聲音,充滿了感激。
……
兩天後,我的腳傷已經完全恢複,便回了公司上班。
當我走進辦公室時,發現桌上多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旁邊放著一張卡片:開工愉快。瑋。
“這是快遞一早送來的。”助理對我說。
我嗯了一聲,心裡暖暖的。
情緒上麵,龔焌瑋真的給得很夠。
這麼體貼又細致入微的男人,誰不愛呢。
總是處處給我小歡喜。
但過兩天,我也會給他個大驚喜了。
我沒有告訴龔焌瑋我要飛去F國見他。
到時看到突然出現的我,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好久天沒到公司,工作堆積如山,我專心的工作了一天,下班時間到了都未察覺。直到助理來提醒我,我才結束了手上的工作。
我坐了電梯到車庫,卻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身在我的車頭上。
齊墨彥!
一身黑衣,氣場與帥氣並存。
我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
“蕭總監,挺遵守作息時間的。”待還有一米來遠時,齊墨彥微笑著對我說。
“你怎麼在這裡?”我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平淡。
“等你。”
我按捺住心跳,淡笑:“齊總有婧窈這個得力助手,果真很清閒。”
“一起吃飯吧。”齊墨彥接我的話,直接說,“日料,我訂了位置。”
“這是命令嗎?”
齊墨彥扣上我的手腕:“不,是邀請。”
他把我拖到他的車子旁邊,我在他麵前,纖弱得像隻小雞崽,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四周還有陸續下班的同事,與他拉拉扯扯也不好看,我隻得上了他的車。
日料店,包房。
燈光柔和的照著我和齊墨彥。
他給我倒了一杯清酒:“腳傷好了,就喝點小酒吧。”
我沒作聲,接過酒杯,輕抿了一口,甘甜入喉,很好喝。
“聽說你要去F國?”他突然問道。
我抬頭:“你怎麼知道?”
"趙婧窈告訴我的。"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去見龔焌瑋?”
我點頭:“嗯,過去和他一起過生日。”
齊墨彥沒作聲,隻是把剝好的甜蝦放在我的碗裡。
一頓飯吃得有些清靜。
他不愛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他不說,我也不多言。
吃完後,齊墨彥拿著紙巾擦手指,動作優雅:“去江邊散散吧。”
日料店就座落在濱江路。
A市的夜景很美。
微風拂過江麵,帶起細碎的波紋。
我們和齊墨彥並肩走著,路燈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但並沒有交融在一起。
我保持著與他的距離。
我們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最終還是我先開口:“齊墨彥,今後除了那些事情,我們私下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我不想讓媽媽和杜阿姨誤會,更不想讓焌瑋誤會。我真的決定,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