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我不喜歡”,令薑韜兩口子的臉色變得一言難儘。
盛家小少爺名叫盛京耀,薑家耀的名字和他撞了一個字……
難道這就是他故意設套陷害家耀的原因?
簡直無理取鬨!無法無天!
但偏偏他們不能說什麼,隻能卑躬屈膝,忍氣吞聲。
薑韜硬著頭皮說道:“既然小少爺不喜歡,那等他回來,我馬上帶著他把名字改了。”
頓了頓,他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小少爺博學多才,能否幫忙想個新名字?”
他都這麼問了,盛京耀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薑印忠怎麼樣?印章的印,忠誠的忠。”
聽到這個名字,薑粥粥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而薑韜沒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印忠,好名字。”
又幫盛京耀添了一杯茶,薑韜試探地問:“那小少爺現在能放過印忠了嗎?”
聰明的沒有再提“家耀”這兩個字。
盛京耀眉挑了一下,意興闌珊的眸光瞥了一眼薑韜。
嗓音裡夾雜著淡淡的不悅:“你兒子進去是他酒駕,知法犯法,關我什麼事兒。”
薑韜眼皮子頓時狠狠跳動,連忙道歉:“對對對,是我說錯了話,這件事是印忠自己犯的錯,根本不關小少爺的事。”
一絲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這小子性格陰晴不定,難以招架。
包廂裡的氣氛在他的善變下,壓抑起來。
直到片刻過後,盛京耀這才勾起唇角,語調懶懶地說道:“說起來你那兒子也不是第一次酒駕了,你這當爹的對他不管不問,讓他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這闖禍是早晚的事……”
笑容收斂,話鋒倏地一轉:“這次他運氣好,隻是撞壞了我的車,要是撞到了人,你覺得他能承擔得起嗎?”
冰冷的目光盯著薑韜的臉。
薑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少爺說得對,是我教子無方,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那小子。”
一旁的陳雅忍不住開口:“酒駕這件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他確實要長長記性,學會承擔後果。”
但蹲局子是小事,最關鍵的還是眼前這人。
“小少爺還有什麼要求?請儘管說。”
兩口子態度卑微,生怕一不小心將這囂張跋扈的盛家小祖宗惹毛。
盛京耀手指摩挲著茶杯,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薑粥粥,然後說道:“那就聊聊賠償的事吧!畢竟那輛車可是我的心頭愛,如今被你們兒子撞成了破銅爛鐵,我可是傷心得一夜沒睡。”
薑韜:“……”
陳雅:“……”
見兩人不說話了,盛京耀嘴角的笑意摻雜著嘲弄:“你們該不會以為請我來吃個粗茶淡飯,就能抵消幾千萬吧!”
看他們這表情,隻能說……
難怪薑印忠智商不高。
遺傳的。
薑韜滿臉為難,看了看盛京耀,又看了看薑粥粥。
這筆錢薑家掏不出來,但他知道薑粥粥在直播收到巨額打賞的事情。
陳雅眼眶瞬間一酸,眼淚說來就來:“粥粥,你能不能幫幫你弟弟?如果你幫了他這一次,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被突然拉下水,薑粥粥抿了抿唇瓣,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阿姨,成為你們全家恩人的代價有點大,你們還是另外再找恩人吧!”
她拒絕得乾脆,陳雅眼底劃過一絲怨恨。
坐著主位的盛京耀看熱鬨不嫌事大,對薑韜說道:“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既然你們拿不出那麼多錢,我就退一步。”
小少爺撐開手掌,比了個五。
意思明確,五百萬。
一個不會把薑家掏空,但足以大出血的數字。
為了唯一的兒子,薑韜隻能咬牙答應。
而且他也明白,按照盛京耀的地位,他並沒有為難薑家。
若是他想真的為難,他根本連見他一麵的資格也沒。
事情談妥,盛京耀開始趕人。
“兩位請回吧!我這人吃飯不喜歡和不熟的人坐在一起。”
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沒胃口。”
但那雙眼睛卻直直看向薑粥粥,透著灼熱:“不過這位小姐姐長得好看,我想和你變成熟人,不知道能不能給個麵子?”
他的身體微微往後,背靠著椅背,意味不明的眼神令人難以捉摸。
薑韜以為盛京耀是看上了薑粥粥,走到薑粥粥麵前低聲說道:“粥粥,你陪小少爺吃頓飯,我和你阿姨先回去。”
兩口子走得快,甚至貼心地把門關上。
在和自身的利益衝突時,他們在彆墅裡的虛情假意瞬間土崩瓦解。
沒了外人,小典眨了眨眼睛,眼神恢複清澈乾淨。
“姐姐,你那家人真不是好東西。”
屁顛屁顛走到薑粥粥麵前拉住她的手,仔細看左瞧右看。
“你昨晚肯定沒吃好睡好,都能摸到手上的骨頭了。”
薑粥粥聽著他誇張的話,扯了扯唇角:“小典弟弟,沒想到你私底下是這個樣子。”
小少爺有點心虛,底氣不足地問:“什麼樣子?”
薑粥粥唇瓣張合,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欺、男、霸、女。”
欺負薑家耀這個男,霸占薑粥粥這個女。
盛京耀哼了哼,原本的底氣不足頓時理直氣壯:“誰讓他叫薑家耀,你隻有一個小耀弟弟,那就是我。”
雖然無理取鬨,但薑粥粥笑著哄他:“嗯,你才是唯一的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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