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對她有意思?(1 / 1)

夏遠驟然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自己胸口的那把劍,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我,我是禁軍統領,你,你不能殺我……”

直到此刻,他竟然還在強調著這一層身份。

林燁臉色陰沉,“身為天子禁衛,本應執戟護主、肝腦塗地,可你作為禁軍統領,竟敢背棄誓言、倒戈相向,此等謀逆大罪,天地不容!”

話音落下,長劍拔出。

鮮血噴湧而出,仿若將這楓葉都染成了紅色。

夏遠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死死捂著自己胸前的傷,“我,為是被逼的,是皇後要挾,我,我是被逼的……”

話音未落,林燁手中的長劍再次襲來。

夏遠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己的左臂已經掉在了地上。

看著那還在抽動的手指,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痛呼了起來,撕心裂肺。

林燁並未有半點惻隱之心,再次揮劍,將他的右臂也一並砍了下來,雙眸猩紅,恨意滔天,“那日,砍下我父雙臂時,你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日?”

不住從傷處流下的鮮血,帶走了夏遠的體溫。

他滿目驚恐,頹然到底。

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回答些什麼,可終究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燁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來,如同地府而來的閻王,高高舉起了那把沾滿了他鮮血的長劍,而後,狠狠砍下。

夏遠的人頭,從他的軀乾上掉落了下來。

林燁麵無表情地抓著夏遠的發髻,將人頭撿起,而後貢在了那兩座新墳前。

心頭的恨意,卻並未因此而有半點消減。

那雙猩紅的眼裡,再次落下了淚來。

林燁抬手抹淚,卻將那罪惡的血液抹進了眼裡,以至於,讓他看不清前路。

“啊!”

終於,忍無可忍,他仰天一聲怒吼。

沒了,都沒了。

他再也沒有爹娘,也沒有家了……

楚知熠沉默地看著這一切,隻等林燁將情緒都發泄了乾淨,方才緩步上前,輕輕拍了拍林燁的肩膀,“朝中經曆動蕩,皇兄定有很多事安排你去做。”

他是在告訴林燁,不可就此消極下去。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活著。

林燁大喊過一聲後,終於也稍稍冷靜了下來。

他低下頭,用衣袖擦了臉,這才道,“王爺現在就準備動身去藥王穀?”

楚知熠頷首,“嗯。”

不管怎麼樣,都得去一次,至少,得知道,她在藥王穀好不好。

林燁也跟著點了點頭,抬眸,看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那王爺就趕緊動身吧!夏遠人不怎麼樣,選的馬倒是不錯的。”

那匹方才夏遠騎來的馬,此刻就在不遠處站著,哪怕方才如此劇烈的打鬥,都沒有驚它半分。

楚知熠勾唇笑了笑,“那京中就靠你跟蕭何了。”

“好。”

林燁也應了聲。

目送著楚知熠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連日趕路,又穿過了那片茂密的林子後,楚知熠終於來到了藥王穀外。

按下桃樹下的石頭機關,原以為來的會是藥王穀的侍者,卻沒想到,來的竟是沈墨。

“你小子怎麼又來了?上回沒死成,想再死一回?”沈墨說話,還是夾槍帶棒的。

楚知熠卻是笑了笑,對著沈墨行了一禮,“晚輩見過穀主,我是來帶喬念離開的。”

“她離不開。”沈墨翻了個白眼,“她中了九轉斷魂散,在找到解藥之前,她不可能離開。”

聽到這話,楚知熠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眉宇間染上了一股煞氣,“九轉斷魂散?是何人給她下毒?”

沈墨又翻了個白眼,“廢話!人在我藥王穀裡,還能是什麼人給她下毒?”

那自然就是他了!

楚知熠一驚,一手卻已是摸向腰間的佩劍,“她與穀主無冤無仇,穀主為何要害她?”

沈墨看了眼楚知熠腰間的佩劍,臉上卻依舊是不屑的神情,“本穀主做事,何時需要跟你交代,莫要以為你是靖國的王爺,本穀主便會怕了你。”

話音落下,林子裡也傳來了響動。

很快,便有幾人從楚知熠的身後出現。

個個內力深厚,身手不凡。

這些人,便是當初沈墨派去保護林燁跟楚知熠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出場。

眼下,卻將楚知熠包圍了起來。

楚知熠握著佩劍的手緊了緊,這才開口,“穀主應該知道,楚某全力一搏,並非沒有勝算。”

這些人,自然都是高手。

但,他也不弱。

沈墨自然是知道的,卻是冷哼道,“請便,我藥王穀多的是救人的藥。”

就算楚知熠勉強與他們打個平手又如何?

他的人傷了殘了,他有的是本事治好他們!

可楚知熠呢?

楚知熠眉眼低斂,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將手從佩劍上挪開了。

卻是忽然對著沈墨單膝下跪。

沈墨一驚,“你要做什麼?”

就見楚知熠神情嚴肅,道,“楚某願為穀主試毒,但念念是女子,身子嬌弱,還請穀主放她一馬。”

聞言,沈墨氣壞了。

合著在楚知熠的心裡,他就是個拿人命開玩笑的家夥?

當下便是冷哼了一聲,“就憑你也配?!”

說罷,便是拂袖而去,再不理會楚知熠。

圍著楚知熠的幾人,也都紛紛散去了。

不過片刻功夫,寂靜的桃樹下,就隻剩下了楚知熠一人。

沈墨回到穀內後,還是氣呼呼的。

以至於沈越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輕笑,“所以師父為何不與平陽王說清楚?”

“笑話!老夫憑什麼要跟他說清楚?他算個什麼東西?”

跟他相差了一百歲,都要叫他一聲太爺爺的人,竟也配他說清楚?

沈越知道自己的師父脾氣古怪,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那徒弟今日可否去師妹那邊?”

他已經好幾日沒去過藏書閣了。

一開始,師父倒是會催著他一日三餐的去,可漸漸的,就不許他去得那麼勤了。

甚至連送餐,都隻讓人一天去一次。

雖然念念是女子,胃口不及男子大,可這一日一餐,未免也太少了些。

他怕喬念撐不住。

沈墨瞥了他一眼,“你這般上心做什麼?對她有意思?你打得過外麵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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