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超市三樓,煙酒區和計生用品區,王鵬帶著老婆散步。
超市裡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多。
這裡有國內外的煙酒,隻要能在國內出現的煙酒,不管紅的白的,不管國的洋的,這裡都能找到。
計生用品區主要是占士邦的專櫃,出售各種占士邦避孕套。
女售貨員笑著道,“鵬哥,嫂子啥時候生?”
這妹子名叫馮豔玲,省大法律專業的畢業生,沒有找到律師工作,就來這裡賣避孕套。
她五官端正,下巴上有個美人痣,是個體型嬌小的美女。
王鵬輕笑一聲,“現在還不到四個月,咋的,現在就想給禮錢?”
“嘻嘻。”馮豔玲笑著道,“等嫂子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給你包二百塊錢的紅包。”
“這裡有你什麼事?哈哈。”王鵬被她逗笑。
“苗苗,老板和老板娘都在,你怎麼不喊鵬哥鵬嫂?”馮豔玲對著吉苗苗擠眉弄眼。
此言一出,附近的女生都笑了。
馮豔玲知道吉苗苗正跟老板娘的親小叔談戀愛,故意拿她尋開心。
吉苗苗翻白眼,“老板娘,你和老板以後要叫我小嬸子。”
“以後是以後。”李明珠說道,“你還沒有跟我小叔結婚,現在必須叫嫂子,快叫。”
“哈哈。”附近的女生又笑。
吉苗苗一臉傲嬌,“不叫,你再逼我叫你嫂子,將來過年的時候,小嬸兒不給你壓歲錢。”
女士們開始嘰嘰喳喳鬥嘴,氣氛有些歡樂。
幾分鐘後,李明珠敗下陣來,吉苗苗還是不叫她嫂子,她打個哈欠開始犯困。
孕婦容易犯困,王鵬帶著她去四樓休息。
兩分鐘後,一個穿著體恤衫的男青年來到三樓。
這人名叫張金柱,三十歲左右,鼻子很大,眼睛很小,T恤衫上印著一把鎖和兩把鑰匙。
他走到馮夢玲跟前,“售貨員同誌,給我拿一盒超薄套子。”
“好的先生,請稍等。”馮夢玲拿出一盒占士邦超薄版,笑著道,“十塊錢一盒。”
張金柱掏錢付賬,拿著避孕套來回看幾下。
他微微一笑,“同誌,我第一次用這種東西,這東西怎麼用?”
此言一出,空氣頓時安靜。
馮夢玲有些臉紅,指著柱子上的宣傳頁,“先生請看,宣傳頁上有說明書。”
宣傳海報上繪製著安全套使用流程,其實是卡通圖畫,那玩意兒用橡膠代替。
張金柱搖搖頭,“我不認識字,也看不懂畫的什麼,你告訴我怎麼用。”
馮夢玲的臉更紅,她是個沒有交過男朋友的處女,臉皮薄,低著頭不知道如何開口。
“先生。”吉苗苗說道,“您不認識字嗎?還是您看不懂上麵的畫嗎?”
“怎麼著?不認字犯法嗎?”張金柱盯著吉苗苗。
“不是,您彆誤會。”吉苗苗從櫃台裡拿出避孕套,笑著道,“用的時候把這個撕開,套在你的XX上麵。”
她已經跟李克擁同居,已經跟李克擁突破了所有,對那種事也不害羞。
“不好意思,我不是從你手裡買的東西,我不相信你的解釋。”
張金柱盯著麵紅耳赤的馮夢玲,“同誌,顧客就是上帝,你有義務向我講解避孕套的使用方法。”
“她,她說的就對。”馮夢玲指著吉苗苗。
“不行,你是賣家,我是買家,你必須向我解釋。”張金柱沉聲道。
此時此刻,事情已經不是商業行為,而是尋釁滋事,甚至有性騷擾的嫌疑。
吉苗苗知道這人想找麻煩,悄悄給對麵的同事杜雲婷使眼色。
杜雲婷離開櫃台,打算先去四樓通知王鵬,再去二樓通知杜磊。
占士邦專櫃,張金柱突然提高嗓門,“說話啊,你啞巴了。”
馮夢玲嚇得一縮脖子,淚水奪眶而出,苗苗姐已經解釋過避孕套的使用方法,他為什麼咄咄逼人?
附近的乘客馬上看過來,很快就圍了很多顧客。
“同誌。”吉苗苗沉聲道,“你有點過分了,你如果不滿意,我們可以退款。”
“我當然不滿意。”張金柱一拍櫃台,指著馮夢玲,“你哭什麼哭?這點委屈都承受不了,你當什麼服務人員?回家躺著多好?”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馮夢玲抬起頭,“先生,我們已經告訴你使用方法。”
“我沒聽明白。”張金柱把避孕套摔在櫃台上,“服務員同誌,麻煩你給我示範一下。”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安靜,這就是性騷擾。
“先生,你騷擾我。”馮夢玲再次被氣哭。
啪,張金柱一巴掌甩在馮夢玲臉上,“誰騷擾你?你他媽的汙蔑人!”
就在這時,王鵬大喊一聲,“你找死!”
王鵬一腳踹在男青年的胸口上,踹得他滾了三滾。
現場一陣驚呼。
杜磊暴跳如雷,“哪來的孫子?敢來兄弟撒野?”
他掏出電棍就要乾張金柱,王鵬一把拉住杜磊,不讓杜磊牽涉其中。
剛才杜雲婷來到四樓,簡單講述樓下的衝突。
王鵬意識到,這可能是傻逼友商的小伎倆,安排小混混搞事,故意敗壞超市的名聲。
不管你做什麼生意,如果店裡經常吵架打架,正常的客戶就不會來你店裡購物。
畢竟誰都不想躺著中槍,萬一濺上一身血,回家還要洗衣服。
王鵬跟著杜雲婷來到三樓,見到張金柱一巴掌甩在馮夢玲臉上,徹底被張金柱激怒。
剛才那一腳踹使了全力,張金柱捂住胸口劇烈咳嗽。
良久,他從地上爬起來,怒指著王鵬,“你是誰?”
王鵬道,“我是這裡的老板,我叫王鵬。”
張金柱指著馮夢玲,“我打的是她,她不是你媳婦,也不是你親戚,關你什麼事?”
王鵬搖搖頭,直盯著張金柱。
“朋友,你錯了,她就是我的親戚。”
“如果把超市比作軍隊,我是將軍,她就是給我拚命殺敵的士兵,士兵被打耳光,將軍豈能無動於衷?”
“我的員工都是跟著我一起拚搏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被人打耳光,我當然要打回去。”
一口氣說完,王鵬冷冷一笑,“朋友,公了還是私了,你畫個道,我奉陪到底。”
“哼哼。”張金柱冷笑,“王鵬,我等的就是你出手,騎驢看賬本,咱們走著瞧。”
說到這,張金柱大步流星離開兄弟超市。
他既沒有選擇官,也沒有選擇私了,好像是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