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和李桂芬的離婚協議,在法官李新年的監督下簽訂,約定後天去平安縣離婚。
回家的路上,王鬆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少來夫妻老來伴,三十年的感情被十幾萬元打敗,他很迷茫,也很痛心,“錢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這要看不同人對錢的態度。”王鵬說道,“你覺得不值,她覺得很值。”
“唉!”王鬆長歎一聲,把離婚協議裝兜裡,閉上雙眼躺在車座上。
汽車回到溫馨小區,嶽母做了一桌子菜,嶽父打開兩瓶五糧液,親朋好友圍著飯桌吃飯。
李克凡詢問道,“鬆哥,事情辦妥了嗎?”
王鬆點點頭,“我把錢分給她一半,再花三萬塊錢給她買房子,明天就回縣裡離婚。”
空氣突然安靜,眾人在可憐王鬆的同時,也見識到了李桂芬的視財如命。
李明珠悄悄用眼神詢問王鵬,王鵬輕輕點頭。
“公爹,等兄弟超市重見天日,我給你發個征婚啟事,絕對有十八的姑娘倒追你。”李明珠打趣道。
“啊?”王鬆噗嗤一笑,“好家夥,你這是開我的玩笑呢?”
吉苗苗道,“老叔,明珠沒有說假話,現在的小姑娘很現實,不信你就走著瞧。”
“彆,千萬彆。”王鬆笑出聲,離婚帶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他舉起酒杯,“老李,你生了個好閨女,孝順,我很羨慕你。”
“鬆哥,以後你就不用羨慕了。”李克凡擺擺手,笑嗬嗬舉起酒杯。
氣氛輕鬆很多,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這頓飯吃得皆大歡喜。
大家都覺得李明珠和吉苗苗開玩笑,王鵬當真了。
老爹剛過五十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不想讓老父親單身,必須給他找個比李桂芬更好的妻子。
不為彆的,他要讓李桂芬因為今天的離婚而後悔,五十歲的男人隻要有錢,再娶媳婦並不難。
十八歲的小姑娘有些誇張,但也不是不可接受。
如果二十四歲自己喊十八歲的姑娘小媽,“噗……”王鵬笑出聲,眾人紛紛看著他。
第二天一大早,他開著車帶著王鬆出門,首先來到嬌嬌理發店。
“鵬哥,好久不見。”老板張月嬌笑著道。
“張老板,讓俺爹煥發青春,你自己來。”王鵬說道。
“哎呦,我必須親自接待老爺子。”張月嬌眉開眼笑,“老爺子,您請這邊坐。”
她招呼王鬆坐下,一邊陪著王鵬聊天,一邊收拾王鬆的發型。
王鬆也沒有什麼發型,花白的頭發亂糟糟,已經很久沒有打理。
張月嬌給他理一個平頭,刮掉他臉上的胡子,在他的臉上貼麵膜,同時給他做焗油。
半個小時後,王鬆盯著鏡子發呆。
漆黑自然的毛碎發型,沒有了胡子邋遢,被進口麵膜滋養的皮膚,看起來就像年輕二十歲。
“老爺子,不,小叔,我感覺你隻有三十歲。”
張月嬌笑著道,“你的五官很帥,鵬哥的帥是遺傳你的基因,哈哈。”
被一個青年婦女誇,王鬆老臉一紅,急切道,“多少錢?”
“我給你用了意大利進口的洗發露和麵膜,一共五十塊錢。”張月嬌說道。
“五十?”王鬆嚇得一哆嗦,“我,我在家裡剪頭隻要五毛錢。”
“爹。”王鵬笑著道,“月嬌姐,記我的賬。”
“謝謝鵬哥。”張月嬌說道,“老爺子,我不坑你,更不會坑鵬哥。”
王鬆腦瓜子嗡嗡的,直到汽車離開理發店,他還在懵逼中。
爺倆來到永紅服裝大市場,王鵬給他挑選兩套西服,內褲襯衣襪子,從內到外全部買兩套。
王鬆看價格牌,嚇得直接懵逼,“不要,啥玩意兒啊,一套西裝五百多塊?”
“沒那麼貴。”王鵬掏出手機,“我跟老板是朋友,我給他打電話。”
說著,他撥通馬永紅的電話,笑著道,“老馬,我是王鵬,我給俺爹買幾件衣服。”
半分鐘後,他把手機給售貨員,“妹子,馬老板讓你接電話。”
女服務員第一次見到摩托羅拉手機,急忙雙手捧著接電話,片刻,她又把電話還給王鵬。
她把衣服打包,笑著道,“鵬老板,總共一千六百元,打完折……”
服務員看看左右,小聲道,“馬老板說了,你給半價就行。”
“謝謝。”王鵬掏錢付賬。
幾件衣服八百塊錢,王鬆嚇得想回農村,這個城市太瘋狂了。
王鵬輕笑一聲,“如果你穿一身破爛,就是打我的臉,彆人會笑話我。”
聽到這話,王鬆心裡甜絲絲,雖然不能用金錢衡量孝道,但是金錢確實可以衡量孝道。
爺倆離開服裝店,王鵬帶著老父親來到澡堂子,爺倆泡個澡,找個服務員給他搓背。
服務員一巴掌搓下去,驚叫道,“哎呦我的媽,很長時間沒見過這麼大的灰球了。”
王鬆老臉一紅,王鵬笑著道,“他一直住在農村,那裡還是太臟了。”
搓完背,洗完澡,王鬆換上全新的內褲、秋褲、襪子、襯衫,穿上西裝打上領帶。
對著鏡子一照,爺倆都傻眼了,鏡子裡的王鬆真的年輕二十歲,像三十歲的大叔。
王鬆年輕的時候也是帥哥,所以生的四個孩子都是帥哥美女。
搓背服務員收一塊錢的服務費,笑著道,“還彆說,你們哥倆長得真像。”
“哈哈。”王鵬沒繃住,伸出大拇指給他點讚。
“你啥眼神啊?我是他爹。”王鬆直接瞪眼。
“哎呀,瞧我這臭嘴。”服務員假惺惺給自己一巴掌,“說真的,您真的很年輕,看臉最多三十五歲。”
王鬆鼻子一酸,在農村待了五十年,就像井底之蛙,直到今天才知道什麼是生活。
“小鵬。”他帶著哭腔,“後悔,當成不把你趕走,我早就過上好日子……”
“過去的就不要提了。”王鵬摟著他的肩膀,“走吧,咱們去精神病院見一個人。”
“精神病院?”王鬆疑惑道,“誰啊?”
“胡晴。”王鵬說道,“胡晴拿掉了王成的孩子,王成勾結胡晴的大舅,硬生生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啥?孩子沒啦?”王鬆提高嗓門,“為啥?她為啥打掉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