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明天,會是一切的終結(1 / 1)

我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趙婧窈緩了緩抬起頭,微挽了嘴角,笑容竟有幾分淒側的感覺。

“我剛剛查出懷孕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像一記重拳擊中我的胸口。

她與齊墨彥已發生過肌膚之親,懷孕並不意外,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仍然像突然被勒緊了一般,不自禁的湧起一抹難受。

想我與齊墨彥,數次上床不得,而她與齊墨彥之間,卻是這麼理所當然的水到渠成。

她連齊墨彥的孩子都有了,明天,便真的是我的孤軍奮戰了。

“恭喜。”我平靜的道賀,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聲音有多乾澀。

趙婧窈居然輕嗬了一聲,語氣很低:“沒什麼好恭喜的,如果不是因為我懷孕,齊墨彥不會這麼早與我訂婚的。

或者說,他也許根本就不會與我訂婚。”

“不會的。”

趙婧窈一時沒作聲,我看到她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手,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不知為什麼,我從趙婧窈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

齊墨彥不是她的最愛嗎?

與他訂婚,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可她為什麼不開心?

而且,好像從齊墨彥宣布與她的戀愛關係後,除了在媒體上,看到她歡欣的笑容。私下與她見麵的這幾次,她的情緒都有些低落,對我也欲言又止。

“婧窈,你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趙婧窈掀簾,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濕潤:“璽兒……”

叩叩!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中斷,接著響起沈鳳霞有些急切的聲音:“婧窈,璽兒,你們在裡麵嗎?”

我沒應聲,我看到趙婧窈暗暗的咬了咬嘴唇,才低低應聲:“我在。”

門立刻被推開,沈鳳霞大步走進來,看到我們後,嘴角才扯了絲笑容:“你們兩姐妹躲在房間裡說什麼悄悄話呢。”

她雖然笑著,但我在她看向趙婧窈的眼神裡,察覺出一分緊張。

回想上次在上山的路上,趙婧窈攔下我的車,也是像有話對我說,最後被急急趕來的沈鳳霞打斷。

這次又是一樣。

難道,趙婧窈是想告訴我沈鳳霞什麼秘密?

她難道和趙心妍一樣,察覺到了沈鳳霞什麼異常?

“隨便聊聊。”趙婧窈淡道。

沈鳳霞拉起趙婧窈的手,一臉的關切:“婧窈,你懷了身孕,又是晚上,不要隨便出門,讓媽媽擔心。而且明天一早,你就要起來化妝,今晚更應該早些休息。

有什麼悄悄話,等你和墨彥訂婚之後,再同璽兒說也不遲呀。

璽兒回來了,一時半會兒又不會再離開。”

趙婧窈沒作聲,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沈鳳霞卻笑容滿麵的看向我:“璽兒,很高興你回來參加婧窈和墨彥的訂婚禮。婧窈肯定是有些緊張,才來找你談心。

但她懷孕了,不能勞累,小姨就先帶她回去了。

後麵你們再慢慢聊啊。

你也才回國,早些休息,明天美美的來參加他們的訂婚禮。”

“好。”我不動聲色的微笑,“你們先回去吧,我也有些困了。”

沈鳳霞帶走了趙婧窈。

我站起身來,踱步到窗邊。如墨的夜色,被汽車的燈光劃破,隨著光芒的遠去,夜色又四合起來,如同一場戲劇的落幕。

明天,會是一切的終結——要麼是沈鳳霞的,要麼是我的!

……

晨光從窗簾縫隙中滲入房間,照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睛。

沒有怎麼倒時差,我依舊在生物點兒醒過來。

恰好響起家傭的敲門聲:“小姐,你醒了嗎?”

“醒了。”

“好的。”家傭說,“夫人和老爺在等小姐下去吃早餐。”

我起床洗漱,坐在化妝鏡前塗抹護膚品,我隻做了最基礎的皮膚護理,沒有化妝。

今天的戲份,雖然是個重要的存在,但卻不是主角,不需要濃墨登場。

我打開衣櫃,看著琳琅滿目的衣衫,最終取了一件黑色的小洋裝穿上。

沈蘭芝和蕭宏毅在餐廳等著我用餐。

見到我,沈蘭芝本麵帶微笑,下一秒表情就流露出微訝:“璽兒,你怎麼穿黑色的衣服。”

我平靜地走到餐桌前:“這是小洋裝,就是參加各種宴會穿的,有什麼問題嗎?”

“今天是婧窈的好日子,你應該穿顏色鮮豔的才顯得喜慶。”沈蘭芝溫聲說,“吃完飯,去換一件吧。”

“新郎都可以穿黑色的禮服,我就不能穿黑色的洋裝了?”我倒著牛奶,“媽,你彆太迷信。”

沈蘭芝還要說什麼,蕭宏毅插嘴:“璽兒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吧,不就一件衣服而已。今天我們誰也不是主角,何必穿得那麼豔麗奪人風頭。

看我這不也穿著深色西裝?”

“那能一樣嗎?”沈蘭芝睨了蕭宏毅一眼,“你是長輩,穿深色顯得穩重。可璽兒……”沈蘭芝說著,目光又落回我身上,突然壓低聲音,溫說,“璽兒,你是不是心裡還難受?如果真那麼不舒服,就彆去參加訂婚禮了。”

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一笑:“媽,這場全球直播的訂婚禮,我若不到場,就不會那麼精彩了。”

沈蘭芝怔了一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璽兒,你該不會要在訂婚禮上做些什麼吧。你可千萬彆犯糊塗去婧窈的場!”

我是要鬨場,但不是鬨趙婧窈的。

如果齊墨彥不介意有一個惡貫滿盈的嶽母,他依舊可以和趙婧窈雙宿雙飛。畢竟,沈鳳霞的惡行,與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如果他還記得他曾經要把殺害溫媛的凶手,挫骨揚的話的話!

“媽,你想多了。”

“好了,蘭芝,璽兒一向懂事,不會做不合時宜的事。”爸爸也幫著我的腔,“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趕緊吃吧,我們彆去得太晚。”

沈蘭芝輕歎一口氣,拍拍我的手:“璽兒,如果真的難受,隨時可以離開,千萬彆鬨笑話。”

我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我們一家三口出發。車子駛出車庫,明明方才還晨曦初露,像是個晴朗的天氣,此時卻有些鉛雲低垂,無聲的彌漫一股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